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捕頭咧開嘴,摸了一把胡子:“他便是神侯府的冷血冷四爺。四爺既發了話,女娃娃你盡管說,要什麼字就是!”
——冷血,四大名捕中年紀最小又入門最晚的,常被江湖人尊稱為四爺。
今次乃是受行一的師兄請托而來,看看鐵心蘭這個沒血緣甚至年少時也沒相處多久卻總被無情放在嘴邊的“小妹”。
他随性地點點頭,以示所言非虛。
又将桌上唯一一碟零嘴推了過去,低聲道:“邊吃邊想,不催你。”
心蘭瞅了瞅糖花生,忍住了沒立刻伸手,咬唇小聲道:“我想上面題字……川中第一高手。”語罷又覺得自己臉皮很厚,燒得發燙。
但說出去的話又不能收回來,于是低着腦袋撿了顆糖花生塞進嘴裡,慢吞吞嚼啊嚼。
這回荷露真的憋不住笑出了聲。
餘光瞥見自家少主進了茶棚來,才勉強将那笑意撫平,退開了位置。
冷血嘴角微抽,扶額暗歎:無情說她挺乖巧一姑娘,就是有時候憨了些。但他覺得不是,鐵心蘭就是個……活寶,誰捧手心誰遭罪,偏還有人上趕着樂意。
這般想着,他餘光看向了那白衣公子,卻淡淡道:“花少俠,别來無恙。”
花無缺撫掌作揖,含笑颌首:“冷捕頭,真巧。”
一番說客套倒也沒那麼虛僞、說冷淡倒也沒那麼生疏的寒暄後,白衣公子入了座,随手招呼邊上想來又不敢來的茶攤老闆要了些茶水點心。
心蘭噎了噎,以眼神詢問他們。
冷血似笑非笑:“當初成都府被翻了個底朝天,我恰巧在附近辦差……自然要上門找花公子探讨一番。”
——這“恰巧”二字聽着就很微妙,有打官腔内味兒了。
想到花無缺當初突然大張旗鼓地揚言追殺江小魚鬧得人心惶惶,恐怕多半是因了自己,心虛的鐵姑娘低眉順眼,閉緊了嘴巴。
點心端了上來,瞧着還沒馬車裡備着的精緻。故白衣公子瞥了一眼,就将那被少女小心翼翼吃了幾顆的糖花生的碟子又移了移,放到她眼皮子底下。
“上次冷捕頭上門,在下不曾好好招待,今日又是倉促偶遇,在下以茶代酒,賠禮了。”花無缺輕描淡寫。
“好說。”冷血同他隔空碰杯,一口飲盡碗中茶水,又道:“二位這是要去哪兒?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但說無妨……移花宮的情報網在江湖上雖厲害,但六扇門也非屍位素餐之處。”
心蘭眨了眨眼睛——這道題她會!
且并沒有什麼好隐瞞的,大可以直說。
嘴巴鼓得像隻倉鼠的少女飛快地将花生吞咽進肚,輕道:“花公子在幫我找爹,江湖傳言,我爹狂獅鐵戰最後出現的地方是江南大俠江别鶴的居處……我們正要趕過去探訪。”
冷血微微挑眉:“哦?”
他其實早聽說過此事,畢竟無情曾耗費了許多心力又組織人手去幫鐵心蘭找爹,可惜所有跟狂獅鐵戰有關的消息,最後都證實是無用功罷了。
他們不由得懷疑鐵戰早就死了。
這也讓本就繁忙的無情不敢現身,怕被少女認出自己便是幼時那坐在輪椅上誇下海口說必會幫她找到爹爹的少年……有了希望再陷入絕望,未免太過殘忍。
冷血原本在這茶攤堵他們就是為了這事。
現在眼見鐵心蘭似乎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且身旁的移花宮少主顯然也是心中有數,便沒有多說。
他隻是扯了扯嘴角,盡量柔和了嗓音:“若一時找不到令尊,鐵姑娘也不必太過着急。六扇門也會幫你留意的。”這句勸慰對向來冷峻堅忍的四爺來說不太容易,但他盡力了。
心蘭朝他笑了笑,又看向了趙捕快:“若是有确切消息,我給二位送錦旗呀!不過千萬不必特意浪費人力幫我找爹,我爹那個人……唉,他指不定在哪個犄角旮旯裡練功入了迷呢。”
冷血掩拳輕咳一聲,眼神略有些飄忽:“假如真的能幫得上忙,收到了姑娘的錦旗,我立刻叫人挂在六扇門大門口。”自然還是無情去挂,雖則他腿腳不便,但一定有别的法子。
——越想越想笑。
冷四爺突然覺得心情大好,在鐵姑娘的殷勤勸說下給面子地吃了幾塊他們自帶的糕點……齁甜、好膩,但他微笑不說。
兩方都沒在這簡陋的茶攤子待上太久。
甚至冷血跟花無缺實在沒什麼好聊的,也就趙捕頭湊過去又讓移花宮少主考慮考慮,要不要來六扇門……跳個槽?
之所以末了加個問号,那是因為任誰都清楚,放棄繼承移花宮去做六扇門的官差,那可真是老壽星上吊——想不開作死了!
白衣公子很客氣也很堅定地再度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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