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宸湊在他旁邊跟他一起看,一邊還劃着屏幕選購着:“小三手速夠快啊,肉都選得差不多了,那我們再點點素的?陽陽吃蘑菇嗎?玉米?”
好在素菜的價格還是在時陽的認識範圍之内,他猶猶豫豫地點了一份白菜,算是參與了點菜過程。
先上來的是餐具,陸希宸把靠近他這邊的刀移給了斜對面的餘肆。
很快,菜上齊了。這幾位是店裡的常客,老闆都摸清了他們的習慣,因此沒有服務員上前幫忙,任由年輕人們自己烤着吃。
滋滋冒油的肉片刷上一層孜然,再撒上紅豔豔的辣椒粉,視覺與味覺的雙重享受。
陸希宸一直有分注意力在時陽身上,見人一直沒拿吃的,隻小口小口喝着飲料,隻以為對方還在不好意思。
“小陽陽。”
聽到陸希宸叫他,在想事情的時陽反射性轉過頭,嘴裡就被人塞了一顆牛肉粒。
“好吃嗎?”陸希宸笑着問道。
可他沒等到預想中的答話,反而發現時陽眼眶發紅,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已經盛滿了淚,仿佛一眨就會哭出來似的。
連忙放下筷子,陸希宸有些慌亂,都不知道該把手放哪:“怎麼了時陽?”
其他三人聽到動靜,也紛紛停住動作往這邊看來。
牛肉粒不大,是陸希宸專門選的小的,時陽努力嚼了兩口把它咽了下去。
“辣……”剛說完這個字,他眼淚也掉了出來。
所以說,時陽被辣哭了。
陸希宸一愣,看了看他手邊這些特地隻刷了一點辣椒的牛肉粒。
林汕最憋不出話,脫口而出:“卧槽這就辣了?”
“對不起我也不想的,給你們添麻煩了……”第一次跟朋友聚餐,他又搞砸了,時陽努力想止住淚,但這個開關仿佛一打開就關不上似的,眼淚反而越來越多。
“沒事沒事,不吃辣我們就不吃辣了。”陸希宸抽出紙幫時陽擦眼淚,王婧蕪也踢了一腳林汕的凳子,壓低聲音道:“還不去幫小時拿瓶牛奶過來。”
牛奶解辣,時陽喝了半瓶甜牛奶,嘴裡火辣辣的感覺才消了下去。
看着桌面上陸希宸幫自己擦眼淚用過的紙,時陽有些絕望。
才來到這個世界不到一天,他就哭了。
“我其實不怎麼哭的……”别讨厭我。
時陽手裡抓着陸希宸的衣角,卻根本不敢使勁,未說完的四個字消失在餘聲裡,越是想越是自我厭棄。
“沒關系啊,”陸希宸繼續給時陽擦着又湧出來的淚水,“就算喜歡哭也沒什麼,陽陽哭起來也很可愛,不讨人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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