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他隻留下了背影和一個名字。
——當代劍神之名。
鐵心男原本其實是帶了傘的。
花滿樓事事考慮周到,在她未出門時便早早地準備好了雨具……可惜方才誤以為巧遇某位白衣公子,光記得拿好買的菜,傘卻遺失在了某個攤位上。
現下她已全身淋濕,又自恃身體康健,也懶得再繞路買把傘撐着。隻在黑牆黛瓦的屋檐下走,姑且算是半躲着雨,直往小樓的方向去。
行至半路,卻被一家店的老闆娘探身叫住:“公子,這麼大的雨,快進小店來躲一躲吧!”商家雖逐利,但淳樸的一面也不曾消弭。
鐵心男朝對方笑笑,推拒道:“不了,反正也濕透了,幹脆早些回去。”
保養得宜的老闆娘看上去不知有沒有三十歲,對她眨了眨眼睛:“姑娘家可不能輕易着了涼還不管,往後要有苦頭吃的!”
心蘭大驚,她沒想到江湖外一個普通婦人居然能看破自己的女兒身:“這、我……”她臉有些紅了。
老闆娘和善地邀請道:“姑娘還是在我這兒歇息一會兒,暖暖身子罷……再不然,我這有傘,姑娘撐了回家去,待哪日天晴了再送回來可好?”
這麼說着,她已轉身從櫃台上取了一柄新傘。
心蘭粗略打量着店中環境,隻見櫃台旁排列着幾十罐茶葉,頭頂懸挂着十幾隻風筝,還有許多匹绫羅綢緞擺在裡頭,一直延伸到樓梯邊……也不知道二樓放着什麼。
這家并不是專賣傘的鋪子,瞧着甚至可以說不曾見有幾柄傘。除了從老闆娘手中遞過來的,便隻有門邊靠着的一把畫着茂林修竹的半濕綢傘。
“這……這怎麼好意思?”心蘭接過,雖未完全撐開,卻也能看出傘面上細細勾勒出幾朵姿态妍麗的花,明明是黑白水墨色,卻端的是明豔。
是極好看的傘了,同門邊斜靠着的那柄似是同源,不像是專門出售的貨物。
稍加思索後,她輕聲道:“您讓我直接買了吧,正好身邊缺把傘……要不然,我可不好意思收下。”
老闆娘淺笑微微:“白送都使得,何況姑娘還要出錢買呢?”頓了頓,她似是臨時想了個價格:“三百文可好?”好像若客人說不好,還能同意降價似的。
這價格對普通油紙傘來說定然是貴了不少,但對這可稱為工藝品的精緻綢傘來講,跟白送也沒有太大差别。
心蘭摩挲着光滑的傘面,猶豫片刻,忽而彎了眉眼:“那就多謝姐姐了。不過……我更想要那一柄,可以嗎?”
老闆娘微有些訝異,順着少女的目光看過去,便看到了收起後斜靠在門檻邊的那柄,抵着地面的傘尖還在滴水。
“這……自然可以。”老闆娘答應得有些猶豫,卻不像是由于不舍或吝啬,倒像是不确定自己能否做主。
少女垂下眼簾,飛快地彎了唇角。
少頃,心蘭便撐着那把傘出了門。
——待女孩子輕快的腳步聲漸漸遠了,始終不曾發出半點聲響的白衣公子才緩緩下了樓來。
“公子,您的傘……”老闆娘的聲音很低。
“無妨,我方才都聽見了。”他微微擺手。
走過去,将重新放到櫃台上的新傘撐開,徐徐轉了一圈,頃刻間水墨牡丹盛開于眼前:“往後……用這柄就是了。”
瞥見他眉目缱绻,老闆娘不解地問道:“公子何必如此迂回地待那姑娘?我瞧她性子直爽,恐怕……是很難體會公子暗中的一片心意了。”
白衣公子垂了眸,語氣微頓:“她……并不想見到我。”
老闆娘怎麼也沒想到竟是這麼個答案,呐呐不敢多言,隻是道:“這樣漂亮的姑娘家,喜歡使小性子……也是有的。”
花無缺微微苦笑,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略一颌首,輕聲道:“勞煩星奴姐姐為我演這一出戲了……小姑姑說她有些想念你,或許過些時日會出宮見一見你。”
老闆娘——也就是花星奴,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顫聲道:“那……大、大宮主呢?”她甚至沒功夫注意少主竟屈尊纡貴稱呼自己姐姐,便是不提尊卑,這輩分也不對。
白衣公子眉目微凝:“大姑姑尚在閉關。”
花星奴明顯地松了口氣。
直到目送自家少主撐傘離去,她才失了氣力般地倚在了門邊,隻覺手心滑膩全是冷汗。
移花宮人人都懼怕邀月宮主,無缺公子自然不會奇怪。隻是她的恐懼卻是另有原因,當年若非憐星宮主求情,她早已殒命……不可說,提之必死。
當年她與月奴情同姐妹,一同伺候兩位宮主。不料後來,向來柔順溫柔的月奴竟與邀月宮主費心救回并傾心的江楓公子相愛,後私奔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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