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紅說:“窮,這裡沒兩樣東西,所以好收拾,不像你們有錢人東西多。”姜西西笑着說:“你這話說的,有錢沒錢都是一時的,誰祖上三代不是貧農啊。我老家跟你還是一個地方的呢?”聽到這話,齊小紅擡起了頭,有些詫異的看着姜西西。“牟村”姜西西報了一個地名,“你家是牟村的吧?我老家也是牟村的。”她在派出所調姜西西檔案的時候,注意到了她是牟村的。齊小紅點了點頭。她不知道姜西西是什麼意思,眼神裡透着警覺和疑惑。“來之前,我聽他們說,他們打架是為了你,因為你給人兄弟戴了綠帽子。”姜西西盯着齊小紅說。齊小紅喝了一口水,将散落的頭發攏到耳後,面有愠色。哪怕是臉皮再厚的女人,聽到這種話,心裡也會不舒服的。姜西西靠近她,作出一副八卦的樣子,說:“李良你認識吧?他們說,你一點吊着龐鬼,又一邊跟李良瞎搞,啧啧~那話說的可難聽了。”之前龐鬼的證詞裡,就是說的是他們倆為了齊小紅打的這場群架。這句話說完,齊小紅臉上的愠色更濃了。姜西西這才坐回位子上。“我是不怎麼相信這些狗屁話的。他們男的就是這樣,出了事就喜歡把事情推到女人身上,天天在那說‘自古紅顔多禍水’,哼!這些男人就是一群大豬蹄子!”姜西西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還拍了一把桌子。“砰”的一聲桌子響把馬宇吓了一跳,他作為這個房間裡唯一的男人,無辜躺槍。他朝姜西西遞去一個無奈的眼神。他可是很尊重女性的。姜西西回了他一個“邊兒去”的眼神,把他往旁邊推了推,繼續說:“尤其我後來看到你也是牟村的。我也在牟村呆過,村裡民風多淳樸啊,牟村出來的姑娘怎麼會做這種事呢,是吧?”一直很冷靜的齊小紅,皺起了眉頭,臉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慌亂。姜西西揚起了嘴角,她盯着她,壓下最後一根稻草,她說:“我周末準備回一趟牟村。你父母還在牟村吧?要不要我幫你帶點東西去看看老人家?”這句話一落音,齊小紅的臉色果然變了,她立馬說:“不要!”牟村的風氣,姜西西是知道的。那裡确實民風淳樸,但村裡的人也愛嚼舌根。農村裡,家家戶戶門開着,别家有點什麼事,立馬就有愛說閑話的人傳的滿村子都知道了,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人。齊小紅學曆不高,身材臉蛋也隻是過得去的水平,而且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到現在還沒有混出頭,以後就更難混了。她這樣的姑娘,年紀大了之後多半要回老家結婚生子的,至少她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如果姜西西真的回老家一通亂說,将她的名聲弄壞了,那她連老家這條退路都沒有了。況且她父母還在農村,老一輩人最愛面子了。絕不能因為她,讓父母還天天被人指指點點,在村裡直不起腰杆。姜西西的這根稻草,是壓在了她的軟肋上。姜西西看着她,耐心地問:“我知道都是瞎說的,所以我想聽聽你怎麼說?”齊小紅磨搓着指甲,似乎還是有些猶豫。姜西西說:“你放心,不管你說什麼,警方都會替你保密的,絕對不會向外透露你的個人信息。”齊小紅問:“如果我說了,算立功表現嗎?”姜西西說:“算,‘坦白從寬’這個詞你肯定也聽過。”齊小紅說:“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姜西西繼續安撫她:“想到什麼說什麼,我們替你梳理。”“龐哥……”齊小紅緩緩開口,“他确實是喜歡我,但是我沒有跟他在一起。龐哥是個好人,我配不上他……”齊小紅說這話時,眼眶微微泛紅,她低下頭,問:“我要是把事情全說了,你們能把他們都抓了嗎?”“他們?”姜西西問,“你是指?”齊小紅:“李良,還有他們青幫的人。”姜西西和馬宇互相對望了一眼,有些激動,這是第二個明确指出“青幫”、“幫派”的人。“李良和他兄弟……他們不是人!”齊小紅咬着牙齒說,“他們……他們強奸了我……還逼我去賣淫……”說到這裡,齊小紅的眼淚唰的流了下來,語氣中滿是心酸。姜西西拍了拍齊小紅的背,低聲說:“說出來就好了,我們一定會把他們都抓住的。”雖然嘴上在說着安慰齊小紅的話,但姜西西的心裡卻滿是疑惑。大川海娛樂會所是羅漢會的地盤,齊小紅應該也是羅漢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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