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蘭飛快地打斷了他的提議,問的卻與此時困境不相幹的話題:“江公子,你真是第一次殺人麼?隻是歉疚沒有害怕?”
江玉郎面上有一瞬間的錯愕,很快又轉為悔恨:“是、是呀,我雖從小跟着我爹勤練武學,但他老人家一直教導我不可恃強淩弱,與人比武皆是點到為止……遑論殺人。我、唉……我實在對不起他們啊~”
這回倒是不說自己應該殺人償命了。
他根本不覺得眼前的兩個人:仁善過了頭的移花宮少主和那如菟絲花般依附花無缺的美貌少女,會逼着他自絕謝罪。
白衣公子回憶着石室内裡多具屍體身上的傷痕,皆是一刀斃命,下手之人顯然絲毫不曾猶豫……
這樣老辣的手筆,實在很難想象會是一位純良少年所做。
他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來,卻沒再像之前那樣做任何勸解或評價。
任江玉郎惴惴不安,苦思冥想自己可有哪句話說錯惹得他二人不快。
隻是溫聲地安慰身側的少女:“鐵姑娘不必擔心,沈前輩上了崖,荷露荷霜她們定然一直在搜尋我們的蹤迹……”
看了看手腳僵硬卻努力眨着眼睛的綠衫少婦,忽而話鋒一轉:“何況,我想……十大惡人應當是聰明人,否則也不會做了那麼多惡事,到如今還能活得好好的了。”
語罷隔空一指,解開了蕭咪咪的穴道。
因氣血受阻,她放松後狠狠咳了兩聲,對着如臨大敵的黑衫少年笑得陰恻恻的,不複嬌媚模樣。
頓了頓,卻沒有放什麼狠話或做什麼辯解,約摸知道說了也沒用處。
複又擡頭,面容莊肅道:“公子您武功高強,奴家萬萬不敢再生歹意,帶幾位出去更是簡單……隻是小女子實在擔心自己這條小命呐,不知是否足以将功補過呢?”末了語氣原來還是不正經的。
白衣公子連考慮都不曾,清朗的聲音溫和又沉靜:“你若立誓從此不再害人,待我們上去,我自不會傷你性命。”
蕭咪咪瞥了一眼面色憤憤的江玉郎,倒像是抛了個媚眼,笑眯眯地問道:“我自然是信得過公子的。卻怕這兩面三刀的小人陷害,不知、公子可否保護我呢?”
花無缺神色冷淡,狹長深黑的眼瞳藏在眉影之下望過去:“他武功不如你,貿然出手,死的會是誰……不言而喻。”
言外之意太過淡漠無情,實在很不符他一貫溫文如玉的待人處事之道。
蕭咪咪嬌笑着應承下來。
轉身的刹那,她冷冷瞥了一眼有些怔愣的江玉郎,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鐵姑娘看着自己身側的謙謙君子眉尾輕佻,成竹在胸。
隻覺得對方好似在險惡的江湖曆練中飛速成長着,自己漸漸都有些看不懂了……但終歸是好事就對了。
——應當無需再嘔一口血出來,咬破舌頭可要疼上好些天。
明明之前下來地宮的道路被火燒毀,被蕭咪咪領着七拐八拐再返回原處時,居然完好如初。
鐵姑娘與花公子對視一眼,狀似不經意地好奇發問:“這樣巧奪天工的設計,你找了多少工匠建造了多久呀?”
蕭咪咪笑了,語氣裡不乏得意:“領你們下來時,不過是障眼法而已。這座地宮是我無意間找到的,當初也是摸索了好久呢~”
頓了頓,又故作憂慮道:“出路就在這裡啦,隻是這鐵籠隻能承載三個人的重量……”
語罷媚眼如絲地望向一直警覺着的清秀少年:“哪怕再多半個,也是不行。”
江玉郎服侍了她那麼久,早知道這女人有多毒。如今蕭咪咪最恨的肯定不是旁人,必是自己。
她說這些話,真假尚不可知,但必是料定了這移花宮少主絕不可能留下姓鐵的少女一個人在地宮等着。
如此就隻可能留自己一人落後,若他們三人上去後蕭咪咪再趁機毀掉機關,自己豈不是活活困死在此處!
他生性機智狡猾,腦筋急轉,立刻睜大眼睛道:“這卻簡單!花公子,可讓小弟一人先上去探探路,免得這惡人使了毒計。”
就不相信蕭咪咪舍得毀了機關斷了她自己的生機。但這樣一說,也更能保自己安全無憂。
江玉郎自以為他的提議本是絕妙,破了蕭咪咪的算計,花無缺應當會立即采納。誰知對方沉默片刻,并沒有同意。
白衣公子蹙眉,沒有直說自己信不過江玉郎,隻是格外淡漠地掃了他一眼:“我看不合适。”
哪裡不合适,他卻不說,反正某人心中合該有數。
……江玉郎被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他又急又氣,面皮都漲紅了,但也不敢跟他翻臉。隻能寄希望于那貌美的少女為自己說幾句好話了……但直接請求,至多不過半成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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