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滿屋子的畫像,還有他每一次強勢熾熱又壓抑的親吻,忽然後知後覺地升起一個念頭來:陸簡蒼多次強調她和他的&ldo;婚約&rdo;,并且強迫她必須承認,或許不是因為婚約本身,隻是單純的因為……他很喜歡她?是這樣麼?不知為什麼,這個猜測竄起來的一瞬間,眠眠的耳朵和脖子根都跟着紅透了。在他沉默專注的眼神注視下,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臉越來越燙,似乎下一瞬就會燒起來。垂下頭,移開和他對望的視線,慌張得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面對這種字裡行間全是大男子主義,卻又令她莫名悸動的宣告,董眠眠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從和陸簡蒼初遇至今,發生的所有事,就沒有一件不大大超出她的想象。比如說,現在。她完全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因為這個蛇精病一樣的男人而心煩意亂。這種怪異的感受,實在不妙。她想沉默,卻又覺得不回應很不禮貌,尤其是幾分鐘前,他又救了自己一次。于是隻好清了清嗓子,很不自然地發出一個音節:&ldo;……哦。&rdo;這種回答其實無異于默認。陸簡蒼冷凝的眉目逐漸柔和,清淡一抹淺笑緩緩撫上唇角。他微微俯首,在她光潔如玉的額頭落下一吻,随後擡起頭直視前方,修長如玉的五指握着方向盤,另一手臂環過她細軟的腰肢,完全将她玲珑的身體包裹在懷裡。之後就是一陣難耐的死寂。須臾,董眠眠終于發覺背後的襲擊不知何時已經終止,這才蓦地反應過來‐‐距離剛才那通電話,早已過了不止九分鐘。也就是說,在她毫無所覺的時候,陸簡蒼的部下已經悄無聲息地處理完了一切。他們已經脫險了。噢、漏。意識到自己還坐在他腿上,纖細的兩條胳膊樹袋熊一般抱着他的脖子,她蓦然一囧,連忙尴尬不已地松開手,呵呵幹笑了兩聲:&ldo;對不住對不起,剛才走了個神……&rdo;邊說邊挪了挪,想從他懷裡離開。&ldo;别動。&rdo;忽地,他輕聲在她耳畔道,嗓音低低沉沉,有些沙啞。拂過她耳垂的呼吸微重,扣住她腰肢的大手同時收得更緊。&ldo;……&rdo;卧槽。話音落地的同時,眠眠小身闆一僵,當真一動也不敢動了,原本就紅得像蘋果的臉蛋更加火燒火燎‐‐尼瑪,真是太t尴尬了:)。唧凍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然而,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啊……屏住呼吸,眼觀鼻鼻觀心,董眠眠在心裡念了二十幾遍阿彌陀佛,僵直着背脊,拼命讓自己無視他身體的反應。又保持了這種坐姿幾分鐘後,她終于有些穩不住了,于是打掃了下喉嚨,開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穩:&ldo;陸先生,我坐在這兒,你也挺難受的,不如……&rdo;誰知他打斷她,嗓音低啞:&ldo;都一樣。&rdo;&ldo;……什麼?&rdo;他低眸看向她,原本清冷的眸子裡幽深黯沉,啞聲道:&ldo;你坐哪裡沒有分别,隻要看見你,這就是必然的結果。我已經習慣了。&rdo;什麼意思?眠眠起先沒明白,微微蹙眉,将前後幾句的意思聯系起來理解了一下,整個人頓時從頭發絲一路紅到了腳趾頭‐‐隻要看見她就唧凍嗎……還已經習慣了,這種事也特麼能習慣……看着那張表面上無比清冷禁。欲的面容,她嘴角一抽,有點淩亂。這個男人平時寡言少語,卻是絕對的不言則已,一言雷人。了解這一屬性之後,眠眠十分明智地選擇了閉嘴,不再與他交談,生怕再聽到什麼能讓自己從今年羞到明年的話。她垂眸看了眼還被自己握在掌心的銀色手。槍,連忙拉開中控台下方的抽屜,被燙着一般将它扔了回去,歸還原位。作為一個勤勞勇敢的好公民,這種東西,能不碰就不碰吧:)。一路緘默不語中,越野車駛入了b市郊外的洋房别墅區。這些建築物之間相隔很遠,龐龐然而立,燈火遙相輝映點綴着夜空,使得整個區域從夜色中突圍出來,醒目而不突兀。筆直地行駛了一陣後,越野車掉轉車頭拐入了一條小道,片刻之後,兩旁綠油油的植物望到了盡頭,一扇鐵門莊嚴矗立。兩個威武健壯的高大士兵立在大門兩側的圓台上,面上沒有一絲表情,蒼白的庭院路燈照在頭頂,看上去就像兩個冷冰冰的蠟像。不多時,鐵門往兩旁大開,董眠眠擡眸,看見哨兵不約而同地擡手行軍禮,沉默地目送他們馳入庭院深處。汽車熄火後,一個人從外頭拉開了車門,她注意到那是一個十分高大的壯漢,據目測,他的身高超過190厘米,渾身上下全是鼓囊囊的肌肉,五官粗犷,一條長長的刀疤直接從額頭橫亘到下颔左方,看上去很蠻橫,也很猙獰。