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從不曾思量過,仔細想來卻發現一件離奇的事。他似乎喜歡着她的一切,又或許,隻因為她是她,他便能全心全意愛她的所有,包容她一切的不足和瑕疵。這真是一個駭人的認知。他微微歪了歪頭,凝視她道,&ldo;皇後,你可曾聽過一句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do;沉錦先是一愣,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自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雙頰蓦地通紅,偏過頭,紅潮一路蔓延到脖子上。從前她剛來大胤時,長公主曾對她說過,這個人寡言,不善言談,簡直不是這麼回事麼!她很羞怯,卻故意作出一副嫌棄的神态,斜斜看他一眼,&ldo;誰說君上不善言談,分明很會花言巧語。&rdo;今上平日裡是個嚴肅的人,闆着臉不苟言笑,往往令人敬畏而膽怯。此時那如玉的面上含着一抹清淺的笑意,居然如春風般和煦。皇後口無遮攔,他也絲毫氣惱,反而伸手去揉她的腦袋,指尖穿過她濃密烏黑的發,口吻親昵得近乎寵溺,他挑眉:&ldo;即便花言巧語,那也隻對皇後一個人,不好麼?&rdo;沉錦對情愛之事其實隻是一知半解,即便過去一味以為自己愛着白泊奚,也從不曾有過這樣的經曆。如這樣的言語隻在話本裡瞧見過,此時聽見一個男人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她羞窘得想躲,連腳趾頭都要紅了似的。她嬌羞的模樣愈發美,垂着頭别開臉不應聲,他眼中笑意漸濃,又朝他湊近了幾分,輕聲追問:&ldo;不好麼?&rdo;沉錦羞得有些惱了,伸手胡亂搡了他一把,&ldo;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正經。&rdo;慕容弋但笑不語,執起她的手到唇邊,居然張口含住了那纖細如蔥根削出來的指尖。濕熱的觸感傳來,她驚呼了一聲,如被燙着了一般抽回手,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上下一番打量,脫口而出:&ldo;慕容弋,你才是放浪形骸,所以平日裡那副冰渣子似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對不對?&rdo;今上挑眉,擡起雙手撐在她兩側,濃郁的氣息将她整個兒包圍。他眼神深沉,幽若寒潭,低低重複她說的話,&ldo;放浪形骸?&rdo;她被他的目光吓住了,滿腔的豪氣登時消散無蹤,很沒出息地軟下嗓子告饒,怯怯賠笑道:&ldo;别當真别當真,我開玩笑的……&rdo;他卻搖頭,&ldo;看來你不懂什麼是真的放浪形骸。&rdo;說完也不去看她的反應,徑自彎腰将她一把抱了起來,沉錦始料未及,驚慌之餘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瞪大了眼道:&ldo;你做什麼?&rdo;慕容弋垂眸瞥她一眼,&ldo;如果朕沒有記錯,皇後方才說願意。&rdo;她一怔,回過神後卻很慌張,兩隻小手捉着他的前襟,皺着眉頭急切道:&ldo;君上可能記錯了……&rdo;他不以為意,哂道:&ldo;是麼?&rdo;腳下的步子卻停也不停,抱着懷裡的姑娘大步出了書房。方才情形旖旎,她原是個心腸軟容易動容的人,這才鬼使神差地說了句願意!現下回想來,簡直令人悔不當初。她喉頭都發顫,試探道:&ldo;腦子不清醒下說的話也做得數麼?我看我們不如擇日再好好商議……&rdo;與他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沉錦心中雖然不反感,可到底是個小姑娘,難免惶惶不安。也許是膽怯,也許是羞臊,又或者是兩種情緒交織。她分不清,也沒心思去分清了,慕容弋已經抱着她踹開了寝殿的宮門。殿中有幾個宮女正在清掃,那陣響動頗大,驚得一衆人紛紛回過頭來看。見今上抱着皇後,不由皆一愣,眼風不經意間掃見皇後發髻淩亂,雙頰通紅,心頭都隐隐明白幾分。連忙伏地跪下去,道,&ldo;君上,皇後。&rdo;慕容弋看也不看那些宮人,大步往裡走,頭也不回撂下兩個字,一貫的冷若冰霜:&ldo;出去。&rdo;宮娥們不敢多留,諾諾應聲便退出了殿門,順帶反手合上了寝殿宮門。沉悶的聲響,硬邦邦的,像是敲在沉錦的心坎兒上。她眼瞧着床榻愈來愈近,不禁急出汗來,不死心道,&ldo;君上,我突然不舒服……&rdo;他眸光如水,聲線凝如冷玉,淡淡道,&ldo;皇後的借口行不通了。