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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想到了一個很詭異的問題，以前他不愛看人，和江城也不熟悉，竟然一直都沒有認出來對方。不過從他們第一次吃飯的時候江城跟他說的那些話來看，江城十有八九是認出他來了的，這也在情理之中，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說話不看人，江城也不至于因為他把名字從顧城改成了顧傾城就再也認不出來。他自認為自己隻是長高了一些，成熟了一些，但是大體都是沒有變化的，不至于兩個人都沒有認出對方來。可是如果認出來了，他又覺得不合理，因為在他的記憶裡，江城對自己一直虎視眈眈意圖不軌，擺明了是對自己有意思，可是那個江海……江海不喜歡他，他們兩個是死對頭，這也是毋庸置疑的！他突然覺得很煩躁，手指頭抓着座椅，眉頭緊緊鎖着閉上了眼睛。在那一瞬間的頭痛裡，他腦海裡突然閃現出一些他從沒有過印象的一些畫面，好像是江城把他壓在車上強吻，咬他的嘴唇。那種疼痛似乎震驚了他，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眼前已經是一片光亮。他們已經到了一條燈火通明的道路上。他扭頭看去，看到近在咫尺的江城，脫口問：&ldo;我們……&rdo;他抓了一把眼睛，說：&ldo;我前段時間生了一場大病，好像記憶力減退了很多，最近好像恢複了不少，你上次說，我們認識的時間遠比我以為的要早，我現在好像想起來了，我們是中學的時候就認識了吧？&ldo;江城牛頭看向他，神情似乎有些吃驚，甚至有刹那的慌亂。他很快扭過頭去，仿佛在很專心地開車，&ldo;哦&rdo;了一聲，說：&ldo;你想起來了。&rdo;顧傾城盯着江城的側臉，繼續說道：&ldo;不好意思，沒把你認出來……&rdo;江城抓了一下頭發，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顧傾城原以為會很尴尬，卻沒想到對方會是這個反應。他一時也有些語竭，就聽江城問：&ldo;還有呢？&rdo;&ldo;嗯？&rdo;江城扭頭看他：&ldo;隻有中學的時候麼？&rdo;&ldo;……&rdo;江城的眼神閃了閃，不等他仔細揣摩這句話的含義，就扭過頭去說：&ldo;看來作為江海的我，竟然在你心裡一點分量都沒有，你竟然都認不出我。&rdo;但是江城的神情似乎一下子松懈了不少，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來，說：&ldo;不過還行，還能認出我來。你再認不出來，我都要郁悶死了。&rdo;顧傾城讪讪地笑了笑，說：&ldo;你該早說，你不是早就認出我來了。&rdo;&ldo;你都認不出我，我如果告訴了你，你還是對我沒印象，那我多丢人……而且我也不知道你關于我的記憶，到底還有沒有，有多少……&rdo;江城語氣幽微，歎了一口氣，手指頭敲着方向盤，說：&ldo;其實上次回去，我就想開了，以前的事記不記得都無所謂，人都要向前看，過去也不是多美好的回憶，忘了就忘了，咱們倆重新認識。&rdo;顧傾城覺得江城能這麼灑脫，那自然是好，避免了很多尴尬。過去的事兒也實在太亂了，兩個人的過去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說的清楚，不如索性都忘了，重新開始。于是他就笑了，說：&ldo;不過我也奇怪，你原來那麼讨厭我，怎麼突然不讨厭了。&rdo;沒想到江城聽了他這話之後卻愣住了，扭頭問說：&ldo;我讨厭你？&rdo;&ldo;對啊，你原來想着法子折騰我……我這麼說你别在意，我不是要翻舊賬……我就是……&rdo;顧傾城越說越尴尬：&ldo;哎，不說了，就像你說的，過去的都過去了，咱們向前看。&rdo;江城臉色卻依然不好看，重複了一句：&ldo;我讨厭你？&rdo;顧傾城心想，你讨不讨厭我，你心裡不跟明鏡似的，把我欺負成那個樣子，難道還是愛的表現？江城半天沒言語，車子轉了一個彎，等過了紅綠燈，卻突然一個急刹車，停在了路邊。&ldo;我是很讨厭你，&rdo;江城扭頭看着他，一臉正經地說。專門停車來說這句&ldo;我是很讨厭你&rdo;，顧傾城被震驚的摸不着頭腦，心裡想到底要不要嚴肅的這麼尴尬。他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這句話，尴尬到幾乎笑不出來：&ldo;我……我知道了……&rdo;&ldo;我現在跟當初在中學的時候一樣，看你什麼都順眼，所以我本來想着裝着自己喜歡玩男人，捉弄捉弄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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