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印不由得深深看了他一眼,大約這便是凡人的智慧:倘若他有這麻子攤主的一半厚臉皮,早就将小胖鳥追到手了。
果然還是該多曆練呀!
白啾可不管夫君心裡的小九九,隻要有吃的,他便能做到自得其樂。不過糖葫蘆這東西有樣壞處,若是不細細品咂,無法盡得其滋味;可若是吃得太慢,那外殼裹着的一層糖汁就漸漸化開來。
白啾對美食格外珍惜,絕不肯三口兩口就将其破壞,那蜜色的糖漿便毫無意外的滴落下來。
敖印忽感覺臉頰黏糊糊的,用不着伸手去摸,他也知道這正是白啾做的好事——怎麼,莫非竟想在他頭上養一窩蜜蜂麼?
正待好好訓斥那幾句,那毛茸茸的小腦袋忽然輕垂下來,繼而就見那人伸出粉嫩的舌尖,沿着他耳廓至嘴唇慢慢舔-舐。
敖印唬了一跳,險些将他從背上摔下來,這也太大膽了,大庭廣衆之下多少雙眼睛盯着,虧他竟做得出來!
不過,還挺不錯的,至少說明小胖鳥沒把他當外人。敖印想到此處,不由得心生暖意,亦不再追究對方的莽撞,寬宏大量得像個溺愛孩子的家長。
白啾則渾然不覺勾着他的脖子,大約隻是不想糟蹋那些蜜糖。
敖印明了這一點,心中的歡喜便被懊喪打敗,他嫌棄的掏出手絹揩去頰邊口水,皺眉道:“行了,别動來動去的,我看你已好得多了,是不是能下來自己走?”
小胖鳥揉了揉尾巴骨,在他耳邊柔柔拖長尾音,“可我屁股疼……”
接觸到街邊行人莫名其妙的視線,敖印隻覺腦中作燒,連脖子都幾乎紅透,忙抓着肩上人兩條小細腿繞到另一條街道,繼而疾言厲色的告誡道:“以後不許說這些渾話。”
白啾眨了眨無辜的眼,“那什麼話是該說的?”
敖印不禁語塞,仔細想來,他與白啾的共同話題着實不多,說龍宮曆年來的秘辛吧,那不學無術的鳥兒壓根不感興趣;說人間的風土見聞吧,白啾所知唯有從話本裡得到的一知半解,敖印也不好一一指正他的錯處,免得壞了他的興緻;至于兩人兒時曾有過的回憶,白啾更是一字也不願提起。
兩人唯獨隻在床帏之中最是和諧——盡管白啾最後一疊聲的喊痛,敖印看得出來,他還是挺暢快的,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
這哪像是夫妻,更像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情人,連情人都能打得火熱,不像他們這樣動不動就冷場呢。
敖印不禁有些郁悶。
耳邊忽傳來一陣洪亮的唢呐聲,漸漸靠近,一條街上回音不斷,想是哪家的公子娶婦,員外嫁女,才能有這樣熱烈的排場。敖印便帶着小胖鳥避到一邊,人間講究秩序,不比海族靠強權武力說話,敖印既然抱定度蜜月的念頭,自然不願多惹麻煩。
白啾也沒做聲,隻安靜的舔着那根帶甜味的竹簽——上頭的山楂早就吃光了,連核都被他悉數吞下。
一行紅衣漸漸靠近,白啾看着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新郎官,認真端詳了片刻,小聲道:“殿下,你比他英俊十倍。”
“是嗎?”敖印的聲音毫無波動,心裡卻着實樂開了花。
白啾點點頭,“不過那匹馬倒是很好看,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皮色油亮、鬃毛又長的駿馬。”
敖印看着那頭雄赳赳氣昂昂的棗紅馬,心裡着實捏了一把汗:還好這畜生僅是凡品,不能化形,否則他正要擔心小胖鳥見異思遷。
“行了,咱們過去吧,省得待會兒鞭炮炸起來傷眼睛。”敖印說道,提了提肩上的腳踝。
小胖鳥卻沒什麼反應。
敖印疑惑擡頭,就見他目不轉睛盯着遠去的花轎,眼中仿佛……有些羨慕之意。
敖印-心念微動,輕聲問道:“你還想再成一次親嗎?”
他想起原先自己假借沖喜之名将人騙了來,雖然大概流程都已走完,禮數上終究欠了些,且那時白啾心心念念的都是夢中的書生,對于親事的态度着實勉強,肯定談不上多麼高興吧?
如今兩人已開誠布公談過,誤會也解除了,想起曾經犯的那些蠢事,敖印亦着實引為缺憾。
倘若二者皆有意,他倒是不介意再辦一次婚事的。
誰知白啾卻搖搖頭,“不用了,太麻煩。”
要是這樣的話還得另找證婚人,白啾可不想千裡迢迢再趕回東海,一來勞煩龍母他過意不去,二來,那位大姑子本來就覺得他出身低又多事,白啾不想更惹人嫌。
敖印留神窺探他的反應,倒是暗暗記在心裡。
這一晚兩人照例尋了間客棧住下,敖印想起小胖鳥動不動喊疼,也不知那藥膏起效了沒,因趁着白啾打水洗漱的空檔,重新檢視包袱。龜相送的東西零零散散,昨夜黑暗裡又來不及細看,如今分門别類的歸檔,敖印從中發現一瓶質地細膩的油膏,氣味亦十分好聞,不曉得什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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