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她已經沒有了意識,沒聽見蘇熠的話,隻是在最後喃喃道:“哥,我真想告訴你我暗戀的人是誰。”腦袋脹痛的厲害,她的聲音很輕,“可是告訴了你,他就知道了。”
蘇熠并未聽見最後這句話,隻以為是她嘤嘤嗚嗚發出的呻吟聲。
我們一生都在錯過和相遇中書寫自己的人生,可重逢這個字又是怎樣的悠遠綿長。蘇小姐有時候會想,如果真和付先生錯過了,那麼誤會,擦身而過就會永遠的持續下去,就像那份愛意也永遠傳達不到他的耳邊。
*
清晨的第一道光線照射進蘇冉陽的卧室時,新的一天又将開始,抹去昨日的晦暗迎接全新的一天,連帶昨晚的意外一同抹去。
蘇冉陽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喉嚨幹澀,口渴得厲害。托着軟軟的身子從床上爬起來,去客廳倒了杯溫水。
沈慧從廚房聽到動靜探出頭來,“女兒,頭還疼不疼?”
蘇冉陽有氣無力地說:“不疼。”
“你哥替你向公司請了假,你今天就好好在家休息。”沈慧念叨,“桌上你爸給你留的藥,記得吃了。”
蘇冉陽掃了一眼桌上的藥,拿起扔在嘴裡,再飲下溫水,舒服了不少。踱步去廚房,依着門望着沈慧忙碌的身影,不由心一動,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她。
“媽,我餓了。”有些撒嬌的語氣。
“怎麼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我這不是在做麼。”沈慧嘴上這樣說可眼中卻滿是溫柔。
“抱着媽媽的感覺真好。”
沈慧放下鍋鏟,轉身将蘇冉陽抱在懷裡,“我家女兒多久沒向我撒嬌了。”
蘇冉陽頓了幾秒,似在沉思。“很久了吧。”
沈慧突然想起了什麼,歎了口氣:“這幾天你爸身體狀況好像不太好,可能真是老了吧。”
“爸沒事兒吧?”蘇冉陽仰起頭。
“他就是一個醫生,我們操什麼心啊。”沈慧安慰,可還是有些餘悸。
“面對疾病,有些時候醫生也無能為力。”
“對了,蘇熠還有幾天過生日,我在想我們一家人是出去吃還是在家吃。”
蘇冉陽一驚,突然來了精神,掙脫開沈慧的懷抱。“對啊,我繼續給我哥織手套和圍巾,難得今天休息。”
沈慧見蘇冉陽托着病怏怏的身子跑進卧室拿出針線,又坐在沙發上專注織手套,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令她忍俊不禁。“女兒,這還沒到冬天呢。”
蘇冉陽沒擡頭,很專注,“媽,我哥怕冷,先提前給他織好,就當生日禮物了。”
“蘇冉陽。”
“嗯?”沒料到沈慧的語氣突然變得如此深沉,她下意識地擡頭。
沈慧的表情很嚴肅,很認真,“你喜歡蘇熠麼?”
蘇冉陽一怔,周遭的空氣似乎凍結了一般。沉吟半晌,她說:“媽,你覺得怎樣才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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