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像位降臨紅塵俗世的神袛多一些罷。
這天外谪仙人微微翻了個身,呼吸漸緩,伴着耳畔令尋常人牙酸頭疼的笛聲,心滿意足地沉入溫軟夢中。
一行人離開峨眉山,雖有目的地卻再也沒趕過路,遊山玩水般的一路往那人多的地方去了。心蘭每日隻是寫書練笛,也不問花無缺他們要去哪裡。
直到風景越來越熟悉,馬車竟駛入了川蜀最繁華之地——成都府,也喚作錦官城……“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的那個錦官城。
不過此時并非春雨綿綿時,連風都是暖熏熏的。
還未下榻至宮女們打點好的客棧,頂着暑熱捧着書冊的女孩子已興沖沖按照記憶七拐八拐到了家書鋪門口:“小哥,你家公子可在?我寫了新書來給他瞧啦!”少女脆生生的嗓音叫醒了午後昏昏欲睡的年輕活計。
被公子命令要寸步不離跟着鐵姑娘的荷露守在店門口,她行走江湖頗有經驗,此刻四下打量,實卻在想不出來……
——這又小又舊,夥計還懶散得不成體統的鋪子,連個像樣的牌匾都沒有……是如何賺得足夠的銀兩,才能在這寸土寸金的成都府中央開下去的?
那夥計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被兩個漂亮姑娘瞅着,腦袋一時間也轉不過來:“我家公子?是……哦,姑娘,敢問您是不是姓鐵?”他終于想起了自家主人的交代,小心地接過了被這天仙似的姑娘放在櫃台上的一疊寫得密密麻麻的紙。
鐵姑娘連連點頭:“我叫鐵心蘭,這個姓……應該是不常見的。花公子是出遠門了嗎?喊你等一位姓鐵的姑娘?”
荷露微微側耳。
夥計憨厚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是了,一定是您!我家七少爺雖然目不能視,但卻說過,要我等的那位鐵姑娘,定然是位極好看的姑娘……”
他絮絮叨叨地說着話,又轉身從架子隐蔽處摸了個小包裹下來:“七少爺說與您有約,将來您寫好了新書會來這裡,便要我留在此地靜候,他已回了江南家中去了……喏,這些都是我家少爺說要轉交給您的東西,好像說是稿費,還有幾冊書。”
他将那包裹放到鐵姑娘手裡,長籲一口氣,輕松道:“小的今日總算完成任務了,明日便能帶着姑娘的書回去複命了。”一個人等了兩個半月,實在是無聊至極。
心蘭也沒打開包裹,見夥計将她新寫就的故事妥帖地夾在一處,放好,怔怔地問他:“你家……少爺,他不是本地人啊?”
“咦,姑娘不知道?我們少爺出自大名鼎鼎的江南花家,排行第七。”夥計微有些吃驚,笑了笑為她解惑:“幾月前我家七少爺是随朋友來此,好像是……查什麼案子,具體什麼事兒,小的也不清楚。踏入江南地界,我們主家地産最多,姑娘哪日來遊玩,随處一問便知了。”他非常熱情地提議。
“哦……好,有機會我一定去。”她回了一個笑,與夥計作别,拿着包裹往回慢慢地走。
荷露又看了那夥計一眼,面色冷淡,懶得同他打聲招呼,默不作聲地幾步跟上了自家公子的心上人。
白衣婢女伸手想接過那對于“柔柔弱弱”鐵姑娘來說或許有些沉的包裹,一邊開了口:“江南雖盛名在外,要我說卻也沒什麼好看。”反正哪裡也不會有移花宮美輪美奂,哪個“花公子”也不會比自家公子更完美無缺。
心蘭婉拒了,她平時雖然沒少享受宮女們的體貼照顧,但決不會真把荷露荷霜她們當做是自己婢女的。于是輕輕一甩搭在肩上,腳步輕快:“我倒是有些想去瞧一瞧那裡的秀麗景色的……”
荷露又順着她道:“那便邀我家公子陪你去就是了,他一定不會不同意。”
鐵姑娘微微笑了,同她對視了一眼,沒再說話。
荷露也拿不準她是個什麼意思,畢竟這姑娘自初見起一直就讓人捉摸不透。
——身上有錢的姑娘逛街,總會想買些東西回去的。
從前也不是沒有在過路的城鎮集市上逛過,隻是那時鐵姑娘身上沒什麼東西是屬于自己的,便是想買些特産禮物送給花公子,花的還是他的錢。
每每想到這一點,連逛街都提不起勁來。
此刻花出去的卻是另一位“花公子”給的稿費,是她自己賺的銀兩,用起來自然再無顧忌。
鐵姑娘在這成都府好歹也算半個主人,帶着荷露一路回客棧一路逛,好吃好玩的拎得雙手滿滿當當。
“鐵姑娘為我跟荷霜還有别的姐妹都買了各色手絹做禮物……”白衣婢女似笑非笑:“敢問,要送給我家公子之物……可也是繡帕?”
走累了的鐵姑娘在路邊的茶攤子坐了下來,要了兩碗槐花蜜冷淘,跟她一起歇歇腳吃些東西:“唔……我倒也想給花公子帶份禮物回去的,不過他是男子,也什麼都不缺,便是想聊表心意,也不曉得選件什麼樣的禮物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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