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希疼得差點兒當場昏迷過去。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她不僅被動嘗試了各種痛苦的試驗,還體驗了各種從來沒有感受過的痛苦類型。
她才知道,原來世界上遠遠不止灼燒痛苦、撕裂痛苦、漸凍痛苦以及割裂痛苦等這些小痛苦,還有很多她叫不上來的痛苦。
痛苦的類型千奇百怪,到後面她甚至都有些麻木了。
分不清到底是在痛苦,還是在幹什麼。
神像每次都會等她稍微緩過來一點,再繼續下一個懲罰。
喬希将所有的痛苦都經曆了一遍後,才又回到了黑暗中。
神像靜靜地看着她:“現在你知道它們到底都受了什麼痛苦了麼?即便是這樣,你還是冒着讓他們再受一次這樣痛苦的風險,把海洋之心帶走嗎?”
喬希緩了一下,想到在海洋之心裡面的人魚王,堅定地點頭:“要!”
神像幽幽地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喬希回到了海底,看到了其他四個隊友,他們或多或少臉上都帶着痛苦之色。
除了嶼澤。
他的神情非常暴躁,看起來像是随時都可能會砍人的樣子。
喬希深呼吸一口氣,準備好。
果然,她眼前的景象又開始發生變化,整個人像是被拉進黑暗的深淵裡一樣,周圍都是黑乎乎的,沒有風聲,也沒有其他聲音,安靜得像是整個世界之剩下她一個人。
身後響起神像的聲音:“你經曆過無盡的黑暗和孤寂嗎?”
喬希轉身,看到了身後的神像。
神像眼神悲涼地看着她:“我們曾經在黑暗中無數次地等待着王的回歸,可是最後等來的,不是王,而是一顆心髒。王的身體已經被損壞,隻剩下這一顆心髒。”
“我們曾經也痛恨過王,他和别人不同,他身上肩負着整個海底生物的生存和未來,他的命早已經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了,可他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遺棄我們,追随王後的腳步而去。”
“等到最後,希望破滅,你知道這是什麼感受嗎?”
“你試試就知道了。”
神像說完,喬希隻感覺身體在不斷地下沉,像是被埋入地底之後,身體還在不停地下墜,周圍的東西都在朝着她靠近,将她的身體吞沒。
她被埋進了比深更深的地方。
不知下墜了多久,身體才緩緩平緩下來。
她想要擡手去觸碰身邊的東西,卻發現身體怎麼都動不了。
不僅動不了,連身體内也被限制,連吞咽都做不到,眼皮子也無法睜開。
耳邊是無邊的寂靜,像是什麼都沒有,沒有風、沒有聲音、沒有任何可能會發出聲音的東西。
喬希抿了抿唇,這一刻,她必須要承認,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如此漫長。
等的時間太久,她都有些不耐煩了,于是想要從身體裡調動些寶石的靈力來修煉,可卻發現,連修為也無法調動,精神力也釋放不出來。
她的時間仿佛在此刻停止,所有的一切都在離她遠去。
喬希非常厭惡這種感覺,但是沒辦法,這或許也是神審判的一部分。
她隻能靜靜等待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黑暗中的安靜格外突兀,無孔不入。
喬希覺得實在無聊,幹脆放松下來,睡了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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