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顯示着“稚虞”兩個字,陸雪銘按了接聽鍵,還沒說話就聽到那頭傳來了熟悉的關懷聲:“你還好吧?怎麼一天都不回我消息。”
陸雪銘背靠在洗手台上,由于在熱水中泡久了,全身皮膚都泛着潮紅,水珠沿着後腰柔韌的曲線滑落,與那幾滴藍色眼淚一并沒入了鏡子照不到的地方。
他把額前滴水的劉海撥到一旁,道:“沒事,我睡了一天,沒看手機。”
林稚虞和他認識了四年,很清楚他的性格,雖然知道他不需要這樣無力的安慰,但還是想跟他說幾句。
“你也别太介懷了,你第一次報名就能入選已經很不錯了,當初我可是報了兩次才入選的。”
陸雪銘勾了勾嘴角,盡管臉上有笑意,聲音卻還是輕松不起來:“你别安慰我了,真沒事。”
林稚虞沉默了,他也沒說話,但能聽到對面傳來一聲很輕微的歎息。
“那下半年的考核你還報嗎?還是休息到明年再報?”林稚虞問道。
“當然要報。”陸雪銘轉了個身,與鏡子裡的自己對視着:“我可不想浪費時間。”
“那模特還是用潤楷?”
“模特我再找,潤楷始終差了點感覺。”
林稚虞道:“也好,換個新的模特能刺激一下靈感,要不要我先幫你留意着?”
“好。”陸雪銘同意道,又與林稚虞聊了幾句就挂了。放下手機的時候,之前好不容易緩下去的情緒又跑出來作怪了。他看了眼依舊在震蕩着水波的按摩浴缸,已經沒有了繼續泡的心情,于是站到淋浴下面沖了沖就出來了。
他昨晚喝多了酒,又在陌生人臉上看到了林骁的臉,心情簡直惡劣到谷底了。好在陸芸霓陪着他,就算後來喝到斷片了也沒什麼意外,隻是他不确定自己有沒有說不該說的話。
不過想着陸芸霓的性格,如果真的知道他喜歡男人,估計不會讓他舒服的睡到現在的。
腦子裡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陸雪銘換好衣服,拿上手機去隔壁敲門。
陸芸霓打開房門,看他穿戴整齊的模樣,便問道:“清醒了?頭痛不痛?”
陸雪銘搖了搖頭:“出去吃飯吧。”
陸芸霓側開身,讓他看到茶幾上的一疊資料和筆記本電腦:“我今晚沒空,下個畫展的場地出了點問題,你自己去吃吧。”
她這工作是沒什麼真正的休假可言的,陸雪銘便道:“那要不要我給你打包回來?”
陸芸霓還沒來得及回答,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就響了。她匆匆交代了幾句就關上門,陸雪銘隻得自己去坐電梯。
在等電梯上來的時候他拿出手機看行程表。這次回到濱羅也就待六天時間,明天開始連着兩天參加濱羅美術大學的學術交流會,再上兩節課,最後一天去城市美術館看畫展,然後就可以回方州去了。
想到回去以後除了上課和畫室的工作外,又要重新開始雕塑證的考核準備,他就覺得頭痛。也沒心情出去吃東西了,就在酒店46樓的西餐廳解決。
侍應将他迎到靠窗的那一排坐下。現在正好是晚上七點半,用餐的人不少,所以他沒發現坐在後面兩排的林骁,而林骁在低頭回電子郵件,也沒有立刻發現他。
陸雪銘點了一份羊排一瓶洋酒,等侍應離開後就去看窗外的風景。
濱羅是環海而建的海濱城市,但凡高一點的建築都能看到海。他這次住的伯納時光酒店是在屬于地标建築的雙子塔a棟頂樓,不但視野極佳,更能看到對面舒蘭島的全貌。
濱羅美術大學的校址就在舒蘭島上。
那是一座很有文藝氣息的島嶼。春天有遍地的紫色鸢尾花,夏季是黃燦燦的向日葵,與秋天的紅楓葉構成了季節交替的美好景色。雖然有本地的原住民,但是因為有美術大學和音樂學院這兩所院校在,所以島上随處可見大學生,還有不少慕名而來的外地遊客。
陸雪銘的視線遙遙落在舒蘭島上。入夜後的舒蘭島閃着柔和的光,那是他曾經最熟悉也最迷戀的風景,也是他曾經希望可以一直住下去的地方。
想到當年拉着那個人坐在海邊,點着煤油燈對着星星許願要永遠在一起的自己,他就忍不住地想要自嘲。他怎麼就能那麼幼稚?怎麼就看不出來那個人隻是在配合自己?
侍應的聲音喚回了飄遠的思緒,陸雪銘将目光移回桌面上,他點的洋酒和前菜已經被端上來了。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雖然沒什麼食欲,但還是慢慢吃着。等到侍應把羊排也端上來時,他身後的那桌客人吃完離開了,林骁也在這時候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到了前面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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