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圳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然後一字一句地說:“想好再說話。”
安拙真誠地道:“我想好了,你對我有意見,我也覺得我們的婚姻出現了問題,分居如果解決不了的話,離婚,也是可以考慮的。”
“婚姻出現了問題?我對你有意見?我當然對你有意見。胡亂吃幹醋,跟我賭氣,一聲不吭地玩失蹤,還在外面租房子,誰給你的膽子。我們的婚姻是出現了問題,問題就是我最近太縱容你了,讓你失了分寸,忘了自己的本份。”闫圳咬牙切齒地控訴着,安拙聽着覺得他在颠倒黑白。
“我沒有玩失蹤,我給你打了很多次電,”
“離婚?!你可真敢提,安拙,你瘋了吧。”闫圳越想越氣,他明天一早的飛機,本來打算好,今天把問題解決掉全心忙工作,沒想到事不遂人心,眼見近來一直困惑他的問題不僅解決不了,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闫圳開始煩躁。
好像不能好好談下去了,安拙歎口氣,站起來:“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分居,大家都冷靜一下,”
“砰”地一聲,闫圳拾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砸在了牆上,“閉嘴!”
從沒見過這樣的闫圳,安拙雖知他脾氣不好,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砸東西,聽人說過,對物品進行打砸是家暴的前奏,莫名地安拙就想到了她在俱樂部鐵門後看到的一幕。
她真傻,比起親自動手臉上濺了血的陸志強,明明是臉上帶着笑悠閑坐在後面的指使者更可怕。
安拙心中升起懼意,闫圳變成了恐懼源,人類的本能,她不敢回頭,不敢跑,好像這樣做了,“獵食者”就會撲上來,咬住她的命脈。
她看着闫圳,往後退了一步,這微小的舉動落在了闫圳的眼中。不知是不是安拙的錯覺,對面的男人變得危險起來。
“你要去哪?你那個出租屋?”他從來沒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大學時,他是陽光開朗會照顧後輩的學長,結婚之初,他雖有粗心,但也盡可能的待她溫柔,争吵之時,他雖聲大卻并不像現在這樣,令安拙覺得心悸。
原來真有吓傻了一說,安拙發現自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闫圳朝自己一步步走來。她罵自己沒用,但心裡也明白,對闫圳的服從,是日複一日養成的。
安拙閉上了眼睛,她第一次意識到,她病了,病了好久,抽絲剝繭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蛻變的。此刻,被繭所縛,無力反抗。闫圳走近安拙,看她不再亂動,沒有要跑的意思,周身的氣壓釋緩了一些。
下巴被人搓磨了片刻,爾後被捏住擡起,安拙睜開了眼。闫圳的臉在上方,正對着她,目光如矩,他說:“安拙,當初我會毀婚,并不是因為看上了你,而是覺得你合适,這點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還說過我要麼不結,要麼結了絕不會離。跟仝玲結合,我沒有把握以後會不想離,所以才找了你。所以,離婚兩個字,你最好從你的字典裡抹去。明白了嗎?”
他娓娓道來,像是在跟她進行親昵的呢喃,好像剛才吼她閉嘴是她的幻覺,說完這些,闫圳親了親她的嘴角,又對她說:“好好去洗個澡,把外面的晦氣全都洗掉,不要瞎想,我沒有換掉你的意思。”離得太近,安拙能感受到他吐出的熱氣,卻不知為何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切都跟安拙想得不一樣,她以為闫圳不會在意她提出分居的事,但顯然,他在意。可他的在意是因為壓根不想分,還是分居是由她先提出來的不甘?
安拙自以為,這些年她慢慢地熟悉闫圳的一切,現在看來,她可能從來沒有了解過這位枕邊人。
闫圳忽然笑了,拍了拍她的臉:“吓傻了?膽子那麼小還敢惹事。”他抱住她,順了順她的後背:“好了,我也沒怎麼你啊,我們回屋,我想你了。”
安拙忽然騰空,她被闫圳抱了起來,她被動地摟住了他的脖頸,闫圳眼神迷蒙了一下,腳步堅定地走去卧室。
目的不言正明,安拙不再如雕塑般任他擺楞,屁股一捱上床,她就想站起來,沒成功,被闫圳栖身上前壓制住。他整個身體如陰影般罩了上來,嘴唇被他急迫地吻着。
安拙缺氧,喘不上氣來,好不容易待他放水,安拙馬上開口道:“我不方便。”
闫圳也沒好到哪去,喘着粗氣問:“那個了?”
安拙忙點頭:“嗯。”
往常這種情況,他一定是會把她扔下,獨自去衛生間的。
第23章
但是這一次,他沒有這麼做,而是拉住了她的手。
把手洗了三遍,輕輕按摩手腕,她第一個念頭就是可不能耽誤了她的工作,畢竟以後是靠手吃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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