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得冷,不說話的時候氣勢更冷,看上去是極難交心的那一類人。
不過他和郁容那一邊的人一向處不來,他也不想去融入,歸根結底那群人眼睛長在天靈蓋上,就是與他說話也是看着他身後代表的郁容說話的。
再加上當他和郁容出櫃時吃了家裡不少苦,即使郁文玉在那時候不過是個好奇地問他,「為什麼我媽媽說你媽媽是妓女呀?」的小孩,齊凱言也不想再與除郁容以外姓郁的有什麼瓜葛。
話語間郁文玉已經鑽進了車裡,他拽了一下江姜的袖口将人帶了進來,“順路順路,他和我住一塊兒。”
話音剛落就看見他哥的眼刀猛地剮了過來,剛要開口解釋,就見郁大少爺顯然是在人前給他面子,撇開臉,恢複了尋常那種深沉莫測的臉色。
郁文玉輕咳一聲,給江姜介紹,“這位是齊凱言,我哥的……朋友。”
郁容看他一樣,但顯然沒有開口的意思他也沒覺得自己有和一個八杆子打不着的人解釋的必要。
進了車裡,江姜終于摘了帽子,郁文玉在他哥越皺越明顯的眉頭下伸手替他理了理翹起來的發絲。
江姜好像有些不适應車内的氣氛,有些瑟縮地往郁文玉的身邊靠了靠。
倒是齊凱言看了這小孩一會兒,難得開口,對他溫和地笑了笑,“十幾個小時的航班很吃力吧。”
江姜終于擡起頭,這一擡頭,就叫這幾年被郁容逼着出去見人,見慣美色了的齊凱言都微微愣了愣。
這孩子長得真的很好看,臉頰軟白,下巴尖翹,眉生得淩厲鋒銳。
但一雙眼睛含着水一樣的軟和,眼珠子有些發灰,鼻梁翹挺輪廓鮮明,像是混血。
——是當年郁容最喜歡的那種調調,漂亮幹淨又天真軟弱。
真不愧是兄弟,看人的眼光都是一模子刻出來的。
“還好,都有睡覺。”他的口音有些奇怪,發音黏連,帶着一點過了頭的南方綿軟。
齊凱言想問就問了,“這是你第一次來這裡嗎?”
江姜的臉倏地泛起薄紅,說話也變得有些磕磕絆絆,“對不起,我……我中文講得不好。”
郁文玉就率先笑開了,“凱言哥你别逗他了,他臉皮薄,就是口音問題。诶哥先不回去了吧,先去吃飯吧,我餓死了,一路睡過來什麼都沒吃。”說着就吩咐司機往徐苑去。
徐苑是郁容的朋友開的,主打私房菜,價格奇貴、用料講究,一年也接待不了幾桌,主要收入大多來自于常年持有包廂的幾位爺的「善款」。
——算不上個買賣,不過是大少爺開來過家家的玩意兒。
郁容晚上一向吃得少,喝了碗湯就不再動筷,等到粥上了才撿起手邊地銀勺子慢條斯理地攪着粥,等到半涼了,理所當然地擺到了齊凱言的面前。
郁文玉見了原地翻了個白眼,正要說話,江姜拉了拉他的袖子,“我去下洗手間。”又沖坐在對面的郁容和齊凱言不好意思地笑笑。
待人走了,郁容啧了一聲開口,“怎麼講話像個兔子似的?你怎麼人家了?”
郁文玉夾菜的動作停了一下,擡起頭嬉皮笑臉道:“是被你吓的吧,和我可沒關系。”
一邊解釋一邊拿起手機噼裡啪啦地發着信息,“他是我同學,專業巨厲害,大佬級别,就等着下學期小組作業他帶我飛呢,你可對他客氣點。敢糟蹋你弟我的績點,我就去媽那兒告狀。”
郁容哼了一聲,話語間服務員進來上了新一輪的茶水,郁文玉伸手接過茶壺笑嘻嘻挪到郁容的身側,“哥我下學期的人生可不能死在你手上啊。”一邊說着一邊給郁容倒茶。
這倆兄弟顯然全是四體不勤的大少爺,一杯茶半杯撒在了桌上,還有幾滴落到了郁容的袖子上,郁文玉趕緊手腳亂地給他擦,齊凱言看着這兩兄弟互相越幫越忙,歎了口氣拿過紙巾幫他吸了袖口上還沒滲進去的茶水。
郁容賞了郁文玉一個闆栗,瞪他一眼,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洗手間内江姜正細緻地打着手上的泡沫,動作仔細地像是要把手上的每一寸都清潔透徹,門突然被拉開地聲響讓他擡頭去看,就見郁容沖他點了點頭然後走了進來。
郁容在水龍頭前打濕了袖口,揉了兩下,那茶漬稍微淡去了一點,卻仍舊可見,他有些煩躁地啧了一聲,想要把齊凱言叫進來幫他洗。
一隻蒼白柔軟的手從邊上伸了過來,捏着袖口仔細搓揉了兩下,那茶漬便幾乎看不大見了。
“謝謝……”郁容說,他轉身抽了兩張紙吸幹袖口的水分,一個多餘的眼神也沒留給那個像兔子似的男同學。
感覺差不多幹了,郁大少爺伸手拉門就要出去,就聽見那兔子突然開口,仍然是那副軟綿綿地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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