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方才推門而入。
他站在炕邊,眸眼複雜地盯着陷入沉睡的顧桑,冰涼的手輕撫過她的烏黑短發,時隔三月,依舊沒有長回原來的長度。
頭發随着時間的流逝終将長回,但曾經的裂痕能恢複如初嗎?
文殊公子的視線緊緊地凝注着炕上的人兒,擡手緩緩摘下面具,熟悉的眉眼面貌,赫然就是顧九卿。
隻可惜,顧桑未能瞧見。
顧九卿面上現出一抹痛苦之色,眉梢開始凝結如雪冰霜,他傾身,親吻了一下顧桑的額頭,在寒症徹底發作前,快速離去。
當顧桑第二日醒來,隻看見遺落枕邊的銀質面具。
她怔忪地撿起面具,端詳片刻,随手将面具丢棄一旁。
真煩。
文殊公子竟三番兩次讓她想起顧九卿,想起一些不願正視的事。
太子和康王的權争已經落幕,但籠罩在朝堂後宮的陰霾仍未完全消散。
建原十四年的新年,無論宮内宮外皆是一切從簡,相比往年着實冷清了許多。
魏文帝直接免了宴請百官的除夕宮宴,因着去年煙花事故,宮中禁燃煙花炮竹,宮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過年的喜慶氣氛。上行下效,大臣們見皇家尚且如此,彼此心照不宣,亦是關起門戶低調過年,迎來送往之事一應暫停。
顧家的年也過得無滋無味,就連團圓飯也吃的冷冷清清,主桌都未坐滿。當天晚上,隻有顧顯宗和施氏,連帶平時跟透明人似的韋姨娘和一雙兒女,除此再無其他人。
顧桑離家未回。
顧九卿和顧明哲相繼稱病,都說是病的起不了床。
顧九卿是臨近過年吹了冷風,寒咳不止,見不得一絲冷風,顧明哲則是頭痛腦熱連坐都坐不住,都沒法同家人共度團圓。殊不知皆是兩人裝病的托詞,顧九卿找了個身形樣貌與他相似之人留在昭南院裝病,而顧明哲卻是因蒲姨娘暗害施氏之事,自覺無顔面對施氏,也不知該以何種心情面對杖斃蒲姨娘的生父顧顯宗。
最鬧騰的蒲姨娘已被打死。
韋姨娘老實木讷,幾無話可說,顧蘭和顧明柏性子膽怯,不敢大聲說話,全程低着頭默默吃飯。
施氏既擔心顧九卿的病體,又憂心顧桑在外地不知是個什麼情況,是不是孤孤單單的過年,也無胃口。
阖家團圓的日子裡,膳桌上冷清的過分。
顧顯宗連個喝酒的人都沒得,隻覺得席間氣氛沉悶,哪兒像是過年,囫囵吃了兩口,甩筷下了桌。
顧九卿這一病就病了許久,施氏幾回到昭南院探望女兒病情,隔着床幔,聽着顧九卿劇烈的咳嗽聲,揪心不已。
湯藥已經換了幾茬,都無好轉的效果。
又一日,施氏來到昭南院,聽着顧九卿的喘咳聲,忍不住就要掀開床幔,陌花眼皮一顫,不動聲色地上前道:“夫人,大姑娘見不得一絲風,否則夜間就要咳嗽不止。這幾日,夜咳已有所減緩,隻白日稍微嚴重些。”
施氏擔心加重顧九卿病情,聽罷過後,隻得無奈放棄。
纏綿病榻數日,指不定瘦成了什麼模樣。
顧九卿慣來要強,又喜潔,定不喜自己不梳洗的模樣現于人前。
施氏略坐了坐,囑咐了幾句下人仔細照顧,便走了。
一個腦袋從帷幔裡探出來,全無病容,反是因咳嗽不止而滿面绯紅。>>
隻見那名扮做顧九卿的女子,約莫十七歲左右,眉眼與顧九卿頗有幾分相似,比之顧九卿驚豔衆人的顔色,她的面貌則顯得平平無奇,相對普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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