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缺眉目微凝,薄唇輕啟:“在下隻是湊巧路過。”
說完他又覺得這話根本站不住腳,心中頓生出幾分懊惱,隻是默默攥緊冰冷的劍鞘。
花滿樓還是那般雲淡風輕的雍和寬厚,唇邊弧度分毫未變:“不管怎麼說,多謝了……他日移花宮若有邀約,在下必不推辭。”
無缺公子抿唇,矜持地吐出幾個字:“……言重了。”
初見時,他覺得這位江南的花七公子是江湖中少有的斯文俊傑,如今再見隻覺得他溫和儒雅的笑容紮眼得很……莫非因為目盲,反倒更能從容不迫?
頓了頓又挑眉,朗聲道:“且不說,匡扶武林正道本就是我輩之責……在下很久之前便許諾、護鐵姑娘一生一世。”
花滿樓微微側耳,溫聲細語:“鐵姑娘向來是不願麻煩旁人的性子,花公子雖重諾,倒也不妨輕松一些……在這江南地界,花某不才,但也決不會再教鐵姑娘涉險。”
花無缺忽然放緩了語氣,聽着很是心平氣和,甚至溫文含笑道:“江南再好,終究也不是過客的歸宿。”
花滿樓似笑非笑,眉目溫和與他如出一轍:“這……卻也未必。過客來去匆匆,或許隻是未尋到願駐足的迤逦光景。”
花公子看着花公子,微微眯了眼睛。
花公子仗着自己看不見,恍若不知。
鐵姑娘感受着他二位之間氣氛莫名,突然覺得腦袋一脹一脹的,隻得小聲插話道:“花公子……我們把采花蜂擡進去吧,我怕他就這麼死了,都來不及審。”
花滿樓回身,笑着道了一句“好”。
花無缺已扔下了劍鞘,架住了采花蜂的肩膀。
“……”兩人同時出聲動作,皆是微微一愣。
這一時間,氣氛好似比方才更加凝滞了。
“咳咳……别看我,我喊的是你們兩個呀~”鐵姑娘幹咳了一聲,臉唰地紅了。
她飛快地站直了身體,一本正經道:“你們兩個大男人杵在這兒,總不是還需要我搭把手吧?”又打着哈欠跺了跺腳:“困都要困死了,我要去睡了!”
兩位花公子默然不語,點了止血的穴位後,一前一後将采花蜂擡了起來——這淫賊也算三生有幸,竟能有此殊榮。
花無缺望着那雙霧蒙蒙的杏眼,雖知她是怕彼此尴尬才故意這樣講,但不免仍也有些心疼:“鐵姑娘快去歇息吧,這裡有……我們。”
花滿樓神色更是柔和:“待陸小鳳他們回來,我會交代好後續事宜的。”
被他們這樣一講,心蘭發現自己好像到了不走不行的地步:“你們、可有誤會?我走了……你們會不會打起來?”
語罷自覺失言,又連連搖頭糾結着補充:“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們要小心,别把采花蜂弄死了。還有那邊的白燭跟冷茶,都是采花蜂作案的證物,不能碰的。”
她走得一步三回頭,講得亂七八糟的,最後不得不捂着腦袋為自己開解:“……我定然是吸了太多煙,弄得腦子不清醒了。”
花滿樓跟花無缺隻是含笑應聲,看着她絮絮叨叨的倩影拐出了角門。
幾乎是同一瞬間,二人的神色俱是冷了下來。
在他們都欲啟唇之際,鐵姑娘突然又扒着镂空的浮雕花窗冒了頭:“花無缺……”她小小聲地喊着其中一位。
無缺公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心上人,喉結上下動了動。
鐵姑娘的身影隐在窗後,如霧裡看花,聲音輕輕軟軟的,也顯得有幾分飄忽:“如果不是有什麼急事的話……你、你不要那麼快走,好不好?”
花七公子笑意微頓。
他垂了眸,聽着身側的年輕男子極克制的、朝那邊的姑娘低低應聲道:“好。”
——原來一個字也能透出無限歡喜。
半夜裡,無功而返的陸小鳳回來了。
他看着昏迷中還在呼痛的采花蜂,隻覺得下身一涼:“嘶,這、這麼狠的嗎……”他皺着眉,不忍心看對方血淋淋的裆部。
轉頭問花滿樓讨要上好的金瘡藥。
花滿樓對朋友從不吝啬,何況還是陸小鳳。然此次遞給對方時卻輕輕道:“姑娘家對此等淫賊之深惡痛絕,遠非我們男子可以體悟。”
陸小鳳扶額:“怎麼,你當我是要給這采花蜂治傷不成?正是要去送給那姑娘的,好像是我挑的新鞋子磨腳……她走了一天的路,喊疼呢。”說着說着倒又開始心虛起來。
“她竟不曾提起……”花滿樓微微蹙眉,重新坐到位子上,歎了聲氣:“鐵姑娘現下已睡了,你明日再給她罷。”
“這樣麼……”陸小鳳挑了挑眉,已三步并兩步跑遠了:“我去瞧瞧,若真睡了就算了,明日一早我給她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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