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們的視角來看,整個安歸冥殿都被這種大鳥遮了個七八,原本就不光亮的地下顯得更加灰暗。
“迦陵頻伽化蓮的時間有限,我們得抓緊時間”,葉老說着推了一把胖子。
胖子完全沒有防備,被這麼猝不及防的一推踉跄兩步墜落塔下。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站在靠後位置的我頓時大驚失色,要知道這裡離地面至少也有二三十米,胖子掉下去必定兇多吉少。
我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沖動,轉過頭就要将怒火發洩在葉老身上。
然而就在那一瞬間,胖子居然再次...浮了上來,沒錯,就是浮了上來,他的身體還在一上一下晃動着,仿佛懸停在水面一樣。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說道:“胖子,你...你死了沒”。
胖子一臉煞白,一看就知道被吓得不輕,對于我的問話就像沒聽見一樣,眼神渙散。
回答我的卻是葉老,“放心吧,現在迦陵頻伽的儀式還沒結束,我們隻要踩着它們走到那裡便可以上到最後的時壇”。
他的手指向穹頂的一個點,我順着看過去赫然發現那個點正處于缺失的“聚蓮塔”的正上方。
邁出一步走到塔的邊緣,我這才發現如此多的巨鳥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以“涅盤塔”為中心,一個挨一個懸停在半空延伸至周邊的七塔,組成的圖案像極了一朵巨大的黑色蓮花。
“聚蓮塔”也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立了起來,隻是組成它的不是磚瓦,而是數不清的迦陵頻伽。
我們正處于這朵蓮花的正中心,仿佛我們都已經立地成佛。
“這...這不是做夢吧,簡直可以說是一大奇迹啊”,感歎着造物主的鬼斧神工,我一下回過神來朝葉老問道:“您是說這些鳥是迦陵頻伽?”。
迦陵頻伽是佛國世界裡的一種神鳥,佛陀涅盤後,多聞弟子阿難傳之後世,成為“林邑八樂”之一。其形象,常是人首鳥身,形似仙鶴,彩色羽毛,翅膀張開,兩腿細長,頭戴童子冠或菩薩冠,常立在蓮花之上。
葉老神色凝重地點點頭,随後一步邁出塔的範圍,憑空一躍就踩在了一隻迦陵頻伽的身上。
之後他也不管不顧,甩開步子踏在一隻隻迦陵頻伽之上,朝着那個點沖去。
隐隐之間我也覺得時間不多了,于是叫醒還處于混沌隻間的胖子,兩人跟随着葉老的腳步踉踉跄跄,完全比不上葉老的速度。
時間走得很快,而我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年。
好不容易走到“聚蓮塔”上方的時候,腳下的迦陵頻伽竟開始集體發出刺耳的鳴叫,我心裡咯噔一聲大叫不好。
“胖子,快,沒時間了”,我手腳并用幾乎激發出了體内所有的潛能,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鳴叫持續了不到一分鐘,迦陵頻伽也開始四散而走,巨大的蓮花從蓮心位置開始潰散,化作星星點點黑色,甚是壯觀。
如此美景我和胖子是沒有心情觀看的,眼看着潰散的地方離我們越來越近,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要知道我們現在的位置離地面足有百米之高,掉下去絕無生還的可能。
也許是上天的眷顧,就在最後一隻迦陵頻伽飛走的時候,我和胖子也終于一隻腳踏上了地面。
葉老指的那一點如今看來卻是一處地下洞穴,這裡剛好缺了一塊成為了承上啟下的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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