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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第1頁)

得,平平淡淡的的一句,這麼勉勉強強,搞的自己逼她一樣。&ldo;我說,韓初舞之前讓你考慮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rdo;席浩澤晚上喝了些酒,面色卻是如常,他擡頭看着夜空,今晚夜空清明,漫天的繁星。初舞絞着手指,原以為那事已經不了了之了,沒想到他竟然還記着,她沒吭聲。&ldo;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就沒想過。&rdo;看來是早就把他抛到腦後了。初舞不吱聲,席浩澤登時有些來火,&ldo;那好,你那朋友的事,我可下釘錘了。&rdo;初舞吸了一口冷氣,胃裡一冷寒冷,微微有些岔不過氣來,那頭傳來嘹亮的歌聲,部隊的除夕大聯歡搞的紅紅火火,熱熱鬧鬧。大過年的誰不想好好過個年啊,初舞那個晦氣啊,小銀牙恨恨隻咬,呼了一口氣,說道,&ldo;你這人是霸王啊,憑什麼别人就得聽你的命令。你以為人人都是你的兵,人人都當你是老大啊!你要是大晚上的閑得慌,現在、立刻繞着你們那的操場跑去,别打擾别人歡歡喜喜過大年!&rdo;她大氣沒喘一個,話匣子一字一字地蹦出來。劈頭蓋臉的把席浩澤說了一通,利索的挂了電話,關了機,拔了電池。&ldo;去你的!&rdo;她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麼痛快的罵過人。席浩澤怔怔地聽着電話裡的&ldo;嘟嘟&rdo;聲。樹影搖曳,他擡手折了一支松柏,腦子裡想着一些事情。出來透會氣,莫名就想給初舞打個電話,小丫頭的脾氣倒是挺壞的。想着她氣結的樣子,他不自覺的抽抽嘴角。等他回去,他就不信收拾不了她。他輕笑一聲,倏地就聽到後面傳來腳步聲,回頭一望,正是席正鴻,利落的一個敬禮,&ldo;首長好!&rdo;席正鴻冷眼看着他,&ldo;晚上不回去?&rdo;&ldo;報告首長,不回。&rdo;席正鴻心裡那個氣,這兒子就和他老子一闆一眼。&ldo;哼!&rdo;警衛員小周連忙跟上去,路過席浩澤身邊快速的彙報,&ldo;團長,首長和阿姨讓您今晚回家,首長特地來找您的。&rdo;&ldo;恩,你快去吧。&rdo;席浩澤攏了攏大衣。過年這幾天就是走親戚。韓家的親戚不多,初舞的爺爺在初舞8歲那年就去世了。初二那日,韓德群帶着妻子兒子去了李秀雲的娘家。初舞小時候去過一回後來再也沒有去過了,其實她真正的外婆還在世,在北方一個小縣城裡,那個倔強的老人拒絕一切,隻是孤單的一個人生活着。初舞大二的時候曾經悄悄的去看過她,而老人早已記不得她這個外孫女了。她常想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上天早已安排好,就像她與南舒玫,雖為母女,終究緣淺,沒有母親情分。韓德群去的時候,手裡拎着幾盒營養品,目光閃爍的看着初舞。初舞淺淺的笑着,&ldo;爸,您快走吧。不然得過了中午才能到,那邊要等久了。&rdo;&ldo;小舞,那你在家要注意安全,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rdo;韓德群的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初舞含着笑催促着,&ldo;媽在車裡等急了,爸您快去吧。&rdo;她凝望着他們漸遠的聲影,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沉下來。她假裝平淡,假裝看不到,假裝一切風平浪靜,其實還是騙不過自己,她心中有怨。隻是她沒有勇氣,她不敢發洩出心中積壓的委屈,因為她還要生活。初舞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每年初二到初六,她基本上都是一個在家過的,其實她自己倒沒有覺得這有什麼。隻不過每當上街時,看到别人一家三口,她偶爾還是會想起,她曾經的那個幸福家庭。年前她答應孫曉然去孫家的事,初五晚上,孫飛然也打來電話,說第二天來接她。他們知道她過年這幾日基本上都會一個人在家,小時候,孫飛然和孫曉然隻要有時間就會來陪她,這就是她與他們之間剪不斷的情誼。初六這一天十點多的時候,孫飛然就開着車來到巷口。車子開不進狹窄的巷子裡,他倚在車邊看着這一片矮舊的房子,淺笑着看着遠處那抹清麗的身影。初舞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輛銀灰的車,她的目光落在車牌上,停頓了幾秒。