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芳舒日日夜夜等,有時能在大門口坐上一天,因着她夫侍逝世,又加上女兒離開,心有郁結,整日郁郁寡歡,身子也就這樣一天比一天差了。
所幸,周邊鄰居曾經或多或少受過他們一點點小恩惠,見她夫侍沒了,女兒又離開了,家裡能幫上忙的,都會盡力幫她。
有人送她吃食,也有人送被褥,或是衣裳。
就這樣,郁郁寡歡度過了十八年。
如今歲數不算年邁,也不過才五十來歲,但身子早已虧空,心傷最是傷身,無藥可救,加上這次雪災,終究是沒扛過來。
眼前一男一女是住在隔壁的夫婦,兩人都是無父無母,兩情相悅便成婚了。
成婚那日,兩人并未邀請賓客,他們也沒有認識的好友,就簡單地選了個良辰吉日成親了。
那天溫芳舒路過他們院子外,剛好撞見他們跪在地上拜天地,身上并沒有穿喜服。
溫芳舒沒有上前,而是先回自己家裡,翻箱倒櫃找到了自己年輕時穿的喜服,後來自己翻新了,想着平時也能穿,但一直沒舍得穿。
而後把這兩件喜服拿去給了他們穿。
年輕夫婦以為這是一段不會有人祝福的感情,卻不料溫芳舒給他們送來了珍貴的喜服,感動的無以複加。
那時候他們剛來涉城沒多久,剛安頓下來,溫芳舒察覺後,偶爾會給他們送些吃食。
一來二去,兩家就相識了。
這兩人無父無母,在他們心裡,溫芳舒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這次雪災加上戰事,他們沒辦法經常上門。
今日一早得知戰事平息了,兩人急匆匆地就跑來,卻發現老人家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母親。”女子跪在床邊,緊握着溫芳舒的手,嚎啕大哭。
溫芳舒嘴唇動了動,呼吸幾乎察覺不到,眼睛無力,能看見她是強撐着不讓自己閉上。
祝簡意深吸了一口氣,喉嚨梗澀,心裡悶悶地疼,聽到女子口中說出的那個名字,她已經确定自己的猜測是真的了。
“可以讓我和她說幾句話嗎?”
女子嗓音嘶啞,眼裡含着淚水,“你想說什麼?”
祝簡意緩緩蹲下身,看着老人家枯老的面龐,輕聲道:“您有一個孫子,叫溫玉,溫潤如玉便是他的名字由來,這十幾年,他們過得雖然有些苦,但也很幸福,您女兒常常念叨着要把您接去京城,我受她囑托,前來看望您。”
“她說她這輩子最對不住的就是您。”
女子一臉訝異地看着她,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似乎在不解,随之眼裡帶了些感激,她以為祝簡意是胡亂編的一個謊言,隻為讓老人家安心離去。
前一刻奄奄一息的溫芳舒聽完這些話,忽然顫顫巍巍地睜開了半閉的眼睛,似乎想努力看清祝簡意的模樣。
在阖上眼眸前,這位老人家腦海裡浮現出年少時自己說過的一句話:若是孫子,那便叫溫玉,你祖母最喜歡一個詞,叫溫潤如玉。
“母親!”女子凄慘不舍的哭聲響起,屋外衆人隐忍細小的抽泣聲,悲傷的氣息飄蕩在院子裡。
聞者落淚。
【殿下……您還好嗎?】
祝簡意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挺好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悶悶的。’
也許這就是造化弄人。
若不是雪災,也許溫詩就不用帶着夫侍離開,一家人圓圓滿滿。
如果溫詩帶着她夫侍離京時,不走那條路,或許他們不會因此喪命。
如果溫詩沒有因一時貪念,或許陳郁也不會落得悲慘一生。
可這都是如果。
世間本就沒有後悔藥,不可能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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