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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第1頁)

寵妾滅妻?她心頭嗤了一聲。可能麼?父親又不是傻子,母親好歹是秦家嫡女,那樣硬的後台擺在那兒,若是事情真鬧大了,秦家怎麼會坐視不理?她倒是可憐江氏,一個女人有野心并沒什麼,可憐的是江氏有野心,卻沒有能駕馭自己野心的手段。和妍歌一樣,都是小心思一大堆真功夫半點沒的人,能成什麼氣候?上一世,她那個妹妹是多麼嫉妒憎惡着她,最後的下場又是什麼呢?嫡就是嫡,庶就是庶,正室就是正室,妾就是妾,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扶過玢兒的手便提步朝松風園走去,妍笙的眸子蓦地滑過一絲精光‐‐對了!上一世也是這個時候,妍歌趁着夜黑風高在她閨房前的台階上灑了油,想讓自己腳滑摔倒,那時是玢兒走在前頭替她滑了那一跤,若是今生……摔倒的人是她,是不是就能以抱病為由逃過應選?她心頭一沉,暗暗打定了主意,晶亮的眼中泛起絲絲異樣的光。主仆二人一前一後地繞過松風園的垂花門,廂房便近在眼前了。妍笙低下頭仔細回憶着上一世玢兒滑跤的地方,不着痕迹地走到了玢兒的左側,将她往右側擠了擠。玢兒見她換了個位置,不禁好笑,兩人平日裡明着是主仆,私底下卻更像姐妹,便調了個手提燈籠,半眯着眼睛觑她,&ldo;小姐,路寬敞着呢,您擠奴婢幹什麼?&rdo;陸妍笙側過臉,嘴角有一絲莫名的笑容,晶亮亮的眼睛躍動着絲絲光芒,卻沒有回答。又朝前走了幾步……約莫就是這個位置了,她心頭登時緊張起來,竟巴望着妍歌灑下的油越多越好,讓自己摔得越狠越好!她的繡履落上了青石台階,忽地腳下一滑便狠狠摔了下去,膝蓋骨也狠狠地硌在石階上,發出了一陣沉悶悶的聲響,直疼得她倒吸幾口涼氣,眼淚都冒了出來,心中則是萬分地佩服起自己來……玢兒早被眼前一幕吓懵了,手上的燈籠也落到了地上,心道完了完了,這回怕是真要被夫人扒皮了呢……小姐啊小姐,走個路都不能消停,您這摔的哪兒是跟頭,分明是奴婢的小命啊!?☆、踏雪窺畫?果然如嚴烨所言,應選世家女入宮的诏書在第二日下來了。與此同時,沛國府的陸大姑娘滑了跤子傷了腿,這個消息也在這一日傳進了死氣沉沉的紫禁城。天将将撒開些陰霾,纏綿了多日的雪總算消停了會子,遠處隐透出了一絲霞光。姚尉挨在宮牆邊兒等人,掖着手,呵氣頓足,白淨的臉上有一種焦灼。遠遠的,從景仁宮的抱廈裡頭轉出來兩個一高一矮的人影兒,左邊兒的那個身條兒挺括筆直,走起路來似乎帶風,跟太陽底下那麼一照,渾身能發光似的。桂嵘跟在嚴烨身旁,拿眼觑一番他的臉色,斟詞酌句沉吟道,&ldo;師父,那陸家姑娘傷了腿,咱們還讓她入宮麼?&rdo;這番話問出口之後桂嵘就有些後悔了,照理說,入宮選秀的世家女,除了品貌端莊身無殘疾外,身上也是不能有任何傷疤的。若是傷疤顯眼點兒,連神武門那關都過不了,傷在隐蔽位置的呢?其實沒什麼差,進了尚宮局,再金貴的小姐也要被嬷嬷們扒個精光,瞧見了身上帶疤,還是會把人拎出去。陸家那邊兒傳出的消息是傷得不輕,既然不輕,那留疤自不必說了。桂嵘有些懊惱,自己跟在督主身邊兒也兩年了,這種傻不拉幾的問題一抛出去,丢面子事小,惹了師父不舒心事大。這麼想着,桂嵘臉上悻悻的。嚴烨的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深寂的眼淡淡地望着遠處透過雲縫的霞光,露出幾分适意贊歎的神色,&ldo;落了這麼久的雪,總算見到太陽了。&rdo;他擁有比女人更精緻的臉皮,膚色卻并不大好,有幾分病态的蒼白。其實人和人心都是一樣的,在黑暗陰冷的地方呆久了,便會不自覺地渴望起陽光,盡管那些光亮透不進心窩,能在皮囊上流轉幾分也是好的。桂嵘聞言隻是笑,順着他的話說,&ldo;是啊,往些日子又是雪又是雨,唯獨見不着太陽。今兒倒是難得,雪停了,太陽倒出來了。&rdo;兩人無言地行了會子,桂嵘見他不回答自己的話,隻道是師父不願意理會這種傻問題,便也不再細想。遠遠望見姚尉正立在宮牆邊兒上等着,心頭不由一沉。姚千戶上前幾步,朝嚴烨揖手,恭敬地換了一聲督主。嚴烨隻淡淡嗯了一聲,&ldo;交代你的事辦妥了麼?&rdo;&ldo;妥了。