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順他目光看去,一好生眼熟的清貴公子,再一看:“哎呀,那不是葉家少爺,他家裡頭……近來多事之秋啊。”
江獨明略略颔首。他是聽說過葉家的,隻是不知還有這麼年輕一個公子。那人舉止風流,眉清唇赤,與其父倒很不同。他沒怎麼細想,就起身說:“走吧。”
正在這時,一道酒杯擲地聲倏地響起,一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怒目走到葉凡星那一桌,撿到什麼砸什麼,喝道:“就是你請了陳姑娘,不知道橫刀奪愛的人死得快?”
葉凡星退開,仍被扔到的物件砸了額角,摸了一手血,當即便笑了:“我不過是約陳姑娘小叙,何談奪愛啊?卻也不曾聽說陳姑娘芳心有許。”
燈火裡他笑盈盈,神氣驕矜,全然不把這公子哥放在眼裡,漫不經心接過露露的帕子擦額頭的血,又道:“可别是你糾纏不休,冒犯了陳姑娘。”
公子哥怒氣沖沖,還要再動手,一隻帶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按住他肩膀,一下就把人抓着肩膀往後扔去,順帶補了一腳。
葉凡星擡眼看去,隻見這人穿着大衣,内裡是軍裝,低頭露出一點喉結,燈光裡輪廓深刻,黑皮手套雙手交握,冷冷看着摔在地上的人,說道:“滾。”
“你敢對我動手,”那公子哥揉着傷處道,“我可是海城王家——”
邊上人拉了他一下,連忙小聲提醒:“王少,這、這位是江少帥……令堂前些日子吩咐你拜會的那位。”
王少這才反應過來,面無血色,隻後悔自己說得急未被及時阻攔:“少帥,我是有眼不識泰山,您多擔待!”
江獨明沒看他一眼,隻是側過身倚桌看向泰然而坐的青年,脫了皮手套,從大衣裡取出手帕,在青年随手擦過的額角按住。
王少見狀,思及那個滾字,漲紅了臉灰溜溜從後面走了。
葉凡星挑眉,接了手帕自己又擦一遍,客氣開口:“有勞,多謝。”
說話間溫熱吐息灑在江獨明還未抽回的手背,他怔了一下,沒什麼反應地收手,平靜說:“近來時事紛亂,還是少惹桃花,小心行事。”
他對葉老爺的印象不錯,是個赤誠商人,自然不會放任其公子遭人欺辱,但也不代表他對沉迷風月的小少爺有什麼好感。
國家存亡之際,還能來這裡享樂,聽言談更是不止相識一二個姑娘,标準一個纨绔做派。江獨明向來是敬謝不敏,懶于打交道。得了一聲謝,他已想抽身。
仿佛看出他的冷淡,這位流連花叢善解人意的少爺笑眯眯道:“改日再送禮到府上,在下還要赴陳姑娘約,告辭。”
江獨明抿了抿唇,沒再說話,大步走了出去。副官忙跟上來,也不知他為何忽然出手,驚動了這麼多人,這下整個海城都知道他江少帥夜現百門舞廳。
“這葉公子瞧着是個機靈的,竟不趁此機會與将軍攀談,”副官知道江獨明最不耐與這些脂粉裡的公子哥交談,亦步亦趨,“換了别人,怕是從此就要吹噓與将軍有一二交情了。”
江獨明若有所覺,突然頓住腳步,回過頭看夜色中的百門,淡淡問:“去查查陳姑娘是什麼人。”
“不用查,”副官疑惑他此問,不知為何關心上這事,“是海城新來的名角兒,聽說性子清高得很,除了在台上,就很少開腔。”
過了會兒,副官倒想起來将軍對這些感興趣,笑着說道:“可惜将軍來晚一日,陳姑娘前日剛開過嗓,依她金貴性,近來是沒有座了。”
江獨明垂目沉思了一會兒,終究沒想出有哪裡不對,搖搖頭擡步離開。
酒氣聲浮的舞廳台下,露露正小心給小少爺上藥,邊塗抹邊抱怨道:“王公子真是不講規矩,明日我就去回了領班,禁他來幾日,煞煞威風。”
葉凡星散漫地笑着應話,目光卻落在門外,眼眸灼灼,閃爍着思索。
“要我說那位少帥啊,”露露看出他在出神,提高了些聲音,“戰火硝煙裡打過滾,可是摸過荷槍實彈的,放眼整個國内,又有幾個人敢招惹他,少爺還是收了好奇為好。”
“喝酒,喝酒,”葉凡星隻是壓眉笑了笑,“不是說不談國事軍事?”
哪裡看不出他是起了好奇心思,露露瞥瞥他:“淨起玩心,你當心白搭一顆好看頭顱!”
“那姑娘就拿去罷。”葉凡星沉沉笑道,少年人清朗眉宇間一派叫人心動的多情。
入了夜,海城的路就難走得很。瀝青的地面平滑,但夜裡的人心危險。這時局動蕩的時候,風聲鶴唳,街上人卻不見變少,仍舊是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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