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就兩個人來還各住各的,這樣的事兒傳出去傷的是年筠淼的臉面,她免不了要受人編排說她如何如何不在四爺跟前得臉,因着這麼也是替她着想。說話間,雁歸打起門前的竹簾,笑盈盈道:“側福晉請吧。”青花海水紋香爐裡已經燃起了檀香,縷縷白煙飄飄渺渺地逸出,酸枝木翹頭案上白釉寬口花樽裡幾枝芍藥開得正好。正廳南面牆上挂着一副對聯,上聯是,居閑漫謂全無事,下聯是,一榻臨風蝶夢長。“居閑漫謂全無事,一榻臨風蝶夢長。”年筠淼低喃出聲,将這十四個字在唇齒間慢慢品讀。雁歸見年筠淼盯着那副對聯看,忙道:“這是貝勒爺作的詩,奴婢睜眼瞎一個也懂是什麼意思,但這些年凡是看過這兩句詩的,甭管是王爺阿哥還是那些在朝廷裡做官的,一個個都豎大拇指。”“這是四爺的詩?”年筠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樣美妙絕倫的詩句,如清風拂面般清新怡人,竟然是四爺寫的?年筠淼開始懷疑他那冷若冰霜的軀殼下到底藏了怎樣一顆溫柔的心。雁歸快步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詩集遞給年筠淼,“這是四爺的詩集,奴婢瞧着側福晉似乎是喜歡。”年筠淼接過詩集翻了翻,她看到了“閑中随展經千頁,睡起新烹茶半壺”,她還看到了“夢覺南窗何所事,獨吟獨酌盡從容”。整個下午年筠淼将那本詩集翻來覆去讀了十數遍,這是個開始,她從一本詩集中讀出了另一個胤禛,詩集的最後一首叫《口占》,隻有短短四句:花謝花開寒暑,雁來雁往春秋。惟有壺中日月,無今無古無休,年筠淼卻蓦然濕了眼眶。如果他沒有做皇帝,如果他真如自己所說做個天下第一閑人,臨風窗下,寫詩作畫,烹茶飲酒,過完他閑适潇灑的一生,他會更快樂嗎?年筠淼覺得自己的心像一塊吸滿水的海綿,沉甸甸濕漉漉的,她忽然很想見胤禛,想随便跟他說些什麼,因為有些情緒在她的胸膛裡慢慢脹開,快要爆炸了。但是年筠淼一直等到天黑都沒有等到那個想見的人,若是往常她早都去睡了,但今天她拼命撐着眼皮堅持等胤禛回來。淑雯見年筠淼困得直掐自己,小聲勸她:“小姐,要不奴婢先扶您去躺一躺,等四爺回來了奴婢再叫您?”年筠淼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了,嘴上還是不忘叮囑淑雯:“一定要叫醒……”話還沒說完,頭一挨上枕頭就睡着了。淑雯抿唇笑笑,替年筠淼掖好被子,輕手輕腳地放下床幔。約摸過了一個時辰,胤禛才回來。淑雯連忙去叫年筠淼起來被胤禛攔住,“叫她睡吧,今日起得太早。”淑雯低聲道,“側福晉一直打着盹兒等貝勒爺您呢,不肯睡,奴婢是答應了側福晉等四爺回來一定叫醒她,她才肯去睡的。”“她等我有事?”胤禛一面解着衣扣,一面挑起床幔看了一眼,年筠淼睡得很實在。淑雯搖搖頭,“應當也沒有要緊事。”胤禛脫下外衣遞給淑雯,壓低聲音道:“那就明日再說。”淑雯挂起外衣,便退出去打水了。奔波一天,胤禛也有些累了,他掐着眉心在床榻對面的條山炕上坐下,餘光瞥見炕桌上攤開的詩集,他拉過來一看,書頁上赫然落着淚痕,他下意識轉頭朝床榻看了一眼,這姑娘讀詩讀哭了?胤禛的倦意一下子消散了,他真的很想把人叫醒來,問問她最喜歡哪句,問問她為什麼落淚。端水進來伺候的人換成了念夏,胤禛看她一眼,小聲問:“側福晉下午都做什麼了?”“回貝勒爺的話,”念夏跪在地上手腳麻利地褪掉胤禛的鞋襪,聲音輕輕的,“側福晉一直在看貝勒爺的詩集。”得到了确認,胤禛滿意地點了點頭。念夏也不多話,低垂着眼皮伺候胤禛洗腳,隻搓了兩下,胤禛就着急着催她:“可以了。”“哦,”念夏慌忙拿毛巾擦幹,也沒等着她給穿鞋,胤禛就趿着鞋站起來了。念夏伸出去的手趕緊縮回來,端起水盆低着頭快步往外頭走,她懂男人這個時候着急是為了什麼,但對于四爺來講這樣的急不可耐是破天荒頭一回。屋門關上,胤禛慢慢吐了口氣才撩起床幔輕輕地躺了下去。年筠淼臉朝外微微蜷縮着,睡覺的姿勢倒是真的乖巧,胤禛能聽到她輕輕的呼吸聲,吐納之間似乎都帶着女子特有的香氣。胤禛慢慢地轉了個身,面對着年筠淼,他大概是有些緊張了,右手不知道往哪裡放,索性就輕輕搭在了年筠淼的腰上。隔着寝衣薄薄的衣料,幾乎能感受到年筠淼肌膚溫熱的觸感。胤禛的手順着她纖細的腰肢摩挲着,很輕,很慢,似乎這巴掌大的地方每一寸對他來講都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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