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滞。
我靜默不語,不置可否。
他忽然勾起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打破沉默道:“我雖不介意在你眼中是個詭計多端的惡人,但……”
“你不是。”我回過神來,打斷他道,“這的确是更好的辦法。隻是…我做不到。”何正武還活着。我會等他回來。無論他是何正武還是蕭景宸。
呂伯淵緊緊地盯着我的眼睛,眼神複雜,忽而話鋒一轉,“你莫不是還在等他回來?”
他不肯再吃,我在桌邊換了碗筷,自顧自用飯,閑談一般,“難道不該等嗎?他隻是……下落不明,還未找着罷了。”
“士可殺,不可辱。”呂伯淵語氣淡漠,絲毫不留餘地,“将領被俘,即便他們不殺他,他也不會苟活。長皇子屠十城,蕨人有多恨這些陣前将領,他若活着,會比死了更痛苦。”
“夠了。”我放下碗筷,按捺住心中的慌亂。要以軍功請旨、給我十裡紅妝的何正武不會輕易中伏。更不會成為敵軍的俘虜。更更不會落在那些人手裡。他們傳出這些隻是想要毀了他何正武的名聲,逼迫他換個身份活着。世間不會有那麼多巧合。狼牙軍就要入城,他就要回來了。
呂伯淵冷笑一聲,不以為然,“随你。我當你這些年長了些腦子。”
話不投機,我提起藥箱離開。
于門前注意到林生,我抿着唇,不苟言笑。後者愣了愣,神色複雜,下意識地向屋中瞥了一眼。
……
回到後院。
我立即傳信連枝和靈卉,請她們将雲洲和雨眠接回。呂伯淵不會輕易提醒我做這件事,他定然收到了其他的消息,發覺了風吹草動,才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因狼牙軍回城的消息月前就傳了回來,連枝和靈卉近來不約而同地守在莊子裡,似乎随時都在等待着我的消息。我知道她們和呂伯淵一樣,都以為何正武死了。我知道她們在等我面對現實。
可我相信我不會錯,若蕭景宸不是何正武,夢中他有何理由一再設計與我的偶遇。他一定有他的苦衷,才沒有與我傳遞消息。我差人去尋過韓家,當年他被藏在韓家,一定是與母親在一起。那座宅院早已荒廢,人去樓空。沒有人知道這家人去了哪裡。何家老奴對這位嫡次子從未疑心,何老将軍與老夫人的确有一個次子,因為身體原因養在别院,稍大了才接回來。何正武被接回來時,估摸七八歲的樣子。回來的時候也還是柔弱,所以府中對他習武之事從未強求。顯然,七八歲的韓景宸由人安排頂替了何家次子何正武的身份,如今又認祖歸宗成為了蕭景宸。
我正扶額沉思,廊下有人敲門。
“姑娘,呂相叫人送東西來。”天氣很好,門沒關。小厮捧着一個長方木匣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外,很普通的木材,連油漆也沒舍得刷上一層。
不像首飾,也不像什麼貴重的禮物。連精心準備都算不上。
難道是将古籍送來?我站起身,從門口接過,掂着重量就知不是,心中有些失望。
“可留了什麼話嗎?”我随口問道。
“沒有。”小厮搖了搖頭,“說是您看了就明白了。”
我點頭,捧着匣子放在書案上。
随手打開——
金燦燦,陽光下十分耀眼。
竟是将日後診療的費用都送來了。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得罪了大夫,還想請大夫救命。
我随即開了一副又苦又澀活血化瘀壯骨生髓的方子,讓堂中打包好立刻送去,囑咐他一日三頓,連喝三日。
即便,我昨日已開過藥效相同的方子,口感好上很多。
想來他不會介意,畢竟我這些年也沒長什麼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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