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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頁(第1頁)

沉錦心下納罕,慕容弋方才說在書房裡等她,難道還請了樂師來麼?她不解,卻也不出聲打擾那吹笛的人,隻是靜靜地立在門外聽。好半晌,一曲終,裡頭的笛聲停歇下來,唯有袅袅餘音似在耳旁。她定定神,伸手剛剛要去叩門,裡頭卻傳出今上的聲音,仍舊是那副平緩淡漠的語氣,&ldo;站了半天不累麼?怎麼不進來。&rdo;皇後聞言一怔,面上勉強浮起一個笑容,邊推門進去邊道,&ldo;難聞佳音,我聽得入迷。不知君上從哪裡找了這麼好的樂師……&rdo;之後的話戛然而止了。她擡眼去望,他斜倚着菱花窗,日光透過萬字回紋透射進來,為他周身上下嵌上一道金邊,像極了莊嚴蓮光。他姿态閑适,右手随意執一管翠玉笛,腕上帶着蜜蠟佛珠,恍惚似佛又似仙。沉錦震住了,環顧整個屋子隻有慕容弋一人,哪裡有什麼她憑空想出來的樂師!她驚得微張了口,上前幾步定定看着他,目光如炬,幾乎能将他的好面皮刺出一個窟窿,沉聲道:&ldo;方才的梅花弄,是君上麼?&rdo;今上不答話,也不看她,清定的目光望向穹窿的一行雁。他有一副無可挑剔的五官,從她的角度隻能看見一張棱角分明的側面,被天光鍍了一層薄金,居然透出幾分神聖的意态。她最讨厭他這副超然的樣子,仿佛事事洞察于心,偏拿她當傻子戲弄。梅花弄是他奏的,可他不是信誓旦旦地對她說不會吹笛子麼?沉錦記得很清楚,她曾懷疑過,而且不止一次地問過他,得到的回答永遠都千篇一律,可眼下呢?不會吹笛子,那剛剛的曲子要怎麼解釋?若換作往常,他如果沉默不語,她斷斷不敢再咄咄相逼。然而今天不知怎麼了,她居然上前一步擡高了音量道:&ldo;我在問你話呢,說話啊!&rdo;慕容弋回過眼朝她一瞥,語調清寒,&ldo;皇後的眼睛是擺設麼?這裡除了朕沒有别人,何必多次一問。&rdo;這算是認罪了!沉錦愈發感到震驚,神色微變,不知怎麼就想起了那些日子的笛聲,情思柔婉,大胤宮中的,松風園的,與她相伴相和。她悚然一驚,過去她一直那個人以為是白泊奚,難道……她上前一步,眼神之中迸射出道道火光,直直看着他,沉聲道:&ldo;既然如此,君上之前為什麼要隐瞞,為什麼要騙我?&rdo;說着微頓,也不等他開口便兀自說:&ldo;過去我以為是司業,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君上……都是你,對不對!&rdo;難怪他曾經取走她的笛子,那怪那日在松風園,她循笛音而去,會在溪水旁撞見他,難怪他會笛不離身!可是……她忽然皺起眉,腳下的步子微微踉跄,心頭又開始動搖。不對,還是有哪裡不對……那曲桃夭,那曲桃夭!慕容弋怎麼可能會奏桃夭呢?那頭慕容弋一陣沉默,良久,他動了動身朝她走近過來。沉錦雙眸微閃,見他靠過來,下意識地往後要同他拉開距離,然而這次他伸出手捉住了她的手腕,不許她退。他握她的手腕,滾燙的溫度,絲毫不像是這個人該有的。沉錦微微掙了掙,然而他很用力,教她沒法兒抽身。半晌,她終于妥協不再掙,隻是擡起眼看那張很近的臉,他面色如常,甚至是有幾分陰鹜的,和手上的熱烈似乎不是同一人。這會兒她挺激動,說起話來難免會有失分寸,老實說,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她并不想同他吵架。如是一想,她當機立斷,深吸一口氣平複了瞬,決定心平氣和地同他談,&ldo;你先告訴我,過去你是不是時常與我的笛聲和鳴?&rdo;他大大方方點頭,沒有半分的難為情,&ldo;是。&rdo;&ldo;……&rdo;看來事情果然同她想的不離十。沉錦抿了抿幹澀的唇,竭力使自己看上去不那麼煩躁,強作鎮定道:&ldo;松風園那次是你,大胤宮中也是你?一共幾次?&rdo;這話倒是問得奇怪,慕容弋蹙眉,他平日裡又不是清閑得慌,哪裡還會去記次數呢。他面色清涼如水,不假思索道,&ldo;不必計較幾次,你隻用知道,從始至終都是朕,和其它人半點幹系都沒有。&rdo;和其它人半點幹系都沒有……這是在說白泊奚麼?原來他一直知道自己把那個人當做白泊奚?她仍舊不可理解,困惑道,&ldo;桃夭呢?桃夭是白泊奚譜的曲,不曾在列國間流傳,君上怎麼會奏桃夭?&rdo;慕容弋卻隻是一笑,&ldo;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皇後卻總喜歡作無謂的糾纏。其實何必知道追根究底,你隻需要知道,那個人是朕,就夠了。&rdo;這算什麼回答?她不贊同他的說法,争辯道,&ldo;我不覺得這是細枝末節的事。&rdo;&ldo;可朕覺得是。