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命蘇仁随自己一起回到了法謹堂。
招呼後堂小價給蘇仁奉上新茶,一邊打開木盒,裡面竟是一摞簇新的竹牌。
她回頭看向王嵩今日打量的那面牆壁。
那面牆上原本空空如也,被玉淺肆拿來懸挂了許多挂着五色絲線的竹牌。竹牌輕搖,出細碎的敲擊聲,細細看去,正反都寫着許多字。
不同的絲線代表不同的關系,竹牌正面皆刻有人名,而竹牌背面皆是用墨寫下的互有關聯之事。整面牆亂中有序,倒是别有一番趣味。每當完結一案,她就會将相應的竹牌與絲線取下。
玉淺肆低頭望去,裡面還有一張紙條:
“盼天下清明,不複以懸竹為牆。”
褪去青色的竹片輕薄微曲,軟硬适中,是上好的書寫材料。
玉淺肆小心翼翼地将字條放回盒中,阖上木盒。拿出新竹牌與一旁的刻刀,開始詢問蘇仁詳情。
“廣安侯府今日生了何事?”
蘇仁嘗了一口芬香四溢的早春龍井,鮮香在唇齒間舞蹈,來不及感慨其鮮美,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雙手遞上。
“今晨出了一件事兒。但嚴格來講,應該是昨晚您離開前後出的事情。不過今晨出殡禮上鬧大了。知縣大人當時就在出殡禮上,參加完出殡禮查看完情況後立刻趕回縣衙寫了這封信,命小人快馬加鞭趕到京城送給您大人将前因後果都在信中一一說明了。
而小人當時就在現場,大人特意交代,要對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玉淺肆摸着信的厚度,汗顔不已。林深可真是個話痨,連寫信都這麼厚厚一沓,恐怕也沒多少重點。
派個知情者來,倒是想得周到。可若是能找一個說話能抓住重點的,就更好了。
玉淺肆心中默歎,示意他坐下喝茶,慢慢回話。
“大約醜時三刻,侯府後院起火了。”
蘇仁瞥道玉淺肆玩味的笑容,幹咳了一聲掩飾尴尬,“咳咳,這次不一樣,是真的起火了。”
玉淺肆示意他接着說下去,一邊拆開信一目十行,果然滿篇廢話,并無多少有用的信息。于是拿起刻刀繼續在竹牌上寫寫畫畫。
“當時現火災的兩個小丫鬟說着火的屋子裡還有位老管家折騰了好久才滅了火。但人已被大火燒得不成人形了。這還不算完,緊接着,廣安侯府的小郡主大鬧靈堂,言之鑿鑿說老夫人離世大有蹊跷,今晚管家之死也絕沒有這麼簡單。并揚言在查清事情真相之前,不可出殡入土。還說”
蘇仁偷偷看一眼一派淡然的玉淺肆,鼓足勇氣道:“小郡主還說,您昨夜抓的不是賊人,而是火災一事的知情者。要您放了人,徹查失火一事。”
看玉淺肆依舊毫無反應,隻噙着淡笑低頭刻着竹牌,隻好繼續講下去。
“為了安撫小郡主,不要讓她耽誤出殡的時辰,大人隻好應承下,會徹查失火一事。出殡禮結束之後,恰是卯時。您也知曉,南安縣的老縣尉不大管事,大人便親自帶着不良人去查看了失火現場,便立刻囑咐我給您送信。”
玉淺肆手下刻刀微頓,饒是她對高門之事不得甚解,但也察覺出其中的奇怪來。
“廣安侯府怎麼會有個小郡主呢?”
蘇仁一早就被林深囑咐過了,便利落地介紹了起來。
原來廣安侯府曾不止一個郡主,而是兩個。
侯府的老夫人便是其一。她的來曆可當真不小,竟是先帝嫡親的姑姑樂陽公主之女。樂陽公主自幼得寵,被富可敵國的“第一公”安國公錢家所尚,生了三兒一女,女兒因此獲封了郡主之名。郡主後來嫁給了老廣安侯,也就是剛剛離世的侯府老夫人。
先帝曾在樂陽公主逝世之後,打算賜錢家後輩女子郡主之名寄托對姑姑的哀思。隻可惜錢家後代男丁興旺,三代上下,隻得了廣安侯老夫人一位女眷。老夫人隻誕下獨子。恰好的是,廣安侯府彼時剛剛得了一個幼女,也就是侯老夫人的孫女,便順水推舟越級封給了她“長思郡主”之名。
隻這麼一來,祖孫豈不平了輩?先帝想了想,原打算封個縣主便好。
可老夫人聽聞此事,上書先帝,言明自己已有了朝廷诰命之封,願自請撤去郡主封号,讓自己的孫女得以成為郡主。
玉淺肆心中思緒紛飛,手中刻刀不停,幾番往來之間,三張竹牌正面已被刻上了遒勁的陰刻名字:伯懿、廣安侯府、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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