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音鼓點,喧鬧音樂,狂亂的舞姿,熱辣的酒液……年輕男女們在酒精的作用下享受着夜晚特有的狂歡和奔放。而在某個昏暗的角落,大大的真皮卡座上,一對年輕人正在深情擁抱,路過的人們紛紛朝他們抛去暧昧的眼神,卻也不覺得奇怪。在這裡,這樣的忘情和放縱并不少見,比這誇張的,多的是。少年的下巴擱在懷中少女的發頂,隐在昏暗燈光下的唇角,泛着一抹沒人看見的笑意,眼神似是微醺。他緊緊地擁抱着她,感受着她溫暖又柔軟的身體,感受着她的呼吸透過薄薄的針織衫,一下一下噴湧到他胸口的皮膚。這樣的擁抱,讓他心裡莫名的難耐得到了緩解。空氣裡濃郁的酒氣,似乎能順着毛孔被人體吸收,他明明滴酒未沾,卻覺得自己醉了。這種感覺,很奇怪。其實,他從小就厭惡别人的觸碰。——比如福利院裡的那群孩子們。他剛去福利院的那段時間,遭受了許許多多的觸碰。有一群比他大一些的小孩,不知道從哪聽說了他是個“瘋子”,從此就有了捉弄、娛樂的對象。他們曾經捉了蚯蚓扔進他的衣領,把墨水倒在他的衣服上,或者用打火機偷偷地燒他的頭發。他越平靜,那些孩子們似乎越憤怒。人都是這樣,費勁地做一件事,總想要能達到預期的效果,他們想要的,就是看他發瘋。後來,傳言流傳到了他念的那所小學裡,同樣的事繼續發生。直到有一天,他把其中一個男生,關進了學校二樓一間廢棄的廁所裡,并用膠帶貼了嘴唇不讓他呼救。他關了他一整天。那之後,好奇和捉弄變成了恐懼與害怕,大家對他避而遠之,沒人再來找他的麻煩,也沒有人再來觸碰他。他從前一直覺得,人和人之間的觸碰,就和當年被放進他衣領裡的蚯蚓一樣令人難受,但卻在遇上她之後,徹底改變。——像是做了一個躺在雲端上,被雲朵環抱着的,輕柔的夢。少年靜靜地抱着他懷裡的少女,聞着她發端的清香,數着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四百九十八,四百九十九,五百……夢,該醒了。他的聲音帶着一股微醺般的嘶啞,仿佛是低音貝斯彈奏的基音。“張蔓,起來吧,你媽媽走了。”張蔓聽到他的話,呼吸困難地松開他,擡起頭,緊張地看了一眼酒吧門口。果然沒有人。她松了一口氣,這要是被張慧芳抓到了,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人放松下來,身體的記憶就開始回流。她想起剛剛那個長達幾分鐘的擁抱,頓時紅了臉。他的懷抱,真的好溫暖……心跳從剛剛到現在就處于瘋狂的加速中,快到幾乎窒息。她輕輕吐出一口氣,調整呼吸,還好張慧芳沒有繼續留一會兒,不然她可能會得心髒病猝死。張蔓的臉頰滾燙,好在酒吧裡光線那麼昏暗,他……應該注意不到。她擡眼偷瞄身旁的少年,卻見他目光淡淡,神色絲毫沒有任何波動,好看的手指握着透明的玻璃杯往嘴邊送,似乎想要喝水。張蔓微愣,突然心裡就平衡了。——他的杯子裡根本就沒有水。張蔓心裡有些好笑,他看起來這麼平靜,心裡肯定也有感覺的吧,怎麼說,她也是個好看的姑娘了。為了确保不會在路上碰到張慧芳,兩人又等了一會兒才出酒吧。李惟沒說話,筆直往車站走,顯然是打算送她回家。兩人站在站牌下等車,n城這年的車站隻有簡陋的站牌和座椅,不像後來都建成了封閉式的,可以遮風擋雨。已經将近九點了,冬天,加上夜晚,合在一起是最磨人的嚴寒。張蔓搓了搓發冷的手指,看着少年的側臉,心裡有些疑惑:“李惟,你剛剛跟保安說了什麼啊,他怎麼就讓你進去了?”“我說我來找我朋友。”“啊?我之前也說了這句話,他沒讓我進啊。”少年頓了頓,耐心地解釋:“我說的是這家酒吧的老闆。”張蔓驚奇:“你還有這種朋友?什麼時候認識的?”她好像聽人提過,這一帶的酒吧都是n城最有勢力的那批道上的人開的,他竟然還認識這些人……這些事,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少年聽她這樣問,好看的嘴唇抿了抿,喉結微動。“不算是朋友,從前在福利院的時候認識的。”隻不過是一個不像别人那麼讨厭他、排擠他的人罷了,算不得朋友。張蔓聽他輕描淡寫地一句帶過,心裡像貓抓了似的。于是她沒有罷休,繼續問:“李惟,你和我說說嘛,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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