&rdo;他聲音沉下去,似乎沒有耐心再同她糾結這個事,轉過身拉着她往桌案旁邊走,一面寒聲道,&ldo;朕讓皇後來,可不是為了和你争論這些。過來。&rdo;他力氣極大,拖着她走,就像豹子叼了兔,令她沒有半點掙脫的餘地。沉錦努力了幾次最終隻好放棄,由着他将她帶到桌案旁。他松開手,她如獲大赦,摸了摸方才被他捉着的地方,隐隐有些疼。他側目乜她一眼,拿手裡的笛子輕叩了幾下花梨木桌子,&ldo;看看。&rdo;沉錦滿腹狐疑,探首看過去,卻見是一摞書信。她歪了歪頭,拾起一封捏在手裡瞧起來,然而隻看了幾行便覺得腦子發脹了。她皺起眉,這些信件真是奇怪,生僻的字一個都沒有,組合在一起卻連不成個具體的意思,像是胡亂拼湊而成。她有些尴尬,悻悻擡起眼看他,&ldo;我看不懂……&rdo;慕容弋輕嗯了一聲,這是大周同慕容璐的通信的暗語,看不懂也很正常。他面上仍舊沒什麼表情,隻是伸手将信件接過來,緩聲道,&ldo;朕原也不指望皇後懂。&rdo;不知為什麼,聽了這話,沉錦覺得自己被他看低了。她呼出一口氣,擡眼看着他道,&ldo;這上面亂七八糟的都不知道寫的什麼,君上讓我看,就是為了羞辱我看不懂麼?&rdo;他仍舊冷淡,倒也不顯得生氣,隻是搖頭,&ldo;不是。&rdo;這麼一來她更奇怪了,&ldo;那是為什麼?這些信上都寫了什麼?&rdo;忽然心頭升起一個猜測,她渾身都驚了驚,幹咽了口唾沫似乎不好意思起來,嗫嚅道:&ldo;難道是君上給我寫的情詩?&rdo;&ldo;……&rdo;這回今上總算不再無動于衷了,他手上動作一滞,虎骨扳指狠狠磕在蜜蠟珠上,眼風一轉朝皇後睨了一眼,目光清冷,看得沉錦不寒而栗。其實到這一步,一切似乎都已經明朗了,他喜歡她麼,誰看不出來啊。隻是她不能理解,分明是他喜歡她,怎麼事事都得她順着他似的?搞颠倒了吧。她氣鼓鼓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忽然沒頭沒腦道:&ldo;君上,你喜歡我吧?&rdo;那頭的慕容弋被她嗆了嗆,沉錦在一旁看着很想發笑。他向來心境大定,還從來沒有過這樣失态的時候。她愈發笃定了自己的揣測,憋住笑背着手又朝他走近一步,平日都是他戲弄她,難得逮着個翻身的機會,沉錦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好好利用。她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伸手端起杯茶遞給他,關切道:&ldo;君上怎麼嗆着了呢?其實你也不用不好意思……&rdo;慕容弋何許人,轉瞬間面上已經恢複成了平日裡一貫的無悲無喜。他的眸子從皇後的俏臉上掠過,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唇角緩慢地勾起一個笑,慢條斯理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杯,萬分正經道:&ldo;朕好意思得很。&rdo;&ldo;……&rdo;沉錦一愣,幾乎要懷疑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聽錯了‐‐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臉沒皮了。他将青花瓷杯子往桌上一放,反手将她拉過來,微微俯了身子朝她靠得更近,深邃的眼定定注視她,曼聲道:&ldo;皇後說得沒錯,朕的确喜歡皇後,那皇後喜歡朕麼?&rdo;他越來越近,薄唇呼出的氣息幾乎就噴在她鼻頭上。沉錦吓住了,身子一寸寸往後仰,最終居然腰一酸躺在了桌子上。他順勢壓上來,目光牢牢看着她的眼睛,又重複了一遍:&ldo;皇後喜歡朕麼?&rdo;☆、他離得這樣近,她甚至能從那雙向來清正的眸子裡看見自己。裡頭的姑娘嬌俏動人,兩腮像點了胭脂一般嫣紅,慌亂的眼,濃長的睫微弱顫動。四目交錯,他能聞見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與濃烈的脂粉味不同,她的氣息清甜宜人,是與生俱來的處子幽香。他眼底蓦地一黯,眸光定定鎖住她,不給她片刻躲閃的機會,那雙執掌乾坤的手此時緩緩撫上她小巧的下颔,又道:&ldo;皇後,你喜歡朕麼?&rdo;他掌心熾熱,指尖卻似乎還帶着幾分料峭輕寒,微涼如玉,從她羊脂般的肌理上滑過去,像摩挲一件上好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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