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候雁北,草木萌動。
玉淺肆憑窗而立,身前夜墨如寂,隻聞風動。
手撫颞颥,她伸手出窗掬一把風,想吹散一室聒噪。
身後是南安縣知縣林深,絲毫察覺不到窗邊女子的心煩,依舊自顧自絮叨着。
“兩年前第一次見你斷案,就知道你絕非池中之物!這才過了多久?江南兇簽案,從去歲初冬一直到現在,都已經死了八個人了!朝堂上下束手無策,才想到将這燙手山芋扔給提刑司。而你領旨去了揚州,攏共不過五天就抓到了兇手。待你明日還朝,我看那些老古闆們,還敢不敢再拿你是女子說事兒!”
玉淺肆心知肚明,朝堂上下反對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後的齊國公府。隻要齊國公府還存在一日,此事便不會罷休。林深如此說,隻是在安撫自己罷了。
極目遠眺,她看到一豆燈火跳躍着從遠處那片朦胧的光海中分離了出來,朝着驿站的方向而來,及走及疾。
身後林深問道:“聽說那是間絕對的密室,兇手還有絕對的不在場證明!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這世上,從無絕對之事,越是絕對,便越有問題。”
關上窗戶,玉淺肆坐回桌前,兩手一攤,一副“無可奉告”的模樣。
“欲知詳情如何,待我明日入京述職後,自會有公文簽下傳。屆時你就知曉了。”
林深哪兒能忍得了這種程度的吊胃口,依舊不依不饒。
玉淺肆隻好撿起别的話題,問道:“廣安侯府寅時出殡,今夜正是車水馬龍,人情來往的時刻,你作為東道主,就打算耗在我這裡?”
林深嘿嘿一笑,讨好似的給玉淺肆遞上一杯熱茶:“我知你的習慣。待你明日回京述職後來找我,我再請你喝好酒。”
玉淺肆知曉林深一旦打開話匣子,便不會停歇。接過茶靜待下文。
“我今日陪你,就是要讓那群人知曉,你,輕慢不得!待天一亮,你出城回京,我去參加出殡禮。出殡禮結束,你抓到兇簽案而被聖上褒賞一事剛好傳回南安縣,到那時我便可風風光光接受他們的禮遇。”
想到那刻妙景,林深又是一笑,“說不定,還有人将我與齊國公府聯系在一起。那我之後的日子可就舒服多喽!”
玉淺肆淺笑搖頭,這世上除了少主,也隻有林深,敢把什麼話都直白地告訴自己。
門外響起了細微的喧鬧聲。
林深好奇:“咦?天都黑了,誰這麼不長眼來打擾你?”
“廣安侯府的人。”
玉淺肆放下茶盞,重新靠回了窗邊,“你想躲麻煩,麻煩卻找上了我,這世上的事兒好沒道理。”
林深雖什麼都不知,但絲毫沒有懷疑玉淺肆的判斷,隻感慨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方才我看廣安侯府别苑外人影攢動,似是有許多人圍住了院子。今夜廣安侯府應該敞開大門迎來送往才對,哪有圍院子的道理。而侯府出了事兒不去找你,而來找我。自然是上不得台面的私事兒,需要玉裡館出馬。”
玉裡館是玉淺肆五年前設于京城的小鋪子。上到大小疑案、下至金銀失竊,都可尋玉裡館幫忙,在京城百姓中頗有名望。哪怕如今玉淺肆已成為了提刑司司尹,玉裡館依舊廣開門戶,為人答疑解惑。
“無礙,找個由頭打了就好。”
林深大咧咧拍了拍胸脯,一幅全包在我身上的模樣。
玉淺肆讓手下放行,一老管事推門而入。看其行步,正是方才在窗外看到的那盞燈火。
“小人廣安侯府福泉,不得已叨擾玉館主。隻因事急從權,希望玉館主幫主人解決一樁難事。”
“還真是求玉裡館辦事啊”林深五體投地,開始找理由推诿:“那就按玉裡館要求去挂牌排隊啊。”
福泉也沒想到林知縣竟在此處,連忙向林深行禮問安。
繼而恭順答道:“隻因此事難辦。府中今夜遭賊,夫人和少爺房中有東西失竊。可今夜賓客衆多,實在不好大聲捉賊。聽聞玉館主今夜于南安縣停留,便想求玉館主幫忙捉賊。”
福泉一邊說着,一邊遞上三件東西:“夫人此前便聽聞玉館主高名在外,有一舊事想求玉館主解惑,早早依照玉裡館要求備好了兩件東西,隻是沒想到老夫人去得突然,這東西恰好今日用在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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