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衆将士聞言,齊聲喝道:“不可。”墨白羽轉頭看向衆人,眼神堅毅,衆将士瞬間無言。墨白羽對巴土和靳元奇幾人說道:“巴土,你帶他們去汜水鎮,我若在你們到達後三日不到,你們便自行安排。”
幾人眼中不舍,但又不能違抗墨白羽的将令,隻得遵從。
随着一聲:“讓路。”蠻族陣列讓出一條小路,墨羽将士收拾好裝備,沿着缺口緩緩離去,蠻族衆将士看着這不足一千五的墨羽将士,眼中充滿了敬畏,是啊,蠻族一向崇拜強者,這多年來,蠻族将士誰人不知這墨羽的威名,待到墨羽衆将士漸漸消失在墨白羽的感知範圍内,墨白羽挾持着阿布達利返回了峽谷之中。
一旁的一個将士來到勃勃貼身邊低聲問道:“将軍,這麼放走,恐怕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勃勃貼問道。
“我們奉命前來圍剿,如今放走,怎麼給天汗交代。”
“你可知我和阿布達利的關系。”
“這個。”那人一時不知道如何回複。
“這不不用擔心,據我所知,這支隊伍也是抗命私自闖入我腹地,夏朝天子已然提出和親和解,這支隊伍就算回去了依然沒有什麼好的下場,就算有,兩國議和,有這麼個禍害,你覺得天朝皇帝會如何處置?”勃勃貼說道。
“還有,我要進入峽谷一趟,你們就在谷外待命不可進入。”
“将軍!!!”
“好了,無需多言。”
交代完一切,勃勃貼一個人騎着高頭大馬便朝谷中前行。
片刻功夫,他便來到谷中,下了馬,繼續步行。
“好久不見!”勃勃貼沒走幾步,便看到了墨白羽以及他身邊被捆了結實的阿布達利。
“恩。”墨白羽淡淡的說道,算是回應了。
“我們上次交手還是在4年前吧。”勃勃貼繼續說道。
見墨白羽沒有說話,于是坐在地上繼續說道:“那會,我還是校尉,帶着幾個士兵巡邏在漠北邊境。”
“你把燒殺搶掠叫做巡邏?”墨白羽不屑的問道。
“我們在你們夏朝人眼中被視為蠻族,反觀我們部族也将你們夏朝人視作蝼蟻,立場不同而已,不過第一次見你,你就斬殺我許多士兵,看看我的左臉,這也是你留下的。”勃勃貼說道,順手撫摸了一下左臉那一道深深的疤痕,在看着這勃勃貼,身着皮甲,身材魁梧,光光的腦袋上,後腦勺卻留着一小撮頭發編織的辮子,雙目深邃且充滿力量,尤其是那左臉的傷疤更是增添了幾分威嚴。
“當時要不是你跑的快,我一刀斬了你。”墨白羽淡淡的說道。他當然知道當時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這勃勃貼也不是一般人,饒是當時拼盡全部力氣,也隻得留下了那個傷疤。
“白羽兄,我有時候真想不明白,像你們墨羽這些将士基本上都是戴罪之人,何必為了這夏朝的皇帝如此拼命呢。”
墨白羽依然沒有說話,因為他也想過類似問題,但是始終找不到答案,當年,現在天汗多林特還不是天汗,就找過他,更是将自己的妹妹想要許配給他,但是他拒絕了,毫不猶豫,多林特也問過類似的問題,他那是還有遠在嶺南的家人有多惦念,但内心深處知道,這不是主要原因,至于到底為了什麼,他也不知道。
“再天汗的帶領下,我們如今兵強馬壯,更是統一了漠北全部部落,現在已經開辟了新的時代,定國号為金,我們也相信,早晚一天我們能統一天下。”勃勃貼繼續說道。
墨白羽絲毫沒有興趣,隻是淡淡的問道:“與我有何幹?”
勃勃貼眼看墨白羽油鹽不進,便獨自升起火堆,掏出随身攜帶的食物獨自享用起來。
一旁被捆綁的阿布達利見狀示意讓墨白羽取出嘴中的破布,墨白羽視若無睹,依然閉目養神。
“對了,白羽兄,你還不知道吧,你們的皇帝已經提出和親議和了,并給我我們天汗提供了大量金銀财物作為議和的條件,聽說和親之人是你們的平安公主,據說相貌着實美麗,等此間事情了解,我與阿布達利便前往歌爾特城,一起護送那位公主前往天汗的營地。”勃勃貼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便開口說道。不過墨白羽絲毫不敢興趣,依舊閉幕養神。
“不知道,你的這些将士公然抗命,回到夏國會怎麼樣?”勃勃貼繼續說道。
墨白羽也曾想過同樣的問題,這次墨羽将士公然違抗軍令私自聚集,更是在求和的前提下深入蠻族腹地,殺人無數,無論哪條拿出來,都是死罪,所以墨白羽才沒有讓墨羽将士回到漠水城,還是在靠近漠水城的汜水鎮等待自己,當然,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就是帶着衆人離開夏國,天下之大,難道還沒有了容身之所了?
“我們的天汗是愛惜将才之人,又與閣下早年相識,不像你們的皇帝,像你這麼優秀的人才,居然棄之不用,依我看,天下早晚是要大一統的,閣下何必不尋得明君呢,要我說,不如這次借着我們天汗迎娶夏國公主的大事,你帶着你的兄弟們一起投靠,正好是喜上加喜,到時候,天汗再将自己的妹妹許配閣下,豈不也是一樁美事。”勃勃貼看着墨白羽有些皺眉于是又侃侃說道。
“白羽兄,按你們的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就算不為你自己想,也得為你的兄弟姐們們考慮下不是?更何況,我們的天汗确實是個明君,而且目前的天下局勢也能看的真切,你夏朝雖然資源富饒,但是上下官民貪腐成性,早晚得被周邊吞吃殆盡,現在雖然和我金國和親,但長遠看來,被吞并是早晚的事,待到我天汗将整個漠北整合完畢,勢必會與夏朝來個決斷,到時候你又能如何呢?”勃勃貼繼續說着。
一旁的墨白羽始終沒有說話,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他不能,他爹臨死都沒有想過背叛夏朝,兄長如今戰死戰死,失蹤失蹤也都是為了夏朝,難道到他這就能投敵了?
墨白羽睜開雙目淡淡的看了一眼勃勃貼,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淡淡的說道:“你有沒有興趣現在和我切磋一下。”
勃勃貼被墨白羽這莫名其妙的一問驚訝道,起身說道:“正合我意。”
于是,勃勃貼抽出腰間彎刀瞬間上前,用刀劈向墨白羽,墨白羽見狀一個閃身,躲過了彎刀,後退幾步,勃勃貼見狀,連續揮出彎刀,無奈刀刀擦身而過,沒有傷及墨白羽絲毫,勃勃貼後撤幾步,罵罵咧咧道:“你光是躲,有個啥意思,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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