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出來接她的鳳靜初,是姨娘羅氏的獨女,比鳳乘鸾大三歲,是個極為内秀聰慧且性情溫婉的女子,也一向與她最為親近。
前世,鳳乘鸾在立下死志時,第一個關照的就是羅氏母女,不但劃撥了一大筆家産給她們,還派了專人将娘倆送回羅氏的老家安頓。
可是在許多年後,她才無意間得知,鳳靜初後來出嫁,所托非人,早早被那男人虐待緻死,陪嫁過去的巨額嫁妝也被夫家吞沒,落得個凄慘的下場。
她那時就深深感慨,女人一生,即便權傾天下,富可敵國又能如何?若是沒有真心相愛的男人相守相護,一身芳華也隻會過早凋零枯萎。
“初初!我回來了!”馬車還未停穩,鳳乘鸾就已等不及,掀起車簾,笑嘻嘻地喚她。
鳳靜初趕緊向前小跑了幾步,迎了上去,“你還有心思笑!快想想怎麼跟母親求饒去!”
“我娘她怎麼了?”鳳乘鸾跳下車,抱着鳳靜初轉了個兩圈,借着門口的燈光,将她好好打量一番。
“好了,我臉上又沒有花,看什麼看!”鳳靜初終究是個閨閣淑女,又年紀少長一些,被自家姐妹這樣抱着看,不覺間也是臉色薄紅。
可她又如何了解,對于他們來說短短兩個月的時光,鳳乘鸾已經從屍山血海中苦苦趟過了二十年。
“看你好看,就多看幾眼呗!我初初姐姐真真好看,怎麼看都看不夠!”鳳乘鸾順手在她臉蛋上捏了捏,“快說,我娘她怎麼了?”
“自己想想你這一路都幹了什麼,自然就知道母親為何生氣了!”鳳靜初瞥了一眼正從車上從容下來的阮君庭,低聲道:“那個人,你要不要先藏起來?”
鳳乘鸾嘟嘴,“藏什麼!我是要跟他成親的!”
“噓!你小點聲!母親已經都知道了,依我看,隻怕你這門親事一出口,他就要被母親用棍子打死了!”
後面,阮君庭在後面聽得清清楚楚,眉梢一揚,能将本王打死的人,還沒出生呢!
“那怎麼辦?”鳳乘鸾好糾結。
“不如讓尹叔帶着他先從側門進去?”
“不行,他是我未來的夫君,第一次上門,怎麼能從側門進!”
“那就讓他先去客棧避避風頭,等你這邊打點妥當,再迎接他風風光光上門?”
“這個……,太委屈他了。”
姐妹倆還正在嘀嘀咕咕,就聽将軍府中一聲棍響,有女人中氣十足地爆喝:“都到了門口,還磨蹭什麼!全都給我滾進來!”
站在一邊兒的尹管家年紀大了,吓得兩條腿一哆嗦,正看到琴不語乘着輪椅,從後面的馬車上下來,趕緊道:“兩位小姐,這天色已經不早了,夫人也氣了老半天了,琴公子又是貴客,不如有什麼話,大夥兒進了屋慢慢再說吧。”
鳳乘鸾隻好硬着頭皮去拉阮君庭,“藍染……,内個,我娘她脾氣是大了點,不過人還是很好的,你……,待會兒稍微忍忍,不管她罵什麼,你都假裝聽不見,她若是問你什麼,你就如實答什麼,她……若是動手,我會幫你擋着!”
鳳乘鸾咬咬牙,最後那一句,她本來不想說的,但是考慮到龍幼微的脾氣,還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免得到時候吓到藍染。
阮君庭倒也好說話,兩眼一彎,爽快答道:“好。”
才怪!
……
南淵第一府的大門,門第深深,朱漆如血。
鳳乘鸾踏上台階,衣擺掃過腳下雪白的漢白玉,一陣無可名狀的酸楚湧上心頭。
前世,也是一樣的府邸,一樣的石階,門口的紅燈卻被慘白的魂幡取代,任憑她跪在下面,一聲一聲重重叩首,額頭的血染紅了地面,嘶聲竭力地喊了千遍萬遍,也喚不回她的母親。
二十年時光,她想她念她,卻已經快要忘記她的模樣了。
她可知道,她的女兒這二十年都經曆了什麼?她可知女兒痛苦茫然時,多希望自己的娘能再在脊背上抽打兩下,讓她從噩夢中醒來!
“娘,姮兒回來了!”她嗓音微顫,疾走穿過長長前庭,踏進燈火通明的正堂,撲通一聲跪下,重重叩首一拜!
堂上,龍幼微正翹着二郎腿,高高坐在主位上,膝頭橫的一根白玉短棍,正是南帝禦賜的打王棍。她的下方左右兩側,各老老實實坐了十幾個妾室姨娘,各個姨娘身後,又立着其房中所出的未嫁女兒或未從軍的幼子,如此濟濟一堂,所有目光都無限同情地,齊刷刷投降鳳乘鸾,誰也不敢吱一聲。
龍幼微人近中年卻保養地極好,鬓發如雲,朱唇如血,機鋒凜冽,鳳稍飛揚間,目涵精光,眸如點漆,一看就知是極為辛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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