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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罐啤酒下肚,秦安眨眨眼,酒氣有些上臉了,他擡起胳膊杵在茶幾上,舉着泛着涼意的啤酒罐貼在臉側,借着這股涼意給自己降溫,他的嘴角微微翹着,眼睛裡就像恍了水光,“祁弈野,認識這麼久了還沒問過你是哪裡人呢...”
“本市人,不過以前都是在祈康縣,幾個月前才跟着老闆來這兒的,你呢?”
“我啊,我是萊安的,來這兒也好久了啊。”秦安有點微醺,說話語速也比較慢,“十八歲的時候就過來這邊兒了......”
祁弈野舉着盛滿白酒的酒杯碰了碰秦安手中的啤酒罐,問道:“沒去考大學?”
秦安雖然不太清醒,但也不太想多提自己的事,他隻搖了搖頭,又問祁弈野:“剛在廚房裡你說十五、六歲就......”
“對,比你還早一點出來讨生活。”祁弈野不在意的笑了笑。
大概是借着酒意,秦安才有勇氣問出來,“怎麼那麼小就出來工作了呢,你父母允許嗎?”
“不知道,沒見過他們,我是奶奶帶大的,但她在我十六那年就過世了。”
“抱歉......”,舉在半空中的啤酒罐瓶身被秦安捏的癟了下去,他嘴唇動了動又不知要說點什麼,隻好又讪讪地閉上了嘴巴。
“都是過去的事了。”祁奕野抿了口酒,低下頭笑了笑。
但秦安卻從那份笑容中嘗到了他所能理解的苦澀,他晃了晃空掉的易拉罐,又開了一罐新的,“那廚子做的挺好的怎麼想到去開挖掘機呢?”
“想聽我的故事?”
酒壯慫人膽,秦安挑眉,“想要了解你,但你可以拒絕。”
“想聽當然要給你講。”祁奕野拍了拍身下的沙發,秦安在他的示意下坐了過去,盤着腿靠着沙發背,手裡攥着啤酒罐,聽祁奕野講述那些往事。
“我幹過很多工作,大街上那些别人不要的塑料瓶子,是我小學時的生活費來源,我奶靠着拾破爛把我養大,上初三那會兒我在當地一個飯店當洗碗工,後來當了切菜工,成了學徒,還沒學出什麼名堂來,我奶就去世了,肺癌晚期,沒錢治病,她瞞着不跟我說...”
他側頭看了眼抱着易拉罐,坐在自己身邊乖乖的聽他講往事的秦安,又繼續往下說道:“我就不繼續上學了,沒什麼文憑,門衛,快遞員,搬運工,啥沒幹過啊,剛滿二十歲那年在工地上認識了教我開挖掘機的師父,他人挺好的,收的學費也不多,我就跟着他,挖機,鏟車,叉車都學過,跟着他幹了兩年,他年紀大了就不幹了,回家養老去了。”
“我拿攢的錢去考了個A2證,跑了幾年長途,給人拉蔬菜水果生鮮,全國到處跑,過年那陣子是跑長途賺最多的時候,反正我也一個人嘛,多賺一點是一點,年三十那天我就躺在車裡,聽着外頭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吆喝聲啊,我心裡就特不是滋味。”
祁奕野仰頭将一盅白酒一口幹了下去,吸了口氣,“啧,我就特麼再不想這麼全國各地的瞎跑了。”
“回老家就撿回了老本行,這兒有工程,就跟着老闆來了,然後就遇見了你。”
秦安在旁邊一直沒發出動靜,祁奕野還以為他睡着了,結果扭頭就見到他憋着氣,抿着嘴唇,哭花了臉,鼻涕泡在祁奕野親眼目睹下鼓了出來又立馬爆掉。
祁弈野沒忍住笑了,從桌子上抽了紙巾手忙腳亂給秦安擦臉,“咋了這是?”
秦安抽了抽鼻涕,“祁大哥,你太不容易了。”
“那倒不至于,不折騰哪能叫生活嘛?”祁奕野從他手中摳出來被捏扁空掉的酒罐,數了數桌子上擺着的幾個空罐,秦安一共喝了五罐,他扭回頭不确定的問道:“你是不是喝醉了?”
秦安歪着腦袋,學着祁奕野說話,“那倒不至于……”
祁奕野無奈,隻好把已經喝迷糊了的秦安抱回了卧室,打濕了毛巾給他擦幹淨臉。
祁寶貝從一側跳到了秦安的床上,好奇的盯着看,被秦安一把撈進了懷裡,摟着沉沉地睡了過去。
祁奕野把茶幾上的殘羹收拾幹淨,坐回到沙發上糊撸了一把頭發,吐了口氣,就着花生米自己繼續喝着小酒,半垂着臉,掩掉了眼下的神情。
他從未跟别人這麼細緻的講過自己的身世,以前總是下意識地排斥去回憶那些曲折經曆,而今天卻能夠如此平靜的向秦安講述了出來。
原來那些回憶并不是那麼不堪回首,将這些講出來也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困難。
都過去了,而未來也肯定會越來越好。
第08章
翌日,秦安在淩晨四點時就醒了過來,他除了嗓子有些幹,身體上沒有其他不适,可算是借着啤酒睡了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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