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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第1頁)

那人長着一張年輕、精緻但分外冷淡的臉,令諾林斯想起巨湖領北部森林寒冬時節披上銀裝的雪松。☆、放浪的領主與走下畫布的北境傳說諾林斯從來不羞于承認自己對誰的興趣,即便是對着隻在一副半成品畫作中見過的人物表露出近乎一見鐘情的情感。在一瞬間抓住他眼球的人也着實有這樣的資本:穿着白灣特色繁複服飾的年輕男性有和斯達爾相近的淺金色頭發,發色亮得接近雪白;五官深邃,身姿挺拔而不粗壯,正如他們的家族名——像一隻在雪中守衛領地的矯健的雄獅。隻是他過于年輕,也沒有對被人當作描繪對象這件事展露好感,與斯達爾極富畫面表現力的、作為白灣領領主的狠厲與兇悍相比,他缺少表情的臉顯得漠然且高傲,而這些細節也被布拉赫一絲不苟地記錄下來。諾林斯不是沒有和所謂高嶺之花打過交道,與他關系親密的人裡頭也并不缺少表面矜持保守的人。隻是這樣的性情連同與南方各領截然不同的粗犷背景,總能吸引他不羁中帶着玩味的微妙興趣。“他叫什麼名字?你應該還記得吧。”諾林斯問布拉赫。後者剛回答完莫拉關于白灣領邊境守衛的問題。布拉赫愣了愣,看清諾林斯所指的人物,答道:“我記得,領主大人。他叫卡爾蘭,是斯達爾的侄子,自他父親去世後就一直跟着斯達爾。”諾林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口中無聲地咀嚼了一遍卡爾蘭的名字。在古帝國語中,“卡爾蘭”似乎有“雪原、冰原”的意思——諾林斯模糊地想起年幼時斷斷續續學過的内容。隻是當時他忙于跟着兄長們與漂亮姑娘放肆地玩耍,對這門如今僅在帝國情結濃厚的白灣領使用的陳舊語言沒有絲毫興趣。“他很迷人。”諾林斯飲了口酒,平淡地說道。除了莫拉,沒有人把這句語氣有些敷衍的話往心裡去,多半當作是他們年輕領主放浪性格下再正常不過的輕浮話語。宴會即将結束,客人們已經開始醉醺醺地互相話别,布拉赫也收起了那幅畫,樂手們則應景地換了首巨湖領本地的曲子。但不知為何,聽着吟遊詩人诙諧的唱腔,諾林斯的腦海中卻浮現出另一幅模糊的畫面。那是在他還年幼、父親尚未死去的時候。十五年戰争最膠着的時期,他與兄弟們随父親趁着午夜休戰來到戰場的邊緣地帶,燃燒的火堆把積雪化進泥濘的土壤;而在戰線的另一頭,白灣領的營地遠遠傳來雄壯而悲怆的歌聲。幾年後,諾林斯才在商隊帶回的書籍中找到那首戰歌的原文。“白灣之風,掠過絕壁;鐵匠之錘,鍛造戰戟。烈火淬煉,冰雪作鞘;戰馬嘶鳴,獵犬咆哮。烽煙四起,不見天明;白灣勇士,向南而行。”初春時,依照傳統,諾林斯帶着一隊守衛以及相熟的友人來到靠近白灣領的北部森林狩獵。與巨湖領南部的溫和氣候不同,這裡的雪化得格外的晚,總給人一種沒有春夏的錯覺。“請帶上我。”一天前,莫拉帶着刻意的純真表情說出這句話時,諾林斯知道自己是無法拒絕他的。一是自己對這個過于聰明的年輕書記官有足夠的信任,一是他們的對話發生在諾林斯在望星塔的卧室裡——準确說,是在被爐火和獸皮烤得正暖的床榻上。這次行獵也給諾林斯帶來了不小的驚喜。隻是對這個“驚喜”而言,北部森林的邂逅無疑是一切悲劇的開端。到達營地時已是傍晚,白晝裡冰封雪鎖的森林變得幽黑陰暗。除了馬蹄踏雪的足音、厚重衣物與武器的響動,便是森林深處的風聲與野獸的低吼。營地旁的栅欄與火堆如同一道深淵,割開了人與獸、文明與野蠻的界限。如預先安排,諾林斯在營地過了夜。次日一早,喚醒他的不是莫拉或别的随從,而是行軍帳篷外的喧嘩。