&rdo;說完便将她放上了床榻。後背傳來柔軟的觸感,吓得沉錦渾身一個激靈。她慌亂得像小鹿,聽見胸腔裡頭如擂鼓大作。床榻前有衣衫窸窣的聲響,不消看她也知道是他在脫衣裳,情知躲不過,她根本沒有勇氣再看他,隻好緊緊閉上眼,雙手死死捉緊了身下的錦被。未幾,一個高大的身軀覆了上來,屬于陽剛的氣息,濃烈得令人暈眩。她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咬着下唇,幾乎能咬出血來。忽然下颔一緊,是他捏住了她的下巴。&ldo;睜開眼。&rdo;他聲音透出幾分暧昧的沙啞,旖旎入骨。沉錦深吸了好幾口氣,終于提心吊膽地張開眸子,映入眼中的慕容弋精壯的身軀,第一次看見男人的身體,她驚得目瞪口呆,微張着口半天發不出一點聲音。從前知道,大胤是一個兵戎之國,同地處南方的梁國不同,這裡的男人有理所當然的高大強壯,然而慕容弋仍舊令她驚訝。從沉錦内心深處來說,一國之君與征戰沙場的将領不同,需高的隻是床軟枕運籌帷幄,可他不同,他的身體完美得令人瞠目,肌肉起伏有力卻不突兀,線條流暢得恰到好處。她更緊張了,嗫嚅着道,&ldo;我……我害怕。&rdo;簡單的三個字,卻觸動到内心最深處。他神色稍稍柔和幾分,強忍住那灼熱的疼痛,徐徐挨着她躺下來,抱過那顫抖不已的小身子倚在懷裡,柔聲道,&ldo;别害怕,皇後,咱們先聊聊天。&rdo;她這才稍稍平靜幾分,含羞帶怯地偎在他懷裡點頭,&ldo;好。聊點什麼?&rdo;他伸手撫過她柔順的發,繞起一縷在指尖打圈兒,聲音沙啞得不成話,像是忍耐到了極點。他道,&ldo;沉錦,今後沒有外人在,你不用喊我君上。&rdo;她放松下來,歪過頭奇怪地看着他,&ldo;不叫你君上,難道叫你名字麼?慕容弋?&rdo;他聽了略皺起眉,搖頭道,&ldo;膽大包天的小東西。你可以喚我的字,我字将臨。&rdo;不料她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雙肩抽動不已,&ldo;降臨……這麼怪,誰給起的,喊起來真好笑。&rdo;慕容弋似乎頗無奈,扶額道,&ldo;并不怪,是皇後想錯了。将臨,大将的将,和你想的很不同。&rdo;&ldo;……&rdo;她聞言笑聲漸漸止住,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唇角,&ldo;好嘛,你又沒說清楚。&rdo;說完腦袋在他懷裡拱了拱,調整了一個姿勢,沉默了一陣兒又柔聲道,&ldo;那你也别喊我皇後,我字念娜,你可以叫我念娜。&rdo;&ldo;念娜,念娜……&rdo;他在心裡繁複咀嚼這幾個字。上一世他們雖也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她卻始終不曾告訴過他自己的小字,這倒是個難得的驚喜。他口裡念了幾遍,又有些疑惑,因問她:&ldo;念娜,哪個娜?&rdo;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ldo;思念的念,婀娜多姿的娜。&rdo;念娜,倒是個和她很相稱的名字。沉錦唇邊的笑意漸漸擴大,躺在他懷裡翻了個身,面向他,一雙晶亮的大眼睛定定看着他,認真說:&ldo;将臨,你叫我名字的時候真好聽。&rdo;這是什麼說法?慕容弋失笑,雙手摟住她的楊柳腰,微微挑眉,&ldo;居然還有人誇自己名字好聽。&rdo;她蹙眉,搖頭道,誠懇道:&ldo;我不是說自己名字好聽,我是說你的聲音呐。将臨,你說話的聲音就很好聽,尤其是喊我的名字,念娜,比我慈家喊得還好聽。&rdo;他聞言哦了一聲,扶着她的腰肢看着她,對上她認真的眼睛,不知怎麼就興起了逗弄她的念頭,因淡淡道,&ldo;在你心裡,為夫隻是聲音好聽麼?&rdo;沉錦小臉一紅,嗫嚅着說不是啊,然後很小聲地補充:&ldo;你長得也很好看,特别好看。&rdo;随後便聽見慕容弋胸腔裡頭笑聲大作,她拿古怪的眼神觑着他。未幾,他止住了笑,迅雷之勢翻身壓在了她上方,居高臨下地看她,&ldo;原來我除了聲音就一張臉能看麼。&rdo;&ldo;我……&rdo;不等她說完,他俯身狠狠緘封她的唇。這是一個帶着濃烈掠奪意味的吻,她呼吸愈發急促,他順勢去解她身上的衣衫,她慌了神,死死拽住自己的衣帶,口齒不清道:&ldo;别……我還是害怕呢!&rdo;然而這次慕容弋卻沒有再停下來,他眼底幽深如墨,吻上她白皙之中泛着淡淡粉色的光裸肩窩,啞聲道,&ldo;乖乖,聽話,我忍了這麼多年,忍不下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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