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靳琛反握住雲奚的手,開始寫字。
“好,我們回家,你等我。”
雲奚緊緊抓着付靳琛的手,“不要,别把我一個人丢在這裡,要不下一個進來的人我不知道是不是你。”
看着雲奚,付靳琛有些無奈,出院手續需要處理一下,現在隻好打電話讓顧霆過來幫忙。
“你說雲奚怎麼了?”顧霆沖進病房,身後還跟着上官卿。
付靳琛很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握着雲奚的手不自覺地用力,“喪失聽覺。”
顧霆如遭雷擊一般僵在原地,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他轉頭去看雲奚,但雲奚明顯沒有任何回應。
“琛琛,你抓疼我了,是有誰來了嗎?”
付靳琛在雲奚手裡寫了一個字。
“哥……你是說哥哥來了?”雲奚有些意外,付靳琛和顧霆的關系已經這麼好了嗎?“看來你們成了好朋友呢。”
上官卿看着雲奚,開始心疼對方,同時也開始怨恨之前吃醋的自己,雲奚已經這麼難過了,她怎麼隻考慮自己,還因為顧霆的爽約而難過。
她不由得握緊顧霆的手,顧霆猛地回神,然後轉身抱住上官卿。“對不起卿卿,這次又因為我……”
“沒關系的,你是來辦出院手續的,要不你在這兒陪着雲奚,我去吧。”
“……謝謝。”顧霆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上官卿。
辦完出院手續,雲奚雖然聽不到别人的說話,但他一直在強調。“哥,一會兒我和琛琛回去有事要做,你和卿姐姐約會去,别管我了。你也該成家了,這樣我還可以更開心一些。”
耐不住雲奚的話,顧霆隻好離開了,然後去喝酒,上官卿一直陪着對方。
回到家,雲奚聞了聞氣味,“還是家裡的味道好聞,醫院的消毒水太刺鼻了。琛琛,我要洗澡。”
泡在浴缸裡,雲奚開始分析自己的病。最初開始應該是虛弱肉體,讓他無法大量運動,直到現在的四肢無力,接着就是五感逐漸消失。
“如果非要說的話,我這是人偶症?”雲奚忽然說道。
一旁給雲奚洗頭的付靳琛一愣,這麼說來,确實是那樣,最後的雲奚,大概就會變成人偶一樣吧……
“琛琛。”雲奚忽然擡手握住付靳琛的手,“洗完澡後,你抱我吧。”
付靳琛一時反應不過來,直到他看到雲奚開始做準備,他猛地握住雲奚的手阻止了對方的動作。
“琛琛,這次算我求你了,趁我還能有感覺,還能聞到你的氣味,我想記住你。真的,我已經開始漸漸忘記你的長相了,所以我想讓自己在其他方面熟悉你。求你……”
付靳琛咬牙,他給雲奚沖洗掉泡沫,然後又把對方擦幹,穿上衣服,抱着人回了卧室。
“琛琛……”
雲奚坐在床上,語氣帶着哭腔。接着就感覺到付靳琛在他手上寫到,
等我。
也不知過了多久,雲奚歪倒躺在床上,既害怕又期待,他是屬于琛琛,而且從今晚開始,他就是琛琛的人了。
雖然他不是特别想要,但現在的他哪裡也去不了,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他想創造一點點兩人之間的回憶。
很快,他感覺到有人撫摸他的頭。他急忙坐起身,“琛琛?”
付靳琛在他手裡寫着:我會溫柔的。
那一夜有些瘋狂,雲奚不停地喊着付靳琛的名字,他抱着對方拼命聞着。
而付靳琛溫柔地親吻着雲奚,以吻作為雲奚喚他的回應。
……
清晨的光照在付靳琛的臉上,他眼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睛,然後轉頭現雲奚不在身邊。
他猛地起身,然後走進浴室,又跑到客廳,他現雲奚坐在沙上,低垂着頭不動。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開始心疼起來。
坐在雲奚身側,他抱緊雲奚。
“琛琛你醒了,我剛才有些無聊,所以在家走了走,真的好安靜啊,我什麼也聽不到,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好奇怪,安靜得仿佛世界上就剩下我一個人了。”雲奚笑着慢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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