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少,但媽媽還是做了一桌子的菜,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聊着天,外面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和煙花聲與電視機裡春晚倒計時的節目聲交織在一起,年夜飯的味道更加濃厚。
飯後把剩菜放進冰箱,媽媽又開始和面、剁餡兒,準備晚上包餃子,淩薇在廚房幫忙洗碗,爸爸在陽台挂上放置了一年的小燈籠。插上電源,紅色光芒閃動的那一個瞬間就好像是照亮了未來一年的幸福。
所有東西準備完畢以後,一家三口終于悠閑地坐在了沙發上,而時針也馬上指向八點,一切都剛剛好,最親的人就在身邊,溫暖又散漫。
“淩薇嗎,你在幹嘛呢?”靠在抱枕上和爸媽一起看春晚的淩薇收到了吳岩發來的短信。
“沒幹嘛,在家看電視,怎麼了?”
“出來玩嗎?還有章可依和劉衛他們,大家也想見見你。”
“你們在哪啊?不和家人一起跨年嗎?”淩薇本來想拒絕的,尤其是看到章可依的名字,但猶豫了兩分鐘還是打算和她、和大家聚一聚。
雖然之前和班上的同學都保持在關系還不錯的程度上,但是真正親密的朋友幾乎沒有,如果說有,那麼章可依曾經是。
“我們在友人KTV,你要來嗎,我去樓下接你。玩一會就回去,家裡大人們都在打牌呢。”
“我問問我爸媽,等下。”淩薇和爸媽說了一下,好在家人一直開明,就讓她去了。
媽媽當然還是有點不放心的,“早點回來,等你一起包餃子!”
淩薇換了外套就出門了,“我去見見大家就回來,放心哈,等着我一起包!”
除夕夜的街道有點冷清,除了昏黃的路燈排排樹立之外,隻有幾個零星的行人,腳步匆匆。
看樣子都是在往家裡趕,淩薇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留下爸媽在家自己出來和同學相聚,心裡有點歉意,不過轉眼又覺得該給父母留點獨處的空間,父親回家這幾天他們還沒有好好聊過工作上的事,可能就是礙于她在吧。
淩薇沒想到外面這麼冷,剛才出門太着急忘了戴圍巾和手套,隻能把羽絨服的帽子掀起來遮住耳朵,然後雙手握緊插進口袋。
“你們在哪個房間,我到樓下了。”
“我來接你。”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吳岩就出現在了淩薇身後,“喂!”
“吓死我了,這麼快。”
“你怎麼不戴圍巾啊,這麼冷。”
“還不是為了趕快見你們。說了我自己上去就好,還麻煩你下來。”
“快上去吧。”吳岩拉開門讓淩薇先走,“快進去暖暖。”
進入包廂後,淩薇看着一張張熟悉的臉,忽然覺得很親切,大半年不見,大家多多少少都有點改變,但不變的是見面就開始互相調侃。
曹美娜是淩薇初三的後桌,看見她進來後起身拉她和自己坐在一起,旁邊是以前班級的文藝委員馮曉萌,正拿着話筒和對面的劉衛深情的唱着《廣島之戀》。
淩薇側着身子把頭探出去和其他小夥伴們打招呼,然後把目光放在了始終面向點歌台的章可依身上。
雖然紮着的馬尾披了下來,也隻露出了一個側臉,但淩薇從一開門進來的那一刻,就看見了她曾經最好的朋友--章可依。
淩薇感謝跳動的燈光和吵鬧的環境讓她黯然失色的眼神沒有那麼明顯,更讓她能多了一點點時間去思考如何開口和這個老朋友寒暄。
“好久不見啊。”終于淩薇還是坐在了她旁邊,強行讓自己把這句話說的自然。
被拍了一下肩膀的章可依有一點點意外的抖了一下,卻又有一絲意料之中的語氣說“你來了。”
看得出來彼此都等待了很久。
“感覺怎麼樣啊?”房間裡有點吵,淩薇湊上前問。
“你說複習嗎?挺好的啊。”章可依也轉過身和淩薇并膝坐着。
“哦哦,那就好。”
“南中怎麼樣?壓力……很大的吧?”章可依的聲音比較小,淩薇把耳朵偏向她仔細聽。
“還好吧,優秀的人太多了。”淩薇說完又怕給章可依帶來壓力,“不過你今年肯定沒問題的,别緊張就好。”
“沒事兒,我知道自己的水平,放心吧。”
半年不見,章可依和以前不同了,不再是那個愛生悶氣不和人接觸的女孩了,她開朗了許多,看得出來心态比以前好得多,或許是重讀初三給人帶來的蛻變吧。
就這樣,在一言一語中,從尴尬的兩人寒暄逐漸擴展到周圍幾個人一起海聊同窗的趣事,淩薇和章可依也逐漸放松下來,自然的大笑。
少部分人知道她們初中畢業鬧過别扭但誰都不知道她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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