&ldo;怎麼還買了東西。&rdo;孫飛然接過來。初舞想着如今的孫家她買的東西估計也看不上眼,就買了一個簡簡單單的水果籃。&ldo;孫叔叔和阿姨今天都在家?&rdo;&ldo;初舞,你怕什麼又不是沒見過。&rdo;孫飛然眉角微微一挑。初舞撇撇嘴,隻是她和孫母說話總是說不到一處去。&ldo;對了,那天那個人你和他很熟嗎?&rdo;孫飛然陡然的轉開話題。初舞微微一愣,意識到他說的是席浩澤,她淡淡的回複道,&ldo;不熟。&rdo;孫飛然輕輕一笑,&ldo;曉然這丫頭,整天叨念着他,現在私下裡四處托人打聽,都着了魔了。&rdo;初舞輕輕轉過頭,默默無語地看着窗外飛逝的樹木。孫家如今住的地方,是别墅群。下車的時候,看着這一棟棟小洋樓,她微微的眯了眯眼,眼裡閃過一抹不明的情緒。孫曉然一臉的笑顔打開門,&ldo;初舞,你終于來了,快進來。&rdo;孫母坐在沙發上看着重播的小品,咯咯的直笑,轉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ldo;初舞,來了啊。&rdo;&ldo;阿姨,我來給您拜年了。&rdo;&ldo;坐吧,坐吧。曉然倒水去。&rdo;孫母這幾年開始發福,倒也是心寬體胖吧。&ldo;媽,初舞又不是客人。&rdo;孫曉然還是乖乖的倒了水。孫母瞥見初舞拎着的水果籃,眼神淡淡的,&ldo;人來了就好,買什麼東西呢。年前曉然她爸從海南那邊帶了好些水果過來,我們都吃不完。&rdo;初舞淡淡一笑。&ldo;媽,爸呢?&rdo;孫飛然問道。&ldo;稅務局的人邀他出去了。對了,一會兒我一個朋友過來。&rdo;孫飛然微微皺皺眉,&ldo;怎麼之前你都沒說?&rdo;&ldo;我一初中同學,後來去當文藝兵的那個趙阿姨,你妹妹不是也想進文工團嗎,正巧請人家過來走動走動,也好了解一下情況。&rdo;孫飛然也不好在說什麼。孫母打量了初舞幾眼,就繼續看電視了。一會兒,孫母的同學來時,初舞才明白了孫母的意思。孫母的老同學帶着一個女孩來。&ldo;呦,這是薇薇吧,我記得還是她十歲那會兒見過她,一眨眼都這麼漂亮了,老趙,看到孩子不得不說我們都老了。&rdo;&ldo;阿姨,您一點都不老。您要是和我出去逛街,别人準把我們當姐妹。&rdo;薇薇說着眼睛輕輕的瞥過初舞。孫母頓時笑開了花。&ldo;這孩子就會貧嘴。&rdo;孫母拉過她的手,&ldo;薇薇,這是你飛然哥哥,你們小時候見過的。那是妹妹,曉然。&rdo;薇薇沖着他們甜甜的一笑,&ldo;飛然哥哥。&rdo;&ldo;飛然,你去拿些吃的招待薇薇。&rdo;&ldo;老李,那姑娘是飛然對象吧?你倒是有福氣了,這麼俊的姑娘。&rdo;&ldo;我哪有那個福氣,是曉然的同學,來給我們拜年的。&rdo;孫母抿嘴笑說着。初舞坐在一邊看着這一幕,腦子裡一片清明。&ldo;你們先聊聊,我去廚房看看。&rdo;孫母站起來。孫飛然的臉色也不好看,他沉着臉,一會兒也站起來,走進廚房。&ldo;你和曉然是同學,也是跳舞的嗎?&rdo;呂薇問道。&ldo;是的,不過我們不在一個學校。&rdo;呂薇的媽媽點點頭,&ldo;我怎麼看着你這麼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你。&rdo;&ldo;阿姨,我大概是大衆臉吧。&rdo;初舞扯扯嘴角。孫曉然拿起水壺,&ldo;阿姨,我給倒杯茶。薇薇妹妹喝茶。&rdo;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了,她一邊倒水一邊掏手機,瞬間水嘩嘩地往下流,滴落到呂薇的鞋子上。&ldo;水漫了!&rdo;呂薇連忙站起來,臉色微愠。孫曉然眼角一眯,眸光一轉,閃着狡黠,&ldo;不好意思,不好意思。&rdo;初舞看着她那個那樣子,就知道她是故意的,無奈的抿抿嘴角,&ldo;我去拿抹布。&rdo;孫曉然得意地沖她眨眨眼。孫家的廚房是拱形的磨砂玻璃門,門雖然關着,裡面的動靜卻是清清楚楚。初舞站在門口,手剛剛碰到門把,就聽見裡面傳來了壓抑的争執。&ldo;孫飛然,我告訴你,你自己最好早點收回你的心思。她是誰,她那個家庭,就她那樣的父母憑什麼作我們親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親媽還和人跑了……&rdo;初舞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心裡一陣鑽心疼痛,怔怔的站在那兒,手不自覺深深的掐着掌心的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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