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霜一怔,倒有些意外于他還記得她先前說的話,莞然笑說:“是,臣妾慢慢适應了,近來肉食也可正常吃些。”
二人便落了座,邊用膳邊閑說幾句。待得用完膳,二人又一并出去消食,閑庭信步。尚寝局的人這會兒正好過來,檀木盤子裡盛着綠頭牌,恭請他翻牌子。
顧清霜見狀,稍往旁邊退了半步。蕭緻睇着那宦官挑了下眉:“沒眼色,退下。”
“……皇上。”那宦官猶躬身舉着托盤,擡眸掃了眼顧清霜,遲疑不敢告退。
顧清霜噙笑:“臣妾傷還沒好,他們依宮規行事罷了。”
蕭緻半攬過她,眸中溫柔:“朕隻陪你待着,不需你侍奉。”
接着就再度朝那宦官說:“退下吧。”顧清霜便不再說什麼,乖巧柔順地向他胸口靠去。
能讓他說出這種話,便是她長久以來的千依百順與善解人意可算有了些用。
又或者,是他對敏妃的失望讓他想試着瞧瞧别人的好了。
不論是哪一種都好,都好過敏妃在他心裡獨占鳌頭。
這晚之後,宮人們對碧玉閣的怠慢便已一夜間煙消雲散,内官監甚至差了個宦官過來謝罪,據說是昨日在冰窖當值的。
那宦官顯然怕極了,進屋看見顧清霜便跪下叩首不止,幾下下去額上就滲了血。
顧清霜趕忙讓衛禀攔了他,打量兩眼:“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那宦官瑟縮着回話:“回娘子……臣張祿,如今十三歲。娘子叫臣小祿子便是。”
顧清霜冷笑出喉:“推這麼一個出來給我謝罪,内官監是看我好糊弄。”
張祿頓時惶恐滿目,被衛禀按着還要掙紮着上前:“不是……娘子……”
“行了。”顧清霜睇着他,“我是尚儀局出來的人,這些事我見得多了。你既會被推出來背這個黑鍋,便是此番我放你回去沒人為難你,日後再有事怕也是先推你出來頂。你就回去回個話,告訴他們,我近來養着傷,總要人照應,碧玉閣人手不夠,借你來用三兩個月。”
張祿愣住,怔怔看着顧清霜,又茫然地看旁邊的其他宮人。
衛禀在他腦袋上一拍:“蠢貨!娘子這是發善心幫你,還不去回話!”
“是是是……”他再不敢多言,匆忙叩首,“謝娘子。”
說完他就忙不叠地告了退。出門時一個趔趄,差點沒栽倒在門外。
衛禀瞧着樂了聲,躬身上前:“娘子,您要是覺得身邊缺人,何必用他?臣去尚儀局問一聲便是了。”
這回卻不及顧清霜說話,阿詩便思索道:“娘子是不是覺得身邊的人都是尚儀局撥過來的,還需有個别處的熟人才好?”
顧清霜聽得笑了:“這回反應倒快。”
她确就是這樣想的。她跟前服侍的宮女宦官皆出自尚儀局,小廚房的幾個出自尚食局。其餘四局與内官監,她都沒有說得上的人。
這樣的情形,放在旁的嫔妃身上也就罷了。那些出身高貴的嫔妃自有娘家撐腰,小門小戶出來的也至少還可從家中讨些銀錢傍身。唯獨她,娘家已是連個人都沒有了。
後宮局勢盤根錯節,她想活下去,總不能一味地隻博皇帝的好。各處的人脈,都要慢慢為自己鋪開才是。
阿詩又思量道:“娘子眼下正得聖意,這人說是‘借’來,卻大抵也沒人催着還回去了,等來日晉位要添人時少添一個便是,内官監就算多了條線。尚宮局、尚工局、尚寝局、尚服局……”她想了想,“雖是也有人才好,倒也不非得急這一時,日後慢慢來就是了。”
顧清霜點點頭:“嗯,真要一口氣添過來,咱還沒那麼多名堂添人呢。”
阿詩續說:“這些都不急,倒是太醫院那邊,奴婢覺得沒個牢靠的人總是不安心。”
上次的陳铎就是個例子。顧清霜前腳找他診過,皇帝後腳就知道了,中間十之八九還隔了哪個去告狀的嫔妃。彼時顧清霜雖是将計就計沒有吃虧,但日後若有大事,用這樣的人是不行的。
但正是知曉事情緊要,顧清霜反倒更沉得住氣:“不急,慢慢看慢慢挑。”
越急,越容易出錯。
之後的數日裡,後宮鮮見地變得“正常”了一些。
皇帝先是又有兩日顧不得後宮,而後大約是前頭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便又在碧玉閣從顧清霜待了兩日。接着,無人知曉他為何突然對敏妃沒了從前的熱絡,竟一反常态地“雨露均沾”起來,除了顧清霜常能得見聖顔,六宮嫔妃中也又有好幾位被先後翻了牌子,晴妃更有了昔日的盛寵之勢。
再去榮妃處小坐的時候,阖宮上下已頗有一種煥然一新之勢,滿殿裡一團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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