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老血噗的一聲從葉老口中嘔出,殷紅的鮮血将他胸口大片的區域染成深紅色,四濺的血滴呲的桑雷一臉。
桑雷的臉色也随之變得難看起來,“你先躺下休息,切不可再動心氣”,他按捺住心中的求知欲關切地說道。
很顯然,桑雷剛才的問話對葉老來說分量很重,他緊握的手抓得更緊了,“不,我怕現在不說就沒機會了...瀾山不辱使命,當年...”。
話說到一半,葉老再次吐出一口鮮血,然後是第二口、第三口...
血這麼個吐法還不要把身體裡的血吐光,我和胖子見的死人也不少了,可是這種死法給心理帶來的壓力着實不小,我有一種透不過來氣的感覺。
桑雷大喊着葉老的名字,沾滿鮮血的雙手以一種詭異的手法不斷在葉老胸口和背部不斷遊走。
過程大概持續了十幾秒,葉老終于不再咯血,而臉色卻比先前更為蒼白,白紙一樣的臉上露出一份釋然的微笑。
“我...我...”,葉老連說了幾個我卻沒能說出點其他信息,抓着桑雷的手也在下一刻無力地耷拉了下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三個人就這麼怔怔地看着死去的葉老良久,最先開口哀嚎的居然是胖子,他兩個健步走至床尾,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他什麼時候對葉老這麼有孝心了”,我心裡雖然很不是滋味,可是對于胖子這番做法怎麼也想不通。
接着,胖子晃了晃葉老的雙腳,帶着哭腔喊道:“我說老葉,你可别裝死啊,尾款可還沒結呢”。
桑雷猛地回頭瞪着胖子,眼神中的暴戾之色濃得可怕,吓得胖子立馬閉上嘴後退到原來的位置。
這個憨貨淨知道給我惹事,也不想想這是你要賬的時候嗎?
桑雷發起瘋來,我們倆來十個也扛不住。情急之下我隻得趕緊轉移話題,一想到剛才桑雷的問題便有了主意。
“桑老,您剛才說的那什麼東西帶回長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雙魚玉佩?”。
果不其然,這個問題讓遊移在發瘋邊緣的桑雷冷靜了下來,眼睛裡的暴戾之氣也淡了幾分。
他看了看我又看向躺屍的葉老,将葉老的眼睛閉合之後才慘然說道:“哪是什麼玉佩,不過是解決一些紛争的小玩意兒,也不知道那邊怎麼樣了”。
一股思鄉之情由桑雷眼中透出,此時再看其背影隻覺得他也不過是個被時間遺棄的可憐老頭。
我上前一步,深深地歎了口氣輕聲說道:“不管如何,葉老應該是完成了您對他的囑托,他是笑着走的,可見事情必定是按着您預計的套路進行的”。
桑雷再次看向我,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裡放出異樣的光芒。
他沉吟了片刻之後緩緩說道:“沒錯,瀾山是我最看重的弟子,他是不會讓我失望的”,話音剛落,他的眼神不再猶疑,話鋒一轉說道:“你們擡着瀾山跟我來”。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桑雷,而後者直接無視了我,背着手徑自朝外面走去。
“還發什麼愣,搭把手,趕緊的”,沒等我回過神來,胖子已經兩手插至葉老的腋下,絲毫沒有嫌棄血污的樣子。
我搖搖頭來到葉老腳下,配合胖子沒有使多大力就擡了起來。
眼看着桑雷的背影就要看不見了,我們一前一後忙不疊跟了上去,生怕又把這尊神惹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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