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任真早早醒來,換上了家裡唯一一件幹淨的衣服。
看向還在熟睡的任小石,他一臉愧疚和不舍。但是沒有辦法,因為沒錢搭車,他必須走路前往城市去參加試煉。搭車隻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他步行得花兩三個小時才能到。
為了不曬中午的太陽,他隻能即刻出發,避免在暴曬之下脫水嚴重,影響自己的發揮。
“好好活着……”任真看向弟弟,低聲叮囑了一句,轉身離去。
清晨的溫度涼爽怡人,隻是任真的心情非常沉重。
低着頭走在村子的泥濘小路上,前方一條惡狗兇猛地吼了兩聲,對着任真發出了它的挑釁。
“狗東西,這時候還要跟我打一架嗎?”任真的嘴角向下垂着,帶着一絲無奈。
這條狗正是跟他交手數次的惡犬,任真甚至揮着大棒槌跟它交戰過數個回合,奈何總是敗下陣來。
“叫誰狗東西呢?罵狗也要看主人的。”
滄桑而沙啞的聲音,從惡犬的背後傳來。
任真定睛一看,竟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婦人邁着碎步走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它是有主人的……”任真強行擠出一個緻歉的笑容,又問:“老婆婆,怎麼在村子裡沒見過您?”
老婦人擡了擡眼皮,輕哼:“你小子每天到我田裡去偷菜,臨要走了,又說不認識老婆子……”
任真聽聞這句話,心中滿是愧疚感。他偷這家菜可不是一次兩次,而且是逮着一頭羊使勁兒的薅,毛都差點薅秃了。
這也是沒辦法,他去菜市場撿過爛菜葉,卻被環衛工人揮着掃把打了幾頓;也偷過其他幾塊田的菜,每次都被人家找上門來。
唯獨老婆婆田裡的菜,從未找過他的麻煩,省了他很多事。
“對不起,婆婆,我會想辦法賠你錢的。”任真一臉嚴肅,伸出手指當面發誓。
“你小子還算有良心,每天也就掐一頓飯的菜尖兒,倒是也沒影響我的收成。”老婆婆半眯着眼,似乎是第一次打量眼前這個年輕人。
“呵呵……”任真撓着頭,臉上羞得通紅。
“錢就不要你賠了,那點菜尖兒能值幾個票子?”老婆婆頓了頓,嘴角揚起一絲冷笑,露出一排殘缺不齊的牙齒:“看你還算有良心,我特意來提醒你,不要參加這次試煉了。”
一股寒意從任真的背脊湧起,他凝神發問:“為什麼?”
“會死的。”低沉的警告。
任真自然不會認為老婆婆無的放矢,畢竟光是容忍他這兩年的偷菜行為,這位婆婆就值得他感恩和信任。
他腦海在思索,猜測老婆婆是不是提前收到了什麼消息?或者是,這次試煉中有什麼重要人物的子弟?
任真深吸一口氣,恭敬地鞠了一躬,聲音因為害怕而有些顫抖。
“婆婆,請教我如何活下來。”
他的嗓音和眼神都透露出一絲膽怯和畏懼,但更多的是對命運的無可奈何。
他必須要參與這次試煉!
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弟弟的命運,他就必須要去!
否則,四年之後,就該是任小石去參加試煉!他絕不能讓弟弟去冒險!
“必須要去?”婆婆擡了擡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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