其間夾雜着幾聲古帝國語的叫罵與通用語極其粗俗的呵斥,這直接把諾林斯從香豔的夢境中拉了出來。莫拉走進帳篷,湊到諾林斯耳邊飛快地說道:“守衛隊長在森林巡邏時抓到了幾個白灣人,我看他們比起迷路的獵戶倒更像是來刺探邊界部署的間諜。如果打擾了您的睡眠,請随意處罰我們,領主大人。”諾林斯沒有生氣,反倒覺得有幾分意思——喜歡熱鬧和刺激幾乎是赤鹫家族的傳統。他随手抓了件厚重的罩衫,邊系扣子邊往外走。當他看清眼前的畫面時,一種近乎迷醉的狂喜席卷了這位年輕領主的大腦。随領主出獵的守衛們手握鐵劍,圍着四五個被反綁了雙手、典型白灣裝束的北國人,其中一位年輕男子穿着要更為講究。幾步外還倒着一具屍體,顯然是反抗未遂。諾林斯細看那幾位與守衛怒目相視的俘虜,一眼便認出了當中那位相貌突出的年輕人。——他叫卡爾蘭,是斯達爾的侄子。布拉赫的聲音在諾林斯腦海中響起,連同久别重逢抑或是一見鐘情的悸動,一并喚起他内心深處咆哮的無法言明的沖動。與畫中一樣,卡爾蘭淺金色的短發十分柔軟,而他精緻又不乏銳氣的面容如音節冷硬的古帝國語一般,毫不留情地表露出雪獅世系對仇敵的憎恨。他顯然被打過——嘴角挂着血絲,頭發與衣物上沾了大片血污與雪泥,厚重的白色獸皮外衫被扯開大半,露出裡面輕便幹練的棕色獵裝。站在卡爾蘭身後的守衛死死按着他被綁縛的手,并照着他的膝彎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腳,迫使他跪在諾林斯面前。然而卡爾蘭隻是死死盯着眼前這個應該是巨湖領貴族的男人,因守衛的粗暴推搡向前踉跄一步。被迫跪倒在地前,他還不忘照諾林斯腳下的雪地啐出一口血沫。諾林斯笑了。對他來說,這甚至比狩獵還要有趣——野獸可不會像卡爾蘭這樣邊反抗邊用古帝國語大聲咒罵他,也不會如此喚起自己危險的沖動。他在卡爾蘭面前蹲了下來,伸手拽住因雪水和血污濕潤的頭發,迫使卡爾蘭仰起頭,露出裹在華服下的脖頸,一段纖細的金屬鍊條因為這個動作從他的獵裝裡滑出。諾林斯饒有興緻地揚起了眉,順着那條鍊子動作粗暴地往下扯,輕而易舉便把卡爾蘭貼身佩戴的鐵質挂墜握在手裡。那是一枚作工古拙、分量沉重的挂墜。正面鑄着雪獅家族的獅頭家徽,雙目處嵌着不完全規則的血紅礦石;背面則镌刻了古帝國語的“卡爾蘭”字樣,連同用舊曆記錄的生辰。諾林斯注意到,這個年輕人其實比自己還要大幾個月。“果然是你。”諾林斯危險地笑着;卡爾蘭憤恨的眼神中逐漸摻了一絲驚懼。“你會說通用語嗎?”如他所願,卡爾蘭用生硬的通用語罵了句“巨湖領的雜種”,憤怒的咆哮反倒給諾林斯帶來了異樣的快感——那是一種征服的愉悅。“有趣。”緊接着,諾林斯抓着卡爾蘭的領口,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強行往營地外拖行。守衛隊長露出了緊張的神色。他緊走幾步,追上諾林斯:“領主大人,那邊是白灣領的方向,他可能會逃跑——”諾林斯扭過頭,冷笑着說道:“你覺得他還動得了嗎?”說罷便抓着卡爾蘭,繼續往樹林深處走。莫拉走上前去,從容地按住了守衛隊長擡起的手。“諾林斯大人自有分寸,我們隻要在附近護衛就好。況且那個白灣人已經受了傷,他無力反抗——你我都知道領主大人想幹什麼。”他暧昧地笑着,腳下的足迹裡還印着被殺死的白灣人的血。看着諾林斯的背影,守衛隊長無奈地點頭。莫拉沒有任何實權,可他與諾林斯的親密關系已足以讓守衛隊長對這些事言聽計從。☆、悲劇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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