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茨的深夜,大雨壓在城市上空,路上的街燈像河底的月亮在雨中顫抖着,在無法看清的街道盡頭,一輛黑色馬車疾馳出來,一個拐彎後駛上緩坡,再一拐彎便駛過‘拉什大橋’,度過滔滔的河流後,馬車駛向了海德府的方向。
不一會,馬車停在了海德府外,車門打開,三個穿着黑色雨衣的人影走下來,站在海德府外,按響了門鈴。
聽着雨聲陷入瞌睡的門衛一下被鈴聲吓醒,看着門外幾個奇怪的人影,他趕緊提上燈,披上雨衣,揉着眼走出來看。
“你們是幹什麼的?”雨水讓聲音變得模糊。
“警察廳的,我們有事情要通報海德夫人。”說話人拿出一張被塑料紙包裹的證件,遞過鐵門。
老門衛接過來,因為雨水難以看清全部内容,但還是看出了警察廳的徽章以及字樣。
“麻煩開一下門。”黑色雨衣下露出的半張臉催促道。
老門衛還給了他遞來的證件,不顧幾人呼喊,猶疑着跑向别墅。
連續敲了幾下門後,西瓦先生穿着睡衣拉開了一條門縫,風雨刮進了門。
“怎麼了?”西瓦先生小聲問道,女仆說夫人已經睡了,他不想打擾到夫人的睡眠。
轟隆隆——
雷光乍現在天空上,雷聲從高天上滾下來,風像發瘋的牛,連續撞動窗戶,吓醒了尤裡的母親。
樓下。
“外面有幾個警察,說有事要找夫人,還拿着證件。”老門衛也壓低着聲音,但語氣很急促。
西瓦先生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他趕緊把胳膊穿進外套,然後拿起一旁衣架上的雨衣,披上後快步走向大門,兩人提着燈在雨夜裡疾行。
尤裡的母親看着窗外的雨若有所思。
每個下雨的夜晚她都難以睡好,所有糟糕的事情都發生在夜晚。
當年的那場雨也是這麼大,閃電劃過的時候,拉蒂感覺自己暴露在了上帝的眼中。
她走到窗前,看着屋外幾個模糊的小光團,好像聚集在自己家的門口處,不一會那些光影動了起來,朝着腳下的方向走來。
西瓦先生帶着三位警察推開門,走進了别墅。
雨衣上攀附的水全部淌到地上,幾人脫下雨衣,西瓦先生這才看到幾人雨衣下穿着的警官制服。
幾人坐在沙發上後,一并被敲門喚醒的其他仆人正舉着蠟燭靠過來看,西瓦先生打發了他們去廚房裡準備起熱茶。
西瓦則先是自己點上了幾盞燈,然後趁着這段提前為可能發生的事做着預演。
西瓦思來想去,盡力從仆人們身上尋找可能的問題,不然的話,那就隻有尤裡可能出問題了。
在西瓦和尤裡母親眼裡,尤裡是代表學校外出研學了,而實際上也的确有這麼一項活動,隻不過是教會從中做的安排。
西瓦先生皺着眉頭把燈都擺在了合适的位置上,然後整了整衣服說:“我上去叫夫人。”
幾名仆人端着茶來到警官面前,三人把揚起的帽子摘下,放在了腿上,拿起茶水開始品起來。
“今天可真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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