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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頁(第1頁)

盡管他蒙着眼,她還是覺得不好意思,僵着十指去解領上的盤扣。她雙頰泛紅,徐徐将廣袖袍褪至上臂處,往面前的水銀鏡看過去。他手中的銅鏡裡将好映入她肩後風光,羊脂美玉般的肌理,白璧無瑕。她順着圓潤單薄的肩頭往下看,嫣紅的一粒小痣,極小,若不細看幾乎不可察,像是落在白雪上的朱砂。她大感驚駭,猛地拉攏衣裳站起身,闊袖無意間一拂,妝台上的脂粉奁便被掃在地上。她驚怒交加,顫聲道:&ldo;不可能,怎麼可能……你是怎麼知道的?&rdo;慕容弋慢條斯理将覆眼的白绫摘下,見她氣急敗壞,竟勾起唇一笑,&ldo;看皇後這副樣子,想必你知道朕沒有騙你。所以這個賭,是朕赢了。&rdo;此時她卻沒有功夫同他計較誰輸誰赢,步子一動朝他走得更近,追問道:&ldo;告訴我,這些事情你都是從何而知?&rdo;之前的忍耐似乎都要在頃刻之間爆發,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難怪他總是胸有成竹,難怪每每對上他,都是她潰不成軍。常言道知己知彼,他了解她,甚至比她自己更了解,這怎麼能不令人驚恐呢?她不依不撓,他卻仍舊避而不答,隻是别過頭看那盞燭火:&ldo;我早說過,難得糊塗,刨根問底的結果往往是人不能承受的。如今朕赢了,皇後是不是該願賭服輸?&rdo;他不說,她也沒辦法逼他。沉錦懊喪,腦子裡亂作了一團,微合了眸子揉眉心,随口問:&ldo;自然是願賭服輸是。隻是醜話說在前頭,我并不擅長吟曲,掃了君上的雅興你不能怪罪我。君上執意要聽,我姑且獻一回醜。你想聽什麼?&rdo;慕容弋回眸看她一眼,這副模樣還真有幾分英勇就義的味道,看上去很滑稽。他心下好笑,臉上卻沒有笑容,認真地想了想道:&ldo;上邪如何?&rdo;上邪……她眸子裡劃過一絲驚異,人盡皆知,上邪曲是女子對心愛男子的示愛之曲,情思缱绻,纏綿悱恻。詞中字句,俱表露地老天荒之意。沉錦頗感尴尬,覺得慕容弋一定是故意想看她笑話的。&ldo;不能換一曲麼?&rdo;她試探道。今上卻很堅決,&ldo;不換,就這個。&rdo;說完撩了袍子在官帽椅上坐下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神幽幽:&ldo;皇後請。&rdo;請你個鬼!她憤憤的,低下頭口裡嘀咕着罵了一句。反悔嗎?可是事先分明已經約定好了,若是不認賬,勢必令慕容弋嘲笑緻死,那怎麼辦呢?左思右想無可奈何,隻能屈從,她長長嗟歎一聲,這首曲子司業都沒聽她唱過,如今真是便宜這個大胤皇帝了。暗自翻個白眼,沉錦清了清嗓子,啟唇低低吟唱起來。&ldo;上邪……我欲與君長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rdo;四下靜谧無聲,她的聲線柔媚清麗,仿佛天生含三分笑意,古曲上邪自她口中緩緩流淌而出,一起一伏,轉承嬌婉,似訴心中無限事。他聽她低低吟唱,眼中的神色忽地黯沉下去。好半晌,一曲畢,歌聲戛然而止,她看見他起身朝自己走過來,愈發地近,愈發地近,他目光幽深,直看得她發憷,步子往後退了退。這是怎麼了?他這副模樣怪吓人,她勉強笑笑:&ldo;唱得不好麼?雖然我自幼習音律,卻隻擅長筝與笛,我早便告訴君上了……&rdo;慕容弋搖頭,指尖撫上她的左頰,聲音帶着些莫名的低啞,喉頭似乎渾濁:&ldo;不,你唱得很好。&rdo;他的指腹粗糙,劃過嬌嫩的臉頰,有些癢癢的,沉錦偏頭想要躲開,不料他卻忽地雙臂一收将她抱進了懷裡。她怔了怔,他的氣息醉人芬芳将她禁锢其中,那一瞬竟然忘了去反抗,帶她回過神後卻聽見他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沙啞低沉,他說:&ldo;别再念念不忘。&rdo;她被他說得一愣,&ldo;什麼?&rdo;今上将她抱得更緊,雙臂幾乎箍得她生疼,&ldo;你心中的另一個人,别再念念不忘。&rdo;她一陣怔忡,他複緩緩低下頭來,吻上她柔軟嫣紅的唇。她的氣息如此美好,令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他合上眼,發狠似的吻她,甚至咬破了她的唇瓣。她吃痛,拉扯着要把他推開,他卻锲而不舍,仍舊瘋狂地追逐她躲閃的小舌。