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感到有一雙熟悉的手在她的肚子上遊移,動作極其溫柔,她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太沉了,似夢似真。一覺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沒有早些的熱度,淡淡的挂在天上。老太太從外邊回來,看到鋼絲的被子,果然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放下手中的籃子,走到初舞身邊,闆着臉,&ldo;小舞,你怎麼總讓外婆操心呢?&rdo;初舞理虧,柔下聲音,&ldo;外婆,已經過了三個月的危險期了,醫生不是讓我多多運動的嗎?&rdo;&ldo;可也不能攀上爬下的。先前孩子差點沒了,你現在還不注意。哎‐‐你讓我說你什麼好?&rdo;初舞挽着她的手,&ldo;外婆,你之前不是還說,你懷舅舅的時候還下地幹活的嗎?&rdo;老太太無奈,拍拍她的手,&ldo;現在的人都嬌貴,哪能和我們那時候比,我們那時候大着肚子挑擔子那是常有的事。&rdo;老太太微微歎口氣,若有所思,&ldo;初舞啊,你還年輕,現在又有孩子。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孩子想想。&rdo;這些話她憋在心裡好些日子了,她不能認着這孩子就這麼過下去。初舞默然的低下頭。&ldo;養個孩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rdo;這隻是剛剛開始,以後的苦水還多着呢?&ldo;初舞,有些結終要自己去解的。&rdo;微風徐徐的吹着,初舞低着聲音,眸光暗淡,&ldo;外婆,我隻是覺得心裡太難受了。&rdo;她的手捂着胸口,那個坎她跌的太深太深了。&ldo;好孩子,都會過去的。&rdo;老人蒼老的聲音透着釋然。這個世界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初舞覺得這個孩子将來一定是個聽話的孩子,經曆了那次意外,孩子還緊緊地依附在她的身體裡,這三個多月,她一點兒孕期反應都沒有,她隐隐的覺得孩子會是個脾氣好的姑娘。隔天她和隔壁鄰居一起去縣醫院産檢。縣城的醫院不大,人卻很多。拿了挂号,他們坐在走廊的木椅等待着。大寶是個很體貼的丈夫,每次媳婦産險他都要請假陪着來,一路上對初舞也很關照。&ldo;我剛買的豆漿。&rdo;大寶把豆漿遞到妻子和初舞手裡。&ldo;謝謝。&rdo;初舞握着溫熱的豆漿心裡微微一暖。他們周邊坐着的都是來孕檢的,不是丈夫就是家人,初舞澀澀的收回視線。大寶媳婦看了她一眼,轉頭對大寶說道,&ldo;媽不是有東西要你去買的嗎?你現在去吧。&rdo;大寶有些不放心。&ldo;我和初舞一起,你不放心啥。你快去吧,一會兒買好了,正好我們正好産檢結束,可以早早回去。&rdo;大寶這才點點頭離去。初舞歪過頭,淺淺一笑,&ldo;謝謝。&rdo;她知道大寶媳婦是不想讓她難受才支開大寶的,别人婦唱夫随,她每次都是形單影隻,說不在意那是假的。小寶媳婦揉揉了腰間,&ldo;我現在每天都看不到自己的腳。&rdo;初舞笑笑,她這幾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現在小腿時不時的會抽筋,半夜疼的醒來隻能自己給自己揉着,那時候心裡總會有些悲涼,有些怨氣。&ldo;初舞,你要多吃點,你這多三個月了,身子還這麼瘦,母體好好養,後期孩子的營養會跟不上去的。&rdo;人都說心寬體胖,在鄉下的日子裡,她雖然自在,大抵是心裡存在事耗費了一些精力,身子是怎麼胖不起來。常常晚上突然就驚醒,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會在想外婆的話,一個人生下孩子,對孩子也是不公平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護士叫了她半天,大寶搖搖她的胳膊,她才反應過來。醫生說寶寶的情況很好,她透過儀器看着寶寶,不由自主的眼淚就順着眼角滑了下來。&ldo;寶寶發育的很好。&rdo;醫生笑着寬慰道。&ldo;我隻是覺得開心。&rdo;&ldo;後期注意營養,你太瘦了,這樣對母體和孩子都不好。&rdo;初舞點點頭,出來的時候拿着三圍彩照,看着那小小的一團,孩子,她的希望,整顆心都盈滿了,有什麼苦,有什麼痛,她都可以咽下去。12月底,席浩澤終于回來了。從f市匆匆回到n市,渾身疲倦的像被碾過了一般。