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明白為什麼郁容要在這個時候選擇結婚。隻要這個婚結了,那郁容當年鬧出的種種就是年少輕狂,在外獨自打拼的這麼些年就是對自己決定的沉穩擔當。
愛情是肯定有的,但買一送一對的劃算誰不喜歡,反而是齊凱言,江姜從來沒接觸過這樣的人,一時半會兒拿不定主意,他機械性地吞咽着果肉,反複思考着關于齊凱言的一切,估量他到底會作何反應,卻拿不定主意和應對的辦法。
齊凱言真的有那麼愛郁容嗎?
誰看他都明白清楚地知道他沒有那個資本先做齊凱言,而後再當郁夫人。
一個在郁家這種龐然大物面前都能矜持尊嚴直到今時今刻的難得人物,他真的有愛郁容愛到可以放棄這些,願意抹掉姓名,去做郁夫人三個字之後的扮演者嗎?
江姜想他如果在齊凱言的位置上會怎麼做,他思來想去就隻能得出一個否定的答案。
在他并不如何漫長的二十年人生當中,父親母親耳提面命令他首要學會的東西,就是永遠要将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江姜覺得齊凱言能讓郁容看上,且讓郁容這種人物心甘情願被捆在身邊整整八年,怎麼樣也該是個聰明人,至少不該是蠢貨。
江姜笃定齊凱言不會答應的,小孩都明白隻有在魚兒還沒上鈎的時候垂釣者才舍得繼續下餌。
——隻有沒有徹底得到齊凱言的郁容,才會永遠地、持續地愛着齊凱言。
一個多月後,江姜把完成的畫作并薄己微的遺作一起交給了齊凱言,他沒有收款。
“聽說二位即将完婚,就當是我的新婚賀禮吧。”見齊凱言想要推拒,江姜略帶羞澀地一笑,“齊先生就當是幫我一個忙吧,别人想要把禮送到郁先生面前都是件難事呢。”
齊凱言最終還是收下了,但還是不忘避嫌說了一句,“隻是外人閑話而已,是有這個打算畢竟年齡到了,但是也沒有說得那麼快。”
江姜背對着他去倒水,眼中帶着齊凱言看不見的刻薄,他狀似無意道:“那我可要多叫幾聲齊先生,畢竟叫一次少一次,往後就是郁夫人了。”
齊凱言擺手失聲一笑,“哪裡還有這種亂七八糟的規矩,又不是上上世紀了。”
江姜将泡好的茶放到齊凱言身前的茶幾上,“雖然都到現代社會了,可還有不少人就得活在上上世紀呢。”
他眨了眨眼,“我們家裡說話還要全程用敬語呢。”說完又話鋒靈巧一轉,含着三分羨慕三分落寞,“但郁家的長輩确實都很好相處。”
“齊先生運氣好。”江姜說。
他又想到了什麼,“最近喜事還真是很多,我家媛媛也要結婚了。”
齊凱言對那個美貌異常但先天有缺的女孩子印象很深,聞言有些驚訝,“是嗎,那倒是……”
他想說恭喜,但又覺得奇怪,他并不覺得那個孩子知道結婚嫁人到底意味着什麼。話就這樣卡在了喉嚨裡,氣氛便有些尴尬。
江姜卻好似沒察覺出來,他笑了一下,“是啊請帖之前就寄出去了,郁先生可能貴人事忙,忘記和齊先生提了。”
齊凱言幹幹一笑,他不知該如何接話。
“天色不早了,我送齊先生下樓吧?再晚外面會太冷了。”
江姜感覺到了兩人之間已然無話可說,自然而然地起身送客。
申城東南角,一私人俱樂部的餐廳露台。
這片占據半座山峰的會所顯然被人清了場,煌煌燈火之下萬籁俱寂。
唯有被擁立中央的五層小洋房的露台中央有二三人影。
康庾發迹十幾年,本以為在這申城之中再不會有這樣能令他緊張的人和事了,但如今卻還是不由得掌心出汗。
他用餘光瞥了眼,自己的保镖随從秘書都跟在身後,不由得多了一分底氣。
他跟在侍從的身後上了五樓小露台,從黑影憧憧的保镖間遠遠地窺得了坐在沙發上的郁容。
康庾睡着自己的腳步,一寸寸地接近這那個身影,他一點點兒地打量着那個男人。
郁容矜貴,饒是康庾憑借妻子一舉成為申城中頗有地位的新貴,也不太有機會能見到郁容本尊。
他也遞過拜帖,可惜石沉大海。
康庾仔細地琢磨着那張臉,郁容還能看得出十幾年前的影子,隻是沒有當年的漂亮刻薄了,眉宇間多了許多深沉懾人的東西,氣勢也是大不相同。
他時隔十二年,再一次站在了郁容的面前,“郁先生,久仰了。”
郁容手上轉着酒杯,顯得輕佻,他看了康庾一眼,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康庾……”他緩緩念出了面前這個頭發半白的中年男子的名字。
那一瞬間,康庾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把上了膛的槍頂在了太陽穴上,冷汗唰就浸透了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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