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回道:“
回禀殿下,少了一半!”
齊彬放下筷子,道:“
本王這病,還得些時日,才能好!”
齊松夾菜的手,頓了一下,看着窗外,歎氣道:“
四哥,我想離開京都!”
齊彬詫異道:“
五弟,你沒必要陪着我的?”
齊松放下筷子,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一道結痂的傷疤來。
齊彬臉色一變,問道:“
什麼時候受的傷?怎沒告訴哥一聲?”
齊松搖頭,将後背靠在椅背上,擡頭看着棚頂,吸氣道:“
去年中秋的前兩天,我那府裡,大半夜的鬧刺客,被殺手,用劍挑了這一下子!”
齊彬用拳頭,捶打着桌面,道:“
父皇知道嗎?
可有查出什麼線索來?”
齊松用衣袖,抹着眼淚,搖頭道:“
我沒說出去!
府裡的奴才們,我也下了死令,誰說出去,就把誰打死!
這件事,時間一長,我也就忘幹淨了!
查到了幕後主使,又怎樣呢?
不過是,常見面的親戚而已!”
齊彬點頭,冷笑一聲,隔了兩句話的工夫,道:“
咱倆一起走,去各自的封地,過自由自在的日子!”
齊松拍桌而起,對齊彬一本正經的,問道:“
四哥,你這話,是認真的嗎?
你之前,可從未提起過,這個想法的?”
齊彬也起身道:“
我這話是真的,沒開玩笑。
我這幾年,天天謀劃着,怎麼往上爬,真的是很累很累。
在‘偃月教’的老巢裡,我就起了,遠離京都的,這個念頭。
我想歇一歇,過幾年平靜的日子!”
齊松拍着胸口,深吸一口氣,道:“
也好!四哥現在離開,能躲開,眼前的這些禍事!”
齊彬坐回椅子上,自怨自艾,道:“
‘風火堂’有情報線這事兒。
被人查了出來,那群言官們,天天遞折子參我。
他們說我,撺掇着鏟平‘偃月教’,是為了掃除‘風火堂’的障礙。
我不能說,我一點私心也沒有!
但那個‘偃月教’,私挖的鐵礦,我也上交了,還要我怎麼樣?
父皇在我出發前,下了道密旨給我,說此次剿匪,讓我自己籌錢,别報折子上去要錢!
我這麼辛苦,損失了那麼多人。
可還是,費力不讨好,一堆文官們,跳出來找我的麻煩!”
齊彬用腳,踹了一下桌腿兒,震得桌面上,所有的杯盤碟碗,一起晃動。
齊松将他的頭,靠在齊彬的肩膀上,道:“
哥,我累!
咱們一起,逃出京都城!”
花廳裡,齊彬将齊松擁開,道:“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靠在我肩上,怪奇怪的!”
十天後,齊彬上奏,請旨離京。
齊彬坐在,花園内的涼亭裡。
這裡的,樹又長高了一點兒,草又綠了一點兒,桃樹上,零星兒的,冒出了幾個花苞。
一個小厮,領着宮裡的内侍,朝着齊彬,所在的涼亭走來。
齊彬閉目,感受着春風撫摸自己的臉頰,雖還有一絲涼意,但很舒服,很溫柔。
内侍走至齊彬的面前,打了一個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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