徐易風在這三個月為了初舞的事身心可算是被徹底的折磨了一番。席浩澤一回到n市,他立馬就去了他家複命去了。茶幾上放着幾闆藥片,席浩澤手裡端着杯子,仰頭咽下一把藥片。&ldo;身體怎麼了?&rdo;徐易風看着他的臉色黑中泛着黃,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ldo;小事。我讓你查的事呢。&rdo;他的臉色淡淡的,眉目間竟是倦意。早些時候,徐易風都是在打擦邊球拖延症,拿着江哲當擋箭牌模模糊糊的遮蓋過去,這會兒席浩澤人回來了,他也拖不下去了,黃色的檔案袋扔到他手邊。&ldo;人我早就找到了,隻是……&rdo;他一頓,席浩澤不耐煩了,&ldo;什麼時候這麼婆婆媽媽的了。&rdo;&ldo;她現在x市下面的一個村莊裡。&rdo;徐易風在他打開袋子前先一步說出口。席浩澤打開袋子,入眼就是一張照片,初舞挺着個肚子站在講台上,他的目光仿佛一團火,手緊緊地捏着照片,那個肚子!原本平坦的小腹如今已經凸起,讓他移不開眼,席浩澤這一生從沒有像此刻這樣,驚慌不知所措,整個人如同置身于海底有種窒息的感覺。徐易風看着那張糾結的臉,他蓦然回憶起幾年前,當孟夏告訴他她懷孕了,那時候,他是什麼樣的心情,也許是時間太久遠了,也許是他不想再去觸碰,他有些想不起當時的情境,扯了一個笑,&ldo;那個肚子應該不是吃多發胖的。&rdo;&ldo;易風,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她一個人懷着孩子就呆在那個地方……&rdo;席浩澤赤紅的雙目,聲音顫抖,聲音不住的拔高,嘶吼的叫道,一腳踹開了面前的茶幾,玻璃碎片裂了一地。&ldo;三年,都是他媽的幌子!&rdo;徐易風趕緊壓制住他,&ldo;浩澤,你冷靜點。當時告訴你又能怎麼樣?你能去找她?還是你能把她接回來?不可能的。相信你更了解她。萬一你的出現刺激到她,她可懷着孩子說不好……&rdo;是啊,初舞怕是根本不想再見他,才會騙他孩子沒了,拿這個來騙他,可見她心裡是恨透了他了。他冷吸了一口氣,每呼吸一下心口都是痛的,人就像是一隻被困住的猛獸,壓抑着。&ldo;接下來準備怎麼做?家裡要不要說?&rdo;席浩澤顫着手把照片放回去,聲音消弭,&ldo;等我去見過她再從長計議。家裡先瞞着。&rdo;說了,怕是爺爺跟後面急。徐易風思量了一下,說道,&ldo;之前醫院的事都是江哲安排的,浩澤,這個情敵可不一般。&rdo;&ldo;那又怎麼樣。&rdo;席浩澤閉上眼睛隐去痛苦,其實江哲從不存在他和初舞之間。&ldo;喏,這個我特地給你弄來的。&rdo;徐易風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席浩澤幾乎不可置信,拿着那張照片,眼中透出無法形容的喜悅,對着那一張照片如同珍寶一般。說實話他有些看不出明道,趕緊站起來,把客廳的燈調亮,借着明亮的燈光,他不舍的看了又看,眼神之中的心碎與欣喜矛盾的交替着。&ldo;易風,你看這是我兒子。&rdo;某人已然沉浸在自我勾勒的幸福之中了。徐易風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心裡腹诽,你老婆都不要你了,還兒子?&ldo;我回去了。&rdo;席浩澤壓根沒空理會他。第二天晨曦微露,他就照着徐易風留下的地址去了x市。霧色蒙蒙,一路疾馳,終于在正午時分到達了村莊。村莊依托着小山,山上青松環繞,空氣宜人。他把車停在村口,大抵是有陌生人來訪,村裡的狗都整齊的狂吠起來。一會兒就有老人出來看看。席浩澤下車,走過去,&ldo;打擾了,請問這裡住着一位南老太嗎?&rdo;老人眯着眼看着眼前彬彬有禮的男子,上下打量他一番,熱情的說道,&ldo;有,有,村尾那個獨立的小平房就是她家。&rdo;老人指了指方向。席浩澤點點頭,道謝。一步一步走過去,走到南老太家門前,他就定住了腳步,看着院子上方飄過縷縷炊煙,一瞬間心情莫名有些激動,擡手敲敲鐵門。&ldo;誰啊?&rdo;老太太一開門就看到這麼個器宇軒昂的男人站在自家面前,着實訝然了一番,眯着眼睛,問道,&ldo;你找誰?&rdo;席浩澤咽了咽喉嚨,&ldo;外婆,我是來找初舞的。&rdo;這一聲外婆着實讓老太太百感交集,人明顯是愣住了。&ldo;外婆,我是來找初舞的,我是她丈夫,席浩澤。&rdo;昨晚他和浩月通了電話,席浩月知道他要找初舞,雙手贊成,并且支招,讓他能多不要臉就不要臉,烈女怕纏郎,初舞心軟,總歸會原諒他的,席浩澤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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