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不怕他的人裡,自然有雲泠的一席之地。
自雲陽進來那一刻,她就閉了眼假寐,妄想借此蒙混過關。
雲陽哪裡看不穿自家妹妹的把戲,清了清嗓子道:“别裝了。”
雲泠慢悠悠睜開眼,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有氣無力道:“哥哥,你來啦。”
她半邊身子包着紗布,一張小臉蒼白,嘴唇也沒有半點血色,眼睛霧蒙蒙的,眉頭皺起來,似乎忍着劇痛。
雲泠一個候府貴女,平日裡雖不像别家閨女一樣處處嬌慣着,可到底沒受過這種罪。
看她這模樣,雲陽心裡再有氣也熄了火,隻剩下心疼。他認命地長歎一口氣,挨着她坐下。
“還疼嗎?”
雲泠剛想嬉皮笑臉地說句不疼了,可話還沒到嘴邊,鼻頭就一酸,緊接着眼淚就大顆大顆地落下來,“哥哥,我疼…我好怕啊……”
在雲烨面前,她習慣端着姐姐的架子,可到了兄長面前,她還是那個從小被護在手心裡的孩子,到這時她才終于任性地将内心壓抑着的害怕全數釋放出來。
她連哭都使不上力氣,眼紅得像個兔子,看得雲陽的心徹底軟下來。
“沒事了,泠兒安全了。”
他用手指抹去雲泠臉上的眼淚,五大三粗的漢子,竟也微紅了眼眶。
等雲泠情緒平複得差不多了,雲陽才開口道:“糧草營被燒的消息,我已經命人在城中散播,據探子來報,北狄最近似乎有些蠢蠢欲動。”
明明隻在城中散播的消息竟不知什麼時候傳到了北狄人那裡,這無疑證明邊城内有奸細。
“那奸細使用的匕首我已經看過了,是北狄特有的樣式。”雲陽分析道,“看來這段時間,渾水摸魚進來的不止你一個。”
雲烨突然開口:“不對,那個人出招陰狠,不是北狄人的路數。”
他這番話的意思很明顯,大夏内部有人搞鬼。可畢竟死無對證,雲陽有些猶豫。
雲泠見狀,将趙勤勉曾對自己透露過的“那位大人”及其手下的秘密隊伍一事告知雲陽。
“我心裡有數了。”
一直以來,他隐隐感覺到長安城内明裡暗裡的陰謀,也曾與父親說過此事,雲嚴昭當時也隻是歎氣,說了句:“但盡本職,無愧于心。”
雲家身居要職,遭人妒害是難免的,但隻要他們保持一顆忠貞愛國之心,聖上自會明察秋毫。
在此之前,他一直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這次的事卻徹底地打碎了他心中的幻想。就算老實本分地做一條守衛邊境的狗,也總有人要在暗中謀劃着取走他的性命。為此,甚至險些搭上妹妹的性命。
不管怎樣,現在最緊要的事是驅趕北狄,其餘事情隻能等凱旋回朝後,再與父親從長計議。
雲陽也沒想到,竟是自己妹妹來救他一劫。不過——
“泠兒你為什麼一開始就如此确信糧草營會出事?”這件事,不論怎麼想,都着實是奇怪。
他這問題突然,好在雲泠很早就預設了自己瞞不下去時的回答,她故意皺了皺眉,帶着一絲不确定地口吻回道:“我…做了一個夢。”
她以夢中所見為借口,将自己前世關于這場戰争的所見所聞和盤托出,為了讓雲陽和雲烨相信自己是做夢所見,她故意将有些地方說得含糊和不太肯定,自己也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樣子。
“隻是因為做了一個夢?”雲陽大驚,“做個夢你就敢幹出這麼危險的事?你知不知道私自混入軍營是要被軍法處置的?你知不知道行軍打仗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你一個姑娘家跑這全是大老爺們的軍營裡來,被人知道了誰還敢娶你?”
“夢裡的細節都一一應驗了呀!我一開始也不相信,可北狄真的因為雪災來犯我邊境,哥哥你也真的就是在除夕夜奉旨出征,這不就說明夢是真的嗎?而且後來發生的事你也看見了,如果不是我因為這個夢跟來了,糧草就要被燒了!如果真如我夢中所示,太子帶着援軍磨磨蹭蹭要大半月才能到,難道要讓哥哥吃空氣嗎?再說了,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就在家裡陪父親母親一輩子又怎麼了?”
“話雖如此,你做事前就不能和我們商量一下?”
“我要是說我做了一個可以預知未來的夢,你們會信我嗎?我自己也是将信将疑,直到真的看見有奸細,我才徹底相信這個夢就是真的!”
“不管怎麼說,這種危險的事以後絕對不能做!”
雲陽老媽子本性瞬間暴露,開始絮絮叨叨長篇大論地教育起雲泠來,雲泠聽得腦袋發脹,不斷用眼神像雲烨求救。哪曾想雲烨說不幫她就是不幫她,一臉什麼都沒看見的表情默默将頭轉向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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