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晚斜斜瞅了他一回:“你看我像是在乎的樣子嗎?”
陳煉抱拳拱手:“打擾了。”
臨時出了這一檔子事,遊湖之人都覺得不祥,壞了興緻,也就相繼離開了,另尋風景秀麗之地賞玩。
元月晚借口她家三妹膽子小,怕被吓着,幹脆直言帶她回家。看那元月英雙眼明亮有神,哪裡是被吓到的模樣,陳烺等人雖心中明了,卻不言語,隻由着她們去了。
木蘭手腳快,元月晚才回到小随園,沒過多久,她也就回來了,應道:“宋二小姐已親自去關照了,不多時就該有消息了。”
元月晚點點頭,轉頭繼續跟竹心确認着,這帕子上繡的桃花,下一股該用哪色線。
有了宋金玉親自出馬,那些個差役仵作,哪敢不賣太守小姐的面子,自是盡心盡力,将巧娘的事頭一件辦好。
這不,第二日清晨,就有宋府的人來報,巧娘的事,具已妥當。
“來人說了,那巧娘的母親,的确是溺水身亡,身上也沒有其他受傷或掙紮的痕迹,斷定不是失足落水,便是自尋了短見。”木蘭立于她家小姐的書案前,擰眉說道,“既不是他殺命案,官府自然也就不會再追究下去了,隻叫巧娘領了她母親的屍首自回去安葬,今日就已經打發走了。”
元月晚提筆半晌,方落下一筆,寫了個“慈”字,端詳片刻,才說道:“你去瞧瞧吧,看她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便幫她一把。”
木蘭一聽就笑了:“宋二小姐也是這樣的話呢,叫傳話的媽媽傳完了話,就去巧娘那邊看看。”
元月晚擡頭看了她,也笑:“快去吧。”
木蘭答應着出去了。
元月晚又看回了那個“慈”字,終是捏起了那張紙,揉作一團,扔去了地上。
木蘭再回來時,元月晚正在元月柔屋裡,教她識字寫字。木蘭站在書案前,想要開口,卻礙着元月柔的面,不好說,隻能皺了眉,滿臉苦相地等待着。
元月柔雖然平日裡皮了些,但人小鬼大,心裡也是清楚的,見木蘭那個樣子,她就轉頭對元月晚說道:“我覺得累了,想躺着歇歇,姐姐也回去歇着吧。”
梅雪不失時機地開口道:“是啊,小姐也到了該吃藥的時候了。”
元月柔當即便皺起了一張小臉,苦哈哈地說道:“我現在收回剛才的那句話,還來得及麼?”
元月晚憐愛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眯眯地說:“晚了。”
自元月柔屋裡出來,陽光炙熱,俨然夏季。元月晚拿扇子擋了頭,又挑了樹蔭下走,同時聽木蘭報道:“巧娘的母親已經安葬了,隻是……”
元月晚側頭看她:“隻是什麼?”
木蘭嗐了一聲,道:“我覺得是那巧娘驟然喪母,傷心得過了頭,所以才渾說,要出家去給她亡母誦經祈福。”
元月晚遂又轉頭看向了前方,一簇淩霄花開得正好。
“你怎覺得,她是渾說呢?”她問。
木蘭理所當然道:“那巧娘年紀輕輕的,何苦就要出家?隻要離了這裡,到一處誰都不知道的地方去,安頓下來,不拘做點什麼,都好過青燈黃卷一輩子吧。”
元月晚被她的話逗笑。
木蘭見她竟笑了,自己也就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問道:“可是我說的有什麼不對?”
元月晚拿開了頂在額頭上方的纨扇,稍微舉了舉,去碰了那簇淩霄花,她悠悠地說:“傻丫頭,你不是她,永遠都不會懂得,别人的心裡究竟都是怎麼想的。”
所謂設身處地,所謂感同身受,從來就沒有人能做得到,活在這世上,不過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一炷香的功夫過後,元月晚與元月英的青篷馬車又從小随園後門駛出,往太守府而去。
宋金玉的院子裡,元月晚人人都認得,包括那神情頹然,呆坐在椅上的巧娘。
“我聽于媽媽說,她狀态不大好,先前在明鏡湖邊,已經尋了一回短見了,我怕……”宋金玉回頭看了眼巧娘,又向元月晚說道,“所以我就叫人接了她過來,可她又說,死她是不會再去尋的了,就想去出家。我拿不準,隻好叫你來了。”
元月晚按了按她的手:“待我去問問。”
見元月晚來了,那巧娘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神情。
“恩人。”她從椅子上滑了下來,就要給元月晚磕頭,“小姐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怕是都報答不了了,隻盼日後能為小姐在菩薩跟前誦經祈福,保佑小姐一生平安。”
“你且起來。”元月晚示意木蘭去拉了她起來。
待衆人都坐定,元月晚方問道:“仵作說,你母親身上沒有明顯外傷,确是溺水而亡,你就一點也不覺得,也有可能是有惡人起了歹念,貪圖你母親身上的衣裳首飾,将她推入了湖裡呢?如何輕易就聽了他們的話,接回去安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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