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灣大酒店,總統套房的客廳裡,張麗、小黑、馬逸明三人坐在那裡喝茶,靜悄悄地誰也不敢大聲說話。套房内的小會議室裡,鐘雲華和劉儀偉兩位大佬對坐,終于見面了。
鐘雲華默默地打量着這個劉吉村宗族産業的掌門人,看不出喜怒。而劉儀偉則神情自若,不亢不卑。
沉默良久,鐘雲華開口了:“我想不到你會用這一招,我太大意了。我把你們廣惠的人想得太好了。”
劉儀偉說:“這還不是給您看出來了?”
鐘雲華笑笑:“您覺得這招管用?”
劉儀偉平靜地說:“管用不管用我不知道,我反正是沒别的招兒了。您這海通來頭太大了,我吃不消才出此下策。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所以,你确定我會主動找你談?”
劉儀偉苦笑:“我這也是賭一把。我這平頭百姓,高攀不起您。您若不找我談,我也隻能自認倒黴。”
鐘雲華不抽煙的,這會兒居然說:“有煙嗎?來一支。”劉儀偉微微一笑,遞過去一根。兩人點上,一霎時小會客廳青煙袅袅。
鐘雲華吐出一口煙:“隻是你這樣對小馬很不公平,把年輕人當槍使,你這做大哥的就沒有一點兒愧疚?”
劉儀偉語氣平靜,眼神卻是亮晶晶的:“鐘總,小馬和年輕時候的我一樣,出身出草根,别無所長。要立足社會幹出一番事業,首先就得要有給人當槍使的本錢。我帶他做事,自然也不會虧了他。我們和您不一樣,要跨越階級,要出人頭地,必定會有一番痛苦的奮鬥和掙紮,這個時候要拼盡全力,不能顧及太多的情感幹擾。我講的這些,您恐怕不懂的。”
鐘雲華微笑道:“你這個人很坦誠,我突然發現你好像沒有那麼讓我反感了。”
劉儀偉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多謝擡愛。”
鐘雲華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傳到客廳,馬逸明、張麗和小黑面面相觑,不知道裡面發生什麼事情。
馬逸明對張麗說:“麗姐,鐘大哥和我們董事長好像談得還算順利吧?”
張麗看了看小黑,小黑詭異地笑笑,沒吭聲。
張麗說:“小馬,你不懂,你鐘大哥和人談判的時候大笑啊,就是要來事了。唉……廣惠這個項目啊,搞得我們可煩了。”
小黑插嘴,沖着馬逸明道:“也有你一份知道不?”
馬逸明一臉錯愕:“我?”
……
鐘雲華說:“那你準備怎麼打發我?”
劉儀偉說:“本來你今天不找我,我其實也準備要來找你了……”
鐘雲華抽着煙,擺擺手:“說重點吧!在商言商。”
劉儀偉吸了口氣:“一千萬!現金。我都準備好了。”
鐘雲華思忖了片刻:“加一百萬。我不喜歡整數。”
劉儀偉微笑道:“沒問題。”
鐘雲華望着劉儀偉淡淡地道:“我來廣惠投标,平白無故掙了1千1百萬,你會不會覺得這很不公平?”
劉儀偉說:“很公平,能讓大名鼎鼎的北京海通給我個面子,這個不能用錢來衡量。”
鐘雲華一字一頓道:“劉老闆,希望還有機會再較量一番,我不會再有破綻給你。”
劉儀偉整個人明顯輕松下來了,不亢不卑地說:“鐘總,别這麼說。下回您在廣惠找的合作夥伴說不定會是我半島呢。您什麼時候再來廣惠,我讓小馬和我侄女兒好好招待您。”
鐘雲華哼哼兩聲,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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