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多少錢呐?”他拈起小結結笑了起來。
“五文一個,八文兩個,兩位公子買下吧,一人一個。”攤主是位老奶奶,笑起來滿臉皺紋,露出隻有幾顆牙的嘴,手指馬不停蹄編着不同顔色的小結結。
“好,要兩個。”他的手摸向錢袋。
“你幹嘛,我就随便看看,再說,誰要你出錢了。”我仰起頭,扯着他就走,“那有猴戲,我還沒見過呢。”
他還要說什麼,卻被我強硬扳過了身子,最後無奈道,“你沒見過的東西多了。”
“是是是,師父說的對。”我敷衍着,推着他擠進人群。
“你剛剛叫我什麼?”他忽覺不可思議,眼睛亮亮的看着我。
“你說什麼?”周圍吵雜,我大聲問他。
耍猴人手法娴熟,拿着根竹枝在一旁敲敲點點,猴子跳啊蹦啊,忙得像被鞭打的陀螺,鑽圈,頂球,跳闆,鞠躬招手各種高難度的表演惹得觀衆一陣歡呼鼓掌,小孩們躲在大人的身後又探出半張臉張望,對尖嘴猴腮的小東西好奇不已。沒多久,地上就撒滿銅闆,又有一人連忙站了出來,敲着銅鑼一遍又一遍的兜場子,彎着腰像小雞啄米似的的撿着,忙得不亦樂乎,龇一口黃牙。
“我說,你剛剛叫我什麼?”他又扯着嗓子喊了一遍。
“我聽不見!”這回我聽見了,便故意逗他,轉頭又去看猴戲,看得入迷,這猴子也成精了吧。
他搖頭想是自己聽錯了,雙手背在身後,幫我擋住了擁擠的人潮。
“我看夠了,走吧。”後來我擡起頭跟他說。
“給你買衣裳去,聽說最近可流行‘天水碧’了,你穿身上肯定很好看。”他便護着我往外走,嘴裡還念叨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那你呢?”
“我?我就罷了,我還是喜歡灰,不髒。白色也很好,素淨。”
“既然這樣,我也不要了。”
“為何?”
“你帶我去看那個。”我指指前面。
禦街上不時有單人,雙人在玩球,他們高束發髻,上衣不過殷虹,綠沈兩色,下身皆灰褐短揭,白綿長褲紮腰,輕便布鞋。邊擊鼓伴奏邊踢搶一球,似跳舞似表演,我視為百戲中一節目。
“那是蹴鞠。”他看了看,對我解釋起來,“《别錄》雲:蹴鞠,傳言黃帝所作。《帛書》記載:充其胃以鞠,食人執之。《别錄》又雲:蹋鞠,兵勢也。所以練武士,知有才也,皆因嬉戲而講練之。《戰國策》記載:臨淄之中七萬戶,甚富而實,其民無不吹竽、鼓瑟、擊築、彈琴、鬥雞、走犬、六博、蹴鞠者。縱觀百年,蹴鞠的曆史源遠流長,越來越普及,我大宋從皇室到平民,都以蹴鞠為樂,更有愛好蹴鞠者組了門派叫做“齊雲社”。有道是,“舉目則秋千巧笑,觸處則蹴鞠疏狂”。”
“你敢說的簡單些?”我哧溜着麻腐雞皮,張一油汪汪小嘴,說話含糊不清。
尚關搖搖頭笑着,掏出小帕給我擦嘴,“蹴鞠嘛,就是皮制的圓球,實心,裡面塞毛發之類。可娛樂可練武,人人都喜歡。”擦完,皎白的手帕變成了好看的鴨黃色。
“這樣我就聽懂了。”我點點頭,晃晃竹簽,“吃完了。”
于是這位天下第一好的師父給我塞了一串糖葫蘆,酸酸甜甜,白吃不厭。
“你呀,你呀,不好好讀書。”
“讀書比修煉還累。”我啃着大山楂,口齒不清道,“人啊,好辛苦。”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他總是念念有詞的。我側頭看去,他就逆着陽光站立,翩翩然一個儒雅書生。
“那邊好熱鬧啊。”
西湖上的保佑橋,人們紛紛往橋上擠,我倒擔心起那石橋會不會塌。
“逢橋必走,百病全消。”他望去湖面,笑笑,“咱們也去趕個熱鬧。”
事實證明,有些熱鬧還是不要瞎湊為好。橋上推推搡搡,人人戴着面具,唯有我們倆迷迷糊糊被擠到了橋中央,摩肩接踵,寸步難行。
正犯愁要下橋呢,一位穿戴豔麗的姑娘突然跑到我面前,頂着喜慶的善财童子面具對我說,“公子好生俊美,不如來做小女子的夫君可好?”
我驚得往後一退,正好撞在了尚關的胸膛,我扭頭,他正笑眯眯地看着我,一動不動。
“這樣不好。”我連忙搖頭擺手拒絕。
“難道公子已成家了?”那姑娘步步緊逼,我無路可退。
“還,還沒......”我欲哭無淚的低頭看手腕上的那根紅繩,但我有主了哇!
“太好了!那......”她正興奮,另一位滿頭繁瑣發髻的姑娘把她擠到一旁,對我一行禮,“公子,我要當你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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