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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貝澤爾,除我以外,你如果把它給任何人,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雙手握成拳,大聲抗議:‘我也不許别人管我叫傻孩子。’”
“你知道這畫像是屬于你的,道林。在它誕生以前我就把它給了你。”
(引用至《道林·葛雷的畫像》,[英]奧斯卡·王爾德著,榮如德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11年1月第1版)
006#第6章夜視望遠鏡中,顧羿打開家門更換拖鞋,邊步入室内邊伸手扯開領帶,借由客廳沙發旁,小方幾上一盞昏黃……
夜視望遠鏡中,顧羿打開家門更換拖鞋,邊步入室内邊伸手扯開領帶,借由客廳沙發旁,小方幾上一盞昏黃台燈所散發出令人安心的柔光,完全放松地靠坐于沙發上。
休息約十秒鐘後,他才坐直身體,伸手拉開茶幾下方的抽屜,取出一個銀色金屬打火機,将茶幾上擺放的六、七根植物精油香氛蠟燭逐一點燃,然後才再度慵懶阖眸養神。
五顔六色剔透浮雕玻璃星空杯内,無煙低溫蠟燭靜靜燃燒,略微擺動的火苗映于他面容上,柔化幾分冷峻的五官線條,令人忍不住去猜想,若是他溫柔微笑,會是何等的雲銷雨霁。
作為T&Q全球熱銷的頂級香氛産品,這幾款蠟燭先後徐徐釋放出純天然植物香,的确無可挑剔之處。
然而沒過兩分鐘,青年就微微皺起濃眉,燭火光影描于他眉間那抹豎紋上,愈添上七分無奈。
這家夥,讓我同時把這麼多香氛蠟燭全部點上,是想薰暈我吧?!
不行,待會聯系上,我一定要改改這種接頭方式。
又過了約十分鐘,就在顧羿被薰得昏昏沉沉之際,樓上鄰居所養的一隻貓兒毫無預兆地低低喚出一聲慵懶閑适的叫聲,令人聽了都想伸上一個長長的懶腰,歪在沙發上打個盹,好好放松放松。
顧羿卻因此突然來了精神,啟眸坐直身體,除卻一根橙色玻璃杯竹木調的蠟燭外,把其餘蠟燭一一吹滅。
此時,清新竹子前調逐漸被水薄荷中調所取代,他右手托腮,百無聊賴地伸出左手食指,一下一下地劃過火苗近燭芯部分;搖曳燭火于他那星夜般的眼瞳中映出細小的影像,越發襯得他眸色清冷,甚至莫名帶着些冷意。
“我想請你幫我查一些事情。”
鄰居那隻雄性成貓似乎躍上陽台邊緣,聲音距離更近,也更清晰。
因此顧羿可以通過它的叫聲,依據他與對方約定好的暗号,聽出對方問:“查什麼?”
“查一個人。”
“好。”
清甜百合後調中,一人一“貓”,你來我往地分别以搖曳的燭火與貓叫聲,神不知鬼不覺地互通着消息。
監視者顯然并沒有把目标人物之前的行為,與那漸行漸遠的貓叫聲聯系在一起;望遠鏡中的顧羿,不過就是靠坐于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玩了十多分鐘燭火,才放下香薰蠟燭,遙控打開電視機,靜靜地收看晚間新聞。
顧羿因發覺腳邊似乎有活物在動,随即坐直身體,彎腰捧起地闆上一團巧克力色的東西,邊輕撫、輕聲道:“裹裹,餓了吧?”邊起身走向起居室一角。
他盤腿坐在自己為愛寵非洲迷你刺猬裹裹準備的陶瓷盆旁,從一旁收納盒裡拿出一個裝大麥蟲的小罐子,用不鏽鋼鑷子夾起一根不斷扭動的蟲子,剪去頭後,放進盆子裡。
刺猬裹裹在嗅聞到食物氣息後,果然快步走近,埋頭大快朵頤。
屋内柔和昏黃的光束如慈母般愛憐撫摸,無聲地落于青年托腮微曲着背的身影上,形成一道孤獨、隐忍的光圈;未能照亮偌大一套房的那點微弱燈光,在繁華、喧嚣的都市内、人世間,也不過滄海一粟罷了。
∞∞∞
次日清晨,顧羿駕駛着高戰天送他的一輛SUV,來到對方一處巴洛克風格的私人宅邸——斯爾查宮。
停放好座駕,他拿起放在副駕駛位上的兩束黑色花束走向大門,通過視網膜掃描驗證身份,輕車熟路徑直步入起居室,正欲找花瓶插放花束,視線卻無意中被客廳一角所挂的一幅巨幅黑白照片所牢牢黏住。
照片中,一個約莫20歲的俊美青年正專注于彈奏鋼琴,明明僅有黑、白、灰看似沉悶的色彩基調,卻因拍攝者精準捕捉到其倨傲神情與優雅姿态,而令人仿佛能僅憑這靜止、無聲的一幕,看到長指起伏按壓琴鍵、聽到琴曲流淌盤旋;顧羿的視線亦失焦、迷蒙,随思緒逐漸飄散回過往……
被譽為“天鵝臨死放喉歌唱”的舒伯特《小夜曲》,深情、動人琴曲的每一個音符,皆圍繞着透過落地窗照耀入琴房内的每一束午後柔和金色陽光清揚,仿佛天鵝遊弋于平靜湖面上所帶出的袅袅水波紋般,落于沉浸于彈奏鋼琴,神話傳說中才有的美貌青年肩膀上與手臂上,還有的映于深棕色木地闆上,在風的手指繞動下轉着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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