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支發簪。
目光順勢移至那抹纖細的皓腕,曾經不離身的琉璃手镯也失去了蹤迹。
顧九卿輕問:“妹妹,可是不喜歡我選的簪子?”
靜寂的室内,男人清冽的聲線又低又輕,幾若不可聞,顧桑心頭倏地一震。
自己雖不及顧九卿腹黑深沉,但自小爹不疼娘不愛的經曆教她學會了用謊言僞裝真實的自己,逢人隻說對自己有利的話。
她在顧九卿面前,實在太過弱小,不論是以前的顧九卿,還是脫離了僞裝變得宛若如翡君子的顧九卿,她從來都是弱勢的一方,她的一切都被他所掌控。就算她曾經遠離他,他對她的行蹤,對她的生活軌迹,依舊了如指掌,
她之于顧九卿,猶如蚍蜉對大樹。
兩人從未對等過。
但她是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骨子裡趨利避害,即使她不願佩戴顧九卿贈送的首飾發簪,但也不會表現出厭惡與不喜。
顧桑下意識抿了抿唇角,睜着澄淨無辜的杏眸,搖頭道:“沒有不喜歡。”
瞧,這就是她的回答。
她繼續瞄補道:“我已經習慣使用發帶,習慣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一旦适應了某種喜好,就很難改變。”
這話意有所指,暗指顧九卿或許隻是習慣了她的存在,習慣了她圍着他打轉,習慣了她事事追捧着他,習慣了她在面前插科打诨,習慣了她在面前賣弄小心機,習慣了她時刻奉上的彩虹屁,也習慣了她的殷勤巴結。
當他将她推開,當她不在他身邊,他就變得無所适從,不适應沒有她存在的生活,誤以為離不開她,就是舍不得,舍不得就是愛。
顧九卿握着發簪的手指微緊,薄唇緊抿。
習慣嗎?
她以為他隻是習慣有她而已?如果他連習慣和情愛都分不清楚,還真是白活一場。
顧桑看了他一眼,慢慢走了過去,瑩白的指尖撫上精緻無雙的梨花木匣子,啪嗒一聲,木匣子合上,遮住了精美發簪的熠熠金光。
誰不喜歡俗氣的金銀首飾,她略有不舍地将梨木匣子推還給顧九卿,低聲道:“以後就不必送了,我用不上。”
他知道她喜歡俗物,就差直接拿銀票砸她了。
日日如此攻勢,她真怕自己哪天抵制不住誘惑,就真從了他。
畢竟,她也隻是芸芸衆生一俗人。
顧九卿黑眸深幽地凝視着她,驟然從椅上起身,顧桑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避如蛇蠍的動作,他眉峰倏忽凝起,胸腹間淤堵不暢,擡手就要将金鑲玉鳳簪強制插在她頭上,然顧桑偏頭一躲,他的手順勢落了空。
他看着發簪,啧了一聲:“看來還是我沒選到合乎妹妹心意的簪子。”
顧桑蹙眉:“我真的習慣了以發帶束發,比發簪方便好用,不必擔心勒疼頭發,也不必擔心發簪随時會掉落。”
對上顧九卿晦暗幽邃的狹長眸子,顧桑又強調了一遍:“我沒有不喜歡簪子,真的。”
隻因是他所送。
她會不受控地想起他送的那支鎏金如意發簪,他親手為她簪發,賀她吉祥如意,送她璀璨燈海,她戴着他送的鎏金如意簪,看着他送的燈海,卻被他推入了冰冷的湖水。
她要淡忘,不願想起這段猶如噩夢般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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