她想起一句歌詞:跑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正驚異着,陸簡蒼已經抱着她下了車。她臉上的熱浪還未褪去,瞬間又添一層,連忙小聲道:&ldo;放我下來。&rdo;然而他卻像是完全沒聽見一樣,面色沉靜冷漠。眠眠撅了撅嘴,随之便看見那個熊一般壯碩的跑馬漢朝陸簡蒼說了什麼。她眨了眨眼。這句話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她聽不懂,但是從發音來看有點像俄語。她又打量了一下那個漢子,覺得這長相,的确像剽悍的戰鬥民族款。陸簡蒼點了下頭,同樣用俄語回答。兩人交談了半分鐘後,北國大漢忽然皺起眉,視線定定落在指揮官右邊的手臂上,語氣遲疑:&ldo;您的手臂……&rdo;董眠眠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隻是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頓時神色微變:他上臂肱三頭肌的位置,黑色西裝裂了一道口,并且顔色明顯深了一塊。……受傷了?記憶回流,她想起之前那句&ldo;趴下&rdo;。當時她完全沒反應過來,被他一把拉進懷裡,這才堪堪躲過了那顆子彈。他……是那個時候受的傷嗎?思索着,眠眠眉頭皺得更緊,盯着那個傷口看,心裡的滋味忽然變得很複雜。突地,一個沉沉的嗓音傳入耳朵,低柔道:&ldo;小傷而已,不用擔心。&rdo;&ldo;……&rdo;她沒有擡頭也沒答話,靜默着,隻是俏生生的小臉明顯比之前更紅。心道你皮糙肉厚滿身都是傷,多一道不多,少一道不少,鬼大爺才擔心呢_。當然,世界上不可能每個人都和董眠眠一樣胸大心大。幾分鐘後,代号巨人的雇傭兵就已經通知了随行的軍醫,命令他替指揮官查看傷勢包紮傷口。陸府主卧之中,明亮的水晶燈投落下純白色的燈光。這是眠眠第一次見到主卧開大燈,幹淨單調的白光冷硬地打亮一切,深色的大床,深色的沙發,深色的書桌,些許擺放軍刀的刀架,除了這些外,整個室内幾乎沒有其它裝飾品。簡潔,刻闆。眠眠的背脊有點發涼。這個偌大的宅子裡,很多東西都是重複的。比如白色燈光,比如冰冷刀架,就像同一個區域不停地在複制粘貼,一點都不像正常人的住所。……當然,陸簡蒼本來也不是正常人==。胡思亂想着,一個聲音将她飛遠的思緒拽了回來。那人道:&ldo;隻是皮肉傷,做完消毒處理後敷上藥物就能包紮了,沒有大礙,指揮官。&rdo;開口說話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大叔,和大多呆闆冰冷的eo成員不同,這位大叔有慈祥的眉眼與和藹的笑容,整體畫風完全遊離在所有人之外。董眠眠對他很有好感,就像是在一群精神病患者當中總算遇見了一個正常人,親切感油然而生。&ldo;有勞了。&rdo;然後就是陸簡蒼清冷淡漠的嗓音。兩人說話,乃至軍醫替陸簡蒼上藥的過程中,董眠眠始終都呆立在遠處,垂着頭,不發出聲音,也沒有什麼動作,盡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然而,這種慫不拉幾的鴕鳥狀态很快就被人終止了。&ldo;小姐?&rdo;軍醫大叔朝她喊了一句。眠眠木呆呆地回過神,剛想擡頭又頓住了,視線飄忽地看向天花闆,口裡含混不清地嗯了一聲,&ldo;請問有什麼事?&rdo;軍醫露出燦爛的笑容,上前幾步,&ldo;我已經處理完傷口了,請你為指揮官包紮。&rdo;說着,在董眠眠目瞪狗呆的注目下,他将手裡的紗布和剪子遞給她,笑容不減:&ldo;是指揮官的吩咐,請小姐不要拒絕。&rdo;&ldo;……&rdo;我靠……雖然這個傷是因她而受,她理所當然盡綿薄之力。但是,醫生在這兒杵着,放着專業醫護人員不用,讓她個攪拌水泥的去包紮傷口,真是¥%……她無語了。遲疑了一陣後無可奈何,隻能硬着頭皮将紗布和剪刀接過來,攥在手中,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才擡眼看向坐在床邊,黑眸直勾勾盯着她的男人。然後就無法避免地看見了他精壯健美,同時又傷痕累累的麥色身軀。寬闊的雙肩,精瘦的窄腰,結實的胸肌和八塊腹肌線條流暢而平整,十分地引人矚目。與其它的陳年舊傷不用,有力的右手上臂處,一塊略深的擦傷很鮮豔,上了藥,血已經止住了,小部分凝固在傷口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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