他太過強勢霸道,以緻她呼吸都變得困難,忍無可忍,她也狠了狠心咬了下去。彼此口裡都有腥甜的味道,然而慕容弋仍舊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他呼吸愈發粗重,将她抵在隔扇上,大手順着她勾人的曲線一路往下遊移。她感到不妙,驚慌之餘開始奮力掙紮,然而女人的力量對于男人來說微不足道。她纖細柔弱,和他根本不足以較量。慕容弋單手箍住她兩隻手反剪在她身後,緻使她隻能毫無保留地迎接他。他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頸窩處,右手隔着薄薄的布料撫上那雙纖細修長的腿,他渴望她,渴望得幾乎疼痛。小腹處傳來異樣硬實的觸感,她反應了一瞬,登時吓得雙腿都發軟,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卻仍不肯善罷甘休,帶着薄繭的手滑入了細嫩雙腿之間……她尖叫了一聲,狠狠朝他踩了一腳。慕容弋一聲悶哼,她趁着這個當口兒狠力将他一把推開,她氣瘋了,右手舉起來就要朝他揮下去,萬幸理智将她硬生生拖了回來。不能。如果這一耳光扇了下去,指不定會怎麼收場,不能沖動,不能逞一時之快。沉錦深吸了好幾口借以平複,五指在半空中收攏又憤憤垂了下來,冷着臉朝他欠身:&ldo;臣妾有些不舒服,恐怕不能陪君上賞月了。臣妾告退。&rdo;說完便頭也不回大步離去。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最終再聽不見。他在官帽椅上緩緩坐下來,窗外刮進來一陣夜風,呼啦一陣熄滅了殿中的燈燭,一室漆黑。他在黑暗之中漠然地勾了勾唇,舉起案上的茶盞抿了一口,黑瞳幽黯。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輩子。她永遠也逃不掉,她是他的,無論她如何抗拒。他會讓她心甘情願地愛上他,不擇一切手段。從瑤台上下來,她幾乎是連奔帶逃。深夜的風大而冷,她雙頰滾燙氣息不穩,走在宮道上不住地流眼淚。幾次三番被他這樣欺負,她羞憤得想嘔血。有時也在心裡罵自己不識好歹,原本就是已經成婚的兩個人,他是她的男人,對她做任何事都天經地義。厭惡他的觸碰麼?其實也說不上吧,就像宮裡其它人說的,慕容弋的人才風度天下無人能及,并不會讓她讨厭,可她就是覺得心裡好難過,覺得對不起司業,也對不起自己。腦子裡亂作一鍋粥,她胡思亂想,迎着夜風在青石路上疾步而行,忽地背後伸出一隻手,不由分說便捂了她的嘴,她大驚失色,想要叫喊卻發不出聲音,隻能任由那人将自己半扯半抱地往假山後頭拖了過去。☆、沉錦吓壞了,使力地去掙,然而那是兩隻屬于男人的手臂,任憑她如何掙紮也脫不了身。周遭漆黑一片,背後的男人來路不明,不聲不響,隻顧抱着她往假山後面拉扯。他是什麼人?刺客麼?潛入宮中又想幹什麼?她會被這個刺客殺了麼?背上的冷汗将衣裳全部打濕,這條宮道平日裡甚少有禦林軍巡邏,無疑,她此刻的處境萬分危險。她又将目光望向遠處屹立在夜色中的巍巍高樓,瑤台,慕容弋就在瑤台上,如果大聲去呼救,他能聽到麼?她心頭惶恐,卻也顧不得思量再多,狠狠咬了一口捂住她嘴的手,背後的男人吃痛,手上一松她便揚聲喊起來:&ldo;君……唔唔唔……&rdo;這時後頭傳來一個聲音,壓低了嗓子在她耳畔道:&ldo;公主,别嚷了,你看看奴才是誰。&rdo;這個聲音很熟悉,像是在什麼地方聽過。沉錦微怔,不可置信地回頭,隻見背後的男人一身夜行衣,蒙着面,見她回眼看自己,便随手将遮面的黑布扯了下來,露出一張秀氣年輕的臉龐來。她端詳這張臉半晌,捂着口不可置信道:&ldo;榮生?你怎麼會在這裡?&rdo;榮生是司業的琴童,他怎麼會在大胤宮中現身?事情的發展太過出乎意料,她簡直是百思不解。見她奇怪,榮生四下環顧一番,低聲道:&ldo;殿下,時間緊迫,奴才隻能長話短說。白先生心知慕容弋難對付,又挂念殿下的安危,便安排奴才進了大胤的兵仗局當差,以便同殿下有個照應。&rdo;她明白過來,微微地颔首,忽地像是想起了什麼,又皺緊了眉頭問:&ldo;那司業他人現在何處?他好麼?&rdo;榮生一笑,&ldo;方才奴才見殿下欲向慕容弋求救,還以為此間生出了什麼變數,看來是奴才多心了。殿下不必擔心,先生他安頓在爻京城郊,安危無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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