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休夜行,連着趕了一個多月的路,終于在中秋前夕,終于在中秋前夕,趕到了南城。
宴淩雲看着程莞消瘦了一圈的小臉,大力攬在懷裡,“瘦了。連這裡也瘦了。”
程莞一時不解,“哪裡?”
宴淩雲高挺的鼻梁,貼着她的鼻尖,“你猜?”
程莞頓時大囧,連忙後退,卻不小心碰到了馬車,疼的她“嘶呵”起來。
宴淩雲伸手為她按摩,按着按着,就換了地方。
程莞輕呼,“侯爺,此時在外面。”
宴淩雲不依,“那又如何?”
一行人正停在城外整頓,等着南城的縣令來接。春兒早已迫不及待的拉着周管家去附近尋找水源,她已經數日沒有洗臉了。
程莞蜻蜓點水般親了下宴淩雲的臉頰,撒嬌道:“好了嘛,等下要來人啦。”
宴淩雲不滿,她又貼在他的耳邊說道:“侯爺放心,我一定好好吃飯,補回來。”
宴淩雲眉梢一挑,嘴唇微翹,很是滿意,點了下她的腦袋,下車去了。
程莞整理衣衫,心下歎道:“如今真是以色侍人啊!”然後跟着宴淩雲下了馬車。
看着眼前的城門,程莞覺得有些心酸,此前,她從未想過,她還能有機會回到南城。
宴淩雲在闊袖下,握了握她的小手,她感激的笑了笑。
新的縣令張之振剛過來,嗖的一下,一隻飛箭,朝着程莞直直的飛來。
宴淩雲眼疾手快,立刻拉着她向側邊一躍,僥幸躲開,卻還是擦着程莞的肩膀飛過。
衆人連忙将二人保護起來,張之振更是吓得滿頭大汗,此時遇刺,分明就是要栽贓自己啊。
讓衆人覺得,是自己帶來的刺客?
果然,宴淩雲大吼:“将張之振抓起來!”
張之振大呼饒命,程莞在旁邊臉色蒼白,緊緊抓着宴淩雲的衣袖,“侯爺息怒,此事必不是張大人的錯。”
張之振立刻趕緊的看着程莞,千恩萬謝。他連忙起身,招呼周邊官差,大喊:“保護侯爺!”
不一會兒,捉來一個短褂男子,一幅農民打扮,手中提着一把弩。
宴淩雲一腳踢踹,“是你射的?”
來人一臉驚慌,“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原來,他隻是在旁邊田地務農,忽然一人丢下一把弩,向城内去了。他看了質地,覺得還不錯,正研究着去當鋪換些銀錢。這時,來了幾個官差,直接就把他捉過來了。
程莞看了一眼肩膀,似乎并不嚴重,但卻感到頭暈目眩。她扯了扯宴淩雲的衣服,便暈過去了。
……
再醒來時,仿若少年時期。這個房間,她曾耍賴留宿過,引得父親對母親不滿。此處,原是南城縣衙的客房。
她拍了拍床邊的春兒,春兒立刻擡頭,驚喜道:“主子,你醒啦?”
程莞點點頭。
春兒卻哭了起來,聽了半晌,換成程莞哭了,引得傷口陣陣疼。
這時,外間的宴淩雲聽到聲響,走了進來,春兒連忙退了出去。
他抱着她,靜靜地等她平靜下來。
程莞傷心地問:“侯爺,到底是誰?我從未與人有過争執,為什麼要殺我?”
宴淩雲搖了搖頭,他也很是不解。
少年在南城,乃知縣之女的莞兒,若要報仇,有的是機會,何必等到前日?若不是尋仇,為何箭弩直直射向她,并且,還淬有劇毒?若不是他護那一下,箭頭隻是擦破皮膚,恐怕如今早已毒身亡!
隻是,郎中說:這位夫人似有喜脈,怕是保不了了。
感受着身下惡露的湧出,程莞越悲痛,到底為何?她趴在宴淩雲的肩膀,用力咬了下去,宴淩雲愣是一聲未吭!
他低吼着:“你放心,我定查出兇手,為你,為我們的孩子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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