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琛瞥了季紹庭一眼,轉身去取吹風機,心想他當然久了,一整晚都可以。
季紹庭心裡盤着該如何說服黎琛同他一起去。他很有自知之明,黎琛對他憑本事得到的東西有很強的控制欲,是不可能放他一個人去派對的。
等黎琛吹幹頭發躺進床,季紹庭還同往常一樣将煨熱的被窩讓給他。黎琛沒有拒絕,他已經戒不掉季紹庭的體溫了。
季紹庭這個人處處都特别,而最特别的地方是,他對一個人好,不會讓這個人産生任何心理負擔。你看他眼睛就曉得他什麼雜念都不存,隻是想你開心,你隻管心安理得地接受。
黎琛熄了燈,在棉被之下尋到季紹庭的手,他已等不及在季紹庭入睡後才抱他了。起先的幾晚他還因為沒有合适借口而扯不下面子,後來他回神,季紹庭是他明媒正娶回來的,他要抱他不是理所當然,不是天經地義。
季紹庭早已不像第一次被黎琛抱時那樣慌張,他溫順地躺在這所謂丈夫的懷裡,隻當自己是一隻玩偶,負責安撫黎琛那自小就生生壓抑的孩子氣。
黎琛剛剛洗完澡,手腳豈止是暖和,簡直是炙熱,但季紹庭沒有覺得不适。他今夜心情很好,實則自出門以來他一直很輕松。
終于呼吸又是自由的了。
季紹庭輕輕地笑了一聲,貼在黎琛的頸窩處,與他低聲細語,仿佛一對貨真價實的夫妻:“黎先生身上有味道。”
“不可能,”黎琛立刻駁回,“我洗得很幹淨。”
季紹庭給他逗笑了:“是好聞的味道,生下來就有的體嗅,有點像是……陽光的氣味?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我很喜歡。”
夜很深,季紹庭完全沒有察覺黎琛在聽到這句話以後的不對勁:周身的血流都凝固了,可心還在跳,跳得好厲害,血管都要崩裂。
喜歡。
季紹庭剛剛對他說,喜歡。
季紹庭自顧自地繼續,請求的話裡氣多聲少:“跟您商量一件事,行嗎?”
黎琛滞滞地用鼻音回了聲嗯,季紹庭最終也還是拿不出迂回的進路,他問得很直接:“我以前的同事後天會在家裡開派對,您陪我去,行嗎?”
黎琛的回答也很直接:“可以。”
這爽快得簡直出乎季紹庭預料,他脫口問真的嗎?難以掩飾話中的驚訝。
季紹庭不知道的是,黎琛現在滿心都是他那一句“反正我很喜歡”,漲鼓鼓的快要炸裂,他現在提什麼要求黎琛都會答應的。“真的。”黎琛心想,隻要你多說些喜歡,要月亮我也給你摘。
等他意識到這荒謬的想法,大腦當即斷電,眼前隻來來回回兩個字:什麼?
這是什麼?
他當然知曉自己對季紹庭的喜愛,那是一種審美意趣上的喜愛,誰不喜歡看季紹庭這種漂亮又無害的工藝品。
但現下這強烈到難以言喻的感情,顯然已經超乎了那種膚淺的認知。季紹庭不過是給了他一次似是而非的回應,就要他暈頭轉向,恨不得掏心挖肺對他更好。黎琛不由厭棄起這樣任人擺布的自己,連帶着罪魁禍首也一并憎惡上。
他蓦地緊緊摟住季紹庭,幾乎是報仇一般,叫季紹庭也不得動彈。
季紹庭不知他又突然發什麼瘋,骨架子都給他摟得緊聚,像是要被溺水者拉着一起溺斃。他掙紮着喊了兩聲黎先生,但聽黎琛惡狠狠地命令:“不許動!”
季紹庭耳根嗡一聲清醒了,這才意識到所謂自由不過假象,隻要黎琛這座真正的籠子還在,就能輕易将他禁锢。
黎琛抱得很緊,抱得兩人身體界限都交融,仿佛一旦分開就要撕掉對方一層皮。
“庭庭……”黎琛像下咒一樣不停低喃,“庭庭……”
這樣帶着殺氣的陰郁的愛是可以讓人生生懾服的,季紹庭連呼吸都忘記,隻愣愣地聽黎琛說派對可以去:“但你要向他們介紹——”
季紹庭一直睜眼到後半夜。次晨黎琛問他臉色為何這麼差,他笑着找借口,說大概是出門在外不習慣。
黎琛以為他是認床,認他們的家,心情明朗起來,話裡也有了難得的輕松語調:“要再睡會兒嗎?”
“不用了,”季紹庭還是一臉和氣,“今天不開車,沒問題。”
博物館向來是越走越無趣的,再是巧奪天工的展品看多了也會産生審美疲勞,是故季紹庭先帶黎琛從希臘館看起,更能讓他們産生共鳴的東方藝術被排在了下午。
從各種角度來說,季紹庭都是一個很稱職的旅伴,不僅會提前辦好所有入場手續,每件展品都還能說出些故事來,叫黎琛這種對人類過往毫無興趣的人也覺出意趣。
或是因此才未能及時察覺季紹庭的疲态,而等他發現季紹庭在打哈欠時,表達關心的方式也不對。他用的是反問句,神情還是責備的:“我早上不是說了讓你再睡會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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