&rdo;姚尉埋着頭甚是恭敬地回答,&ldo;昨兒個夜裡便解決了,再想尋見那姓孫的太醫,恐怕得去城郊的亂葬崗好好找一番。&rdo;聽了這番話,他臉上流露出一種淡淡的悲憫情懷,嗟道,&ldo;真是可惜了。&rdo;說着又想起了什麼,緩聲道,&ldo;不過得記住一句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rdo;桂嵘和姚尉相視一眼,姚尉低低應了個是,又說,&ldo;孫建安成婚不久,還未有子嗣。&rdo;聽了這個回答,嚴烨哦了一聲,修長漂亮的左手上纏着一長串念珠,有一百零八顆,全是上好的烏沉木珠子,他随意地撥弄着一粒粒圓潤的佛珠,眼睛又睨向桂嵘,沉沉道,&ldo;方才你問我陸家姑娘還進不進宮?莫說是傷了腿,就算是毀了容,她也得乖乖入這紫禁城。&rdo;他的身量颀長挺拔,看人的時候往往都是俯視,眼簾微微下阖,濃密的眼睫也微微垂着,帶有一種天生的倨傲。此時那張起菱的唇微微彎翹,他眼波明滅,倒有一種奇異的亮光。早不滑跤晚不滑跤,偏生昨晚傷了腿,這樣的用意難道不夠明顯麼。陸府那個嬌嬌想法設法地搗騰,一門心思地不想入宮,他如何能襯她的意?那丫頭是整個大梁唯一一個有他把柄的人,就是在他心口上懸挂的一柄尖刀,不能除去就隻能牢牢锢在掌心。心頭這麼一番思量,他又擡眼看天色,太陽遙遙地升了起來,孤零零地挂在山頭上,已經是禺中,估摸着快到巳正了。敦賢皇後一貫是依仗嚴烨的,所以請這道手谕并沒花他多大力氣。沛國公有功于社稷,如今府上嫡親的姑娘受了&ldo;重傷&rdo;,皇後不能出宮,着他代為探視也合情合理。他邁開步子便朝前走,流雲披風揚起一角,自成一派倜傥風度。望着那個背影,桂嵘卻有幾分目瞪口呆。&ldo;……&rdo;桂嵘咽了口口水,歪過頭去看姚尉,&ldo;方才風大我耳朵背,師父他說什麼來着我也沒聽清,千戶大人聽清了麼?&rdo;&ldo;聽清了。&rdo;姚尉木讷地點頭,重複了一遍方才嚴烨的話,&ldo;督主說,莫說是陸大姑娘傷了腿,就是毀了容,也得叫她乖乖進宮。&rdo;桂嵘半天憋出個頗無奈的神态,複又加緊了步子朝那人追過去,姚尉在後頭喊他,&ldo;小桂子,你去哪兒啊?&rdo;他邊跑邊回頭,&ldo;師父請了皇後娘娘的手谕,要去沛國府探視陸姑娘的病情。&rdo;昨個夜裡沛國府上下鬧了個人仰馬翻,妍笙滑了跤子,秦夫人将将卸完珠花頭飾換上裡衣,聽了這個消息連忙往松風園趕。連帶着陸元慶和江氏也從被窩裡爬了起來,最後到的陸彥習眼睛尖,一下便瞧見了石階上的一灘油迹,衆人方才大悟‐‐大姑娘不是自個兒不當心,而是被人給害了。偌大的沛國府,能對大姑娘動歪心思的人就那麼兩個,秦夫人便哭哭啼啼,夾槍帶棒地指責江氏母女。好在陸元慶心疼自己的閨女,當即便應允了秦氏的請求,将翠梨園的一衆丫鬟婆子全都傳來拷問了一番。顧嬷嬷下手又很又辣,壽兒經不住她一道道的大耳刮子,咬出了曾經瞧見墨兒鬼鬼祟祟地端着菜油往松風園走,于是乎,真相大白。墨兒,是陸二姑娘陸妍歌的貼身丫鬟。妍笙才将喝完大夫開的藥,将将在牙床上躺下身子,外頭便隐隐傳來了一陣鬼哭狼嚎,殺豬似的凄厲又悲怆。她頗無言地扶額,同玢兒兩個相視無言。翠梨園同松風園距得近,她曉得,這是她的妍歌妹妹又鬧騰開了,仍舊是昨個晚上那一套,不僅說辭不變,連帶着每句話的口吻都一模一樣‐‐&ldo;下雪天路本就滑,分明是她自己不當心,卻硬要冤枉我害她!什麼菜油的我一概不知!墨兒這蹄子受了指使誣陷我,父親您怎麼這樣偏心!她是您女兒,我也是啊!平日裡受盡長姐的窩囊氣也便算了,這回竟還變本加厲了!父親,父親您怎麼不相信女兒呢!&rdo;然後是一陣噼裡啪啦的清脆聲響,妍笙皺眉,不曉得妍歌又把什麼值錢東西摔了個稀巴爛,又聽見她哭喊道,&ldo;活着也是受氣!我還不如死了呢!一了百了,省得礙嫡母和長姐的眼!女兒隻有下輩子再孝敬父親了……&rdo;不行,她不能再聽下去了,如果再這麼聽妍歌鬧下去,她擔心自己會沖過去替她将上吊繩系好結,然後請她把脖子往裡頭伸‐‐就不嫌累麼?折騰個什麼勁兒?既然活得那麼辛苦那